第五章
放下来,绑起来,放下来,绑起来……宋莹心不停的对着梳妆镜里的自己改变心意。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的头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女鬼?疯婆子?不管往哪一个角度看,她都应该是属于漫画里的美少女,他怎么一点美感都没有呢?
也许他不是缺乏美感,而是故意找她麻烦,这不难理解,三更半夜从楼上摔下来,糗死了,他当然要找件事情转移注意力,而她的头发很不巧的被他盯上了。
真好笑,她干么为了他在镜子前面当傻瓜?就按照自己的习惯把头发梆成马尾巴,她开心就好……是啊,她开心,那个家伙也会称心如意,这么一来又让她觉得火大了,毫无疑问,她又陷入左右为难……她讨厌自己这么不爽快,为什么不能把他摒除在她的喜怒哀乐之外?
她把束发的像皮圈扔在梳妆台上面,自个跌坐在椅子上,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变成疯婆子,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而是她自己。
“宋莹心……宋莹心……”
又来了,一次又一次几近鬼叫的呼唤,宋莹心翻了一个白眼的伸手捣住耳朵,皱着眉起身走出房间下楼,雷辛旸因为行动不便的关系,暂时搬到一楼的主卧室,也就是雷爷爷生前的房间。
“宋莹心……宋莹心……”
“雷少爷,你用不着叫个不停,你叫那么大声,连躺在坟墓里面的死人都会被你吵醒。”为什么自己要任这个男人使唤呢?因为他说,她是他老婆,老婆伺候老公是天经地义。她怎么可能服气呢?又哪能算得上老婆?可是她不但没有反驳,甚至有一种暧暧的、甜甜的感觉在胸口搔痒……这代表什么?她似乎明白,却不愿深思。
“请问雷少爷有何贵干?”口气摇身一变成为女佣,罽她不想陷入他们是夫妻的假象当中,免得自己想太多了。
“我要洗澡,你先去帮我放热水,再来帮我脱衣服。”雷辛旸的口气绝对是一个颐指气使的主人,看起来就是很欠揍的样子。
如果她口吐白沫昏过去,没有人会觉得她太大惊小怪了,他说什么?帮她脱衣服?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秀逗了,当真以为她是他老婆吗?
“你干么还像个傻子愣在那里?我全身黏答答的很不舒服,你动作快一点。”
“奇怪的家伙,一大清早洗什么澡?”天啊,她的反应才真是奇怪,应该抗议的,他干么不找贺伯?难道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是啊,她真是个笨蛋,这个男女关系乱七八糟的男人哪懂得男女有别呢?
“我就是喜欢一大早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我再说最后一遍,动作快一点,老婆!”昨晚被那二个家伙一闹,当他想到洗澡的时候,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如果他把她从梦中惊醒过来,她会不会宰了他?百分之二百,他只好认命忍到现在。
怒眼一瞪,这个男人真是糟糕透了,动不动就拿“老婆”压她……不过,她还是认命的走进浴室帮他放热水,然后出来帮他脱衣服。
虽然她告诉自己,把自己想成机器人,可是当他祼露的胸膛性感的诱惑她的视线,她就心跳加速、全身虚弱的失了神,然后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她竟然不小心把他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个人同时怔住了,这种暧昧的情况还真教人不知如何是好。
半响,雷辛旸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那模样坏得令人怦然心动。“我知道自己秀色可餐,可是趁人之危非礼我,这样不太好吧。”
两颊染上彩霞般的火红,宋莹心又羞又恼的狠狠给他一拳。“你去死啦!”
痛得哇哇大叫,她像他刚刚挨揍的地方是受伤的脚。“你这个女人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我可是你老公,我要是不小心翘辫子,你就变成寡妇了!”
“如果你再胡言乱语,我真的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旸!”她又是一拳,最好痛死他!
“我也不想满嘴胡言乱语,可是你这么压着我,我的脑子很难正常运作。”如果不是他行动不便,就算想对她乱来也无能为力,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彻底蹂躏她……天啊!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停撩拨他的感官,他血管里面的热血都要喷出来了。
慌张的跳了起来,这会儿她不是脸红而已,根本是变成了关公,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对他的肉体很哈的样子,真是丢死人了!
