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飞白觉得再切一块那个蛋糕就不成样子了,于是拿起刀把非非面前那一小块切成了两小块:现在是两块了,吃吧。
真是逻辑严谨的两块。乔立说。
非非一向最听飞白的话,委委屈屈地吃了一块变两块的蛋糕,然后开始许愿,许完之后颜妍好奇地问:非非刚才许了什么愿啊?
非非说完之后,飞白忍着笑跟颜妍说:她说许的愿是吃蛋糕。
颜妍也笑了:非非,你可以许个大点儿的愿。
非非想了想,严肃地更新了一下自己的愿望。
这次是什么?乔立也加入了好奇小分队。
非非拽了一下飞白,凑近他的耳朵说了自己的愿望。
飞白一副被小姑娘打败了的样子:这次愿望是吃个大点儿的蛋糕。
吃饭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拿蛋糕上的奶油往别人脸上抹,总之没一会儿除了洛予森之外的四个人脸上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奶油,最后甚至发展成了一边跑一边追着别人抹,非非的战斗力最强,而且非常专注地逮着飞白一个人涂,飞白哄着她,也不还手。
忽然他一回头,发现洛予森正一个人坐在餐桌旁边,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侧过头来看他们。
是了,没人敢抹洛总,洛总被孤独地排挤在了年轻人的游戏之外。
飞白让非非先去跟乔立和颜妍玩,自己笑眯眯地走回去,用沾着奶油的手指点了一下洛予森的嘴唇:师兄是不是也想玩?
不想,洛予森不承认,你们现在的小孩儿都喜欢这么闹?
飞白骑在洛予森腿上,手指来回地蹭着对方的唇缝:师兄真的不想?
洛予森的眸色晃了晃,攥住飞白的手腕舔了一口他的指尖。
飞白的手往回缩了一下,耳根开始泛红,他咳了一声,趁洛予森不注意用另一只手抹了他满脸的奶油,然后迅速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好了,师兄这样特别好看!
洛予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轻笑着说:幼稚。
几个人打打闹闹到下午,直到非非困了才结束,洛予森让司机把乔立和颜妍送回去,自己开车带飞白回S大附近的住处。
路上经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洛予森把车停了下来,飞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师兄你还想吃蛋糕?刚才没吃够?
洛予森扬了扬眉:不是吃,要用。
飞白很快就知道这蛋糕是做什么用的了。
两个人刚进家门,洛予森放下装蛋糕的盒子就低着头开始吻他,一边吻一边粗暴地拽开了他的外套。
桌子很硬,飞白被压在上面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肩胛骨硌得生疼,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蛋糕冰冰凉凉,而洛予森的掌心和嘴唇都是烫的,欺负他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面。
飞白勾着洛予森的脖子,听见他在自己耳边低声说:腿抬起来。
天色渐渐暗下去,在男人的喘息和自己的呻吟中,飞白忽然分辨出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他推了推洛予森的胸口:师兄我的手机
飞白的手机就放在餐桌上,洛予森瞥了一眼,伸手拿过来递给飞白:是妈妈,接么?
飞白怔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算了吧。
洛予森嗯了一声,想从小孩儿手里把手机拿走放到一边,结果飞白不知道是没力气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手一滑就按了接听。
飞飞啊妈妈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飞白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给摔了,还是洛予森连着他的手一起握住才避免了意外。
妈,怎么了?飞白定了定神问。
妈妈狐疑道: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啊?生病了?
飞白心虚地说:没有,我在锻炼身体。
哦,妈妈打电话就是想说,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你别忘了到时候跟奶奶一起回家吃饭,妈妈顿了顿,那件事也尽快考虑一下,我跟爸爸都希望你能回来。
这时候洛予森不知道做了什么,飞白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过了足有十几二十秒才跟妈妈说:好,我知道了,妈我先挂了。
然后立刻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控诉洛予森道:师兄你怎么这样!
洛予森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严肃,按着他的肩膀问他:那件事是什么事?
第125章 什么都想要
飞白沉默了片刻,知道自己迟早要坦白,到底还是原原本本地跟洛予森说了。
他一边说一边去瞟洛予森的表情,却发现对方比他想象中要平静很多。
洛予森其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能让小孩儿这么纠结,都不敢跟他说,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不算复杂的一件事,再加上来龙去脉也用不了太多解释的时间,飞白很快就说完了,他忐忑不安地望向洛予森,等待对方的回应。
洛予森摸了一下他的腰,给他把衣服放下来:起来说。
飞白用胳膊肘把身体撑起来,一个腰软又差点倒回去,洛予森没说什么,把他的手绕上自己的脖子,抱他从桌子上下来。
师兄,我不是想跟你分开,我就是觉得有点儿对不起奶奶飞白嗫嚅着说。
他看不出洛予森是不是生气,一颗心在胸腔里跳得很没底。
我知道,洛予森看着他,你怎么想?
我我不知道。飞白实话实说了。
洛予森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耐心地问:飞白,你有没有想过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同意你交男朋友?
因为因为不能接受我是gay?飞白懵懵