“热水大概冷掉了吧。”
宋莹心慌忙的表示想进去浴室加点热水,他说不用了,这种天气很适合洗冷水澡,事实上是现在的情况只有冷水澡可以解救他。
一拐一拐的进了浴室,雷辛旸坏心眼的转头提醒她。“你不要离开,待会儿你还要帮我穿衣服。”
什么?这个家伙太欺负人了吧!“你不要太过份了,你又不是手断了,如果不会穿衣服,那就不要穿好了。”可是想到刚刚的画面,她就心慌意乱的快喘不过气来,若是再来一遍,难保她不会失控的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没意见,我给自己的身材打一百分,可是不穿衣服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我怕你会按捺不住变成色女狼,我不想害你的人生留下污点。”浴室的门一关,不过,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还有,你不要把头发放下来,你不知道女鬼很让人倒胃口吗?”
“那你不要看啊。”这个男人干么对她的头发念念不忘?
“我又不是瞎子,还是请你饶了我,我的人生正进入最美好的阶段,我可不想太早进了阴曹地府当鬼。”说完,雷辛旸开始哼歌,这表示他们的对话到此告一段落。
这个男人真的很懂得如何惹火她,真是奇怪,他有必要为了她的头发把气氛搞得那么槽吗?他要她把头发绑起来,她偏不要,就是要披头散发在他前面晃过来晃过去,最好可以吓死他!
脑海闪过这一道念头,忍不住窃窃一笑,宋莹玉伸手把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这下子顺了他的意,她真的变成“女鬼”了,待会儿他看到她,可能会迫不及待拿拐杖把她轰出去,那就不用帮他穿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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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假藉行动不便的名义,故意把她当女佣指使,还恶意在言词上面跟她过不去,因为,他们两个处得越是水火不融,他的心就不会混乱迷惑,那就可以阻止自己越来越渴望拥抱她的欲望。
可是很奇怪,他们之间的气氛明明越来越不愉快,为什么他的眼睛也越来越离不开她?无论走到哪里,总会不自觉的寻找她的身影,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想要她时时刻刻感觉到他的存在……这种行为就像个孝子,幼稚到了极点,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问题是,就是管不住自己。
以目前的情况,他应该避免跟她待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行动不便,但是他想照常上班也不是问题,贺伯可以开车送他去公司,成天待在公司忙东忙西,他很快就可以找回原来的自己……是吗?为什么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最近,他好像得到了工作倦怠症,否则依照他的个性,就是坐在轮椅上,他也不会静静的待在一个地方,就是喜欢到处乱跑。真搞不懂,他到底哪根筋出了问题?
耳朵竖直,他好像听见宋莹心的笑声,她干么笑得这么开心?
脊背瞬间一凉,答案很快的在他脑海浮现,难道是那两个家伙又来了吗?
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他果然猜对了,不过,这次只来了一个陆昊尹。
“你怎么又出来了?我记得你平时不住别墅。”他知道自己的口气很糟糕,可是一看到他们有说有笑,那么亲近的画面就是让他浑身是刺,不爽极了!
“当然是来看你,最近天天被老妈召回来,你的脚应该好多了吧。”陆昊尹笑盈盈的完全不受影响。
鬼扯,这会儿他大少爷可是坐在这里中他老婆聊得那么开心,这是来看他吗?
“陆氏集团的执行长怎么会这么悠闲?三天二头就跑来这里串门子,我看陆氏集团准备退出金融界了。”
“人家好意来看你,不是找你打架,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宋莹心真的很想把他的嘴巴封起来,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只是暂时行动不便,又不是一辈子都这个样子,怎么天天你个别扭的孝子。
“这里没你的事,你回房间。”他已经心情不好了,她还要火上加油,就不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吗?她是他——雷辛旸的老婆!
“我不要,我要待在客厅看书。”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待在这里,可是不跟他唱反调,她会觉得对不起自己,每天捺着性子伺候他,他却不曾给她好脸色,到底对她有什么不满?
“我们两个在这里说话,你有可能看书吗?依我看,你在这里搅局的成份还比较大。”他的话马上换来她怒眼一瞪,他冷笑的接着又道:“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别在这里闹了。”
“还有,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头发不要放下来,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的头发剪光光。”
她快气死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可理喻呢?
“难道你要我亲自把你送回房间吗?”
真好笑,现在他连洗个澡都得靠她帮忙,哪有本事送她回房间?不过,她真的不愿意当着外人面前跟他吵架,当然,她也不要像个没有自我的花瓶听他摆布,怎么办呢?她选择离开客厅,可是不回房间,而是跑到花园晒太阳,这就足以表达她对他的强烈抗议。
“喜欢就喜欢,干么这么别扭?如果不了解你,还真以为你瞧人家不顺眼。”陆吴尹根本没把雷辛旸那张臭脸放在眼里,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家伙就不能认真的面对自己的感情吗?
脸色微微一变,可是雷辛旸很坚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们又不是认识一二年,我还会看不懂你的心思吗?人都已经摆在心上了,何必抗拒呢?你对女人从来不会手软,瞧对眼了就会摸过去,为什么独独对她那么别扭?”
“我可不想跟她纠缠不清,万一她因此不跟我离婚了,那我不就一辈子被死了。”他最痛恨老爸那种人,绝对不要变成那副没出息的死德行!
自从母亲过世以后,老爸就像没有根的浮萍到处漂泊,一年回家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不关心日渐年迈的父亲,也不关心渴望得到他一声问候的儿子,痴痴恋恋哀悼短命的妻子,真是可怜又可悲!
其实,更可怜,更可悲的人是他,连老爸的“真面目”都不太清楚,每次见到老爸,他总像个流浪汉一样不修边幅,顶着鸟窝头,满脸的胡腮,真搞不懂,这是何苦呢?难道他以为这样子母亲就会活过来吗?
“你当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在你们之间划一道界线,可是你的心却明白的,她已经成为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难道你不知道吗?越杨抗拒,只会陷得越深,时间到了,割舍不下的人也许是你。”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他的心却在动摇,是啊,他努力的抗拒,可是并滑因此解脱,反而有一种更陷入其中的感觉。
“你确定吗?”这样刺激他好吗?老实说,这不是他陆吴尹的作风,可是这个家伙看起来就是很需要人家拿针扎他,身为好友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
“我发现人最近很啰嗦。”
点了点头,陆昊尹承认自己有点啰嗦,“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违背自己的心意,将她从你身边逼走啊。”
不,他绝不会爱上宋莹心,不可否认,她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特别”那是因为他不曾遇过像她这样的女人,新鲜感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现在对她的反应很正常,不值得大惊小怪,过些日子,这种感觉就会慢慢淡去,她会变得跟其他女人一样,再也不会占据他的心思,再也不会缠绕他的目光。
是的,他不会爱上她,雷辛旸不会痴傻的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雷辛旸不会一辈子守在一个女人身边,她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就是要他当着她面前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那也不是问题……没错,他会证明她对他毫无意义可言,就算她会因此而恨他,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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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真的!
深呼吸,宋莹心颤抖的紧抓住手上的马克杯,一步一步走下楼,名义上是去厨房倒杯开水,其实目标是雷辛旸目前使用的卧室。
虽然晚餐的时候,他始终不愿意正眼瞧她,甚至很可恶的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一位叫Sunny的女人,两个人在电话里面打情骂俏,他还要求那个女人今天晚上过来这里陪他,可是,她不相信他会对自己这么坏。
雷辛旸绝不会跟别的女人在这屋里乱来,她刚刚听见的声音是幻觉,因为用过晚餐后,她就神经兮兮贴在门边竖耳倾听,一点点风吹草动,她就认为是那个叫Sunny的女人……可是,除了那个女人,还会有谁?贺伯和红姨今晚放假,他们两个不在别墅。
走下楼梯,她就听见女人淫荡的叫声传了过来——
“啊……你好讨厌……快一点啦……啊……啊……”
“我没听见,再大声一点。”
“啊……你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再不快一点我会疯掉……啊……”
“我就是这么坏,你不喜欢吗?”
“你真死相……啊……”
哐啷一声,手上的马克杯瞬间摔成碎片,双手紧紧捣住耳朵,宋莹心跌跌撞撞的转身冲了出去。
不停的跑,仿佛后面有恶犬在追,她必须逃得远远的,直到令人作呕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可是,那教人反胃的声音有如鬼魅缠着她不放,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播放,终于让她摔倒在地,擦破膝盖流了血。
怔怔的看着血肉模糊的膝盖,她感觉不到伤口传来的痛楚,反倒是她的心,为什么痛得好像快要爆炸开来,好像下一该就会停止跳动。
半响,她看到水珠一颗接着一颗坠落在伤口上,下雨吗?抬头仰望夜空,孤寂的天空似乎在嘲笑她,干燥的空气根本没有一点水气,然而她的脸却湿透了,原来,那是她的眼泪。
真好笑,怎么会哭了呢?她连爷爷死的时候都没有哭出来,因为她答应爷爷当个勇敢的女孩子,不管遇到什么事,绝不会掉下一滴眼泪,哭泣从来不属于她,这样的她怎么会变成泪人呢?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伤心难过?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他是一个对感情不太认真的男人,就算他有一卡车的女人,那也不稀奇,可是,为什么没办法冷眼面对他荒唐的行为?为什么没办法对他的伤害无动于衷?
好想,好想放声大哭,哭过之后,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是啊,她要哭,狠狠的痛哭一场,不在乎是否有人看见她可笑的模样,不在乎这个世界如何笑话她的愚蠢,将眼泪流干,她就可以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可是……她都哭到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搞不清楚了,为什么还是心痛得快要窒息?为什么椎心的痛就是不肯离她远去?
夜越来越深了,不经意地,她瞥见脚下趿着室内拖鞋,唇角浮现一抹自嘲,她竟然像丧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真可怜。
擦干眼泪和鼻涕,她的衣服像块脏兮兮的抹布,想必脸上的情况也同样悲惨吧,可是她必须站起来,她不喜欢当懦夫。
看到别墅的大门,她才想到自己忘了带钥匙出门,这会儿怎么进去呢?她不想惊动雷辛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可悲的样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深锁的门自动开了。
微微怔了一下,她知道一楼书房有大门口的监视器,可是谁会守在那里等着她回来……雷辛旸?这个时候除了他和那个Sunny,别墅没有其他的人,不过,他们两个很忙,哪有时间理会她这个破坏气氛的电灯泡?
推开门走进去,她累了,不管是谁都不重要,她只想洗个澡躺下来休息。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跑到哪里?”雷辛旸劈哩啪啦的念了一串,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可是他却想扑过去抱住她,感觉她的体温,感觉她的温暧,虽然她现在跟个疯婆子没什么两样。
见到她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他快急死了,可是又不能打电话报警,想出去找人,又怕错过她,待在屋里只能盯住门口的监视器,那更痛苦无助,他从来不知道“害怕”的滋味竟然如此恐怖,那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微微扬起下巴,宋莹心骄傲的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你不是忙着跟女人在房里胡搞乱搞,管我干什么?”
雷辛旸冷冷的一笑,嘴巴又犯贱了。“你在吃醋吗?”
“你这种人不值得我吃醋。”
“那你干什么那么生气?”
“如果你被人家用这种方式羞辱,不会生气吗?不管如何,我们现在是名义上的夫妻,就算你捺不住寂寞想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那也请你到外面,不要把女人带回来,你的行为是百分之二百的混蛋!”挺起胸膛,她漠视膝盖的痛楚昂首阔步的从他面前走过去,可是,他突然从后面拉住她的手。
“你受伤了。”他心疼的对着她惨不忍暏的膝盖皱起眉头。
“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想甩开他的手,可惜他的力气比她还大,根本奈何不了他,她不想对他大吼大叫,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妒妇,可是她很生气又很挫败。“你放开我,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
雷辛旸只说了一句要帮她上药,便拖着她往屋内走,虽然一双手拄着拐杖,却没有那种行动不便的迟钝。
如果她粗鲁的推开他,以他现在的情况,不能不放手,可是她没有这么做,静静的顺从他的指示,乖乖坐在沙发上,然后把脚伸直放在茶几上面。
他上药的动作很轻柔,宋莹心还是强烈的感受到那股刺痛,咬着下唇撇开头,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像个胆怯的孝子,也不想看见他小心翼翼怕弄疼她的模样。
“这里不比山下,晚上不要到处乱跑,万一遇到危险出了事,怎么办?”当他听见房间外传来杯子摔破的声音,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原来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她会有什么反应,他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她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错了,大错特错,他并不是无所谓,当他伤害她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她的喜怒哀乐牵动他每一条神经,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在不知不觉不当中早就深入他每个思维,如果她恨他,他会很痛苦。
这会儿宋莹心一句话也不想说了,他的行为实在教人无法理解,亲手在她心脏刺了一刀,又怎么可以心疼的怪她把自己弄伤了?静待他处理完伤口,她立刻起身上楼,她真的累了,今晚让她好疲倦。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伸手拉住她,可是他的手伸出去了,却不知所措的停住半空中,应该说什么?现在的他一点主张也没有,脑子里很混乱,心也很混乱,因为他从来同有准备好将一个女人摆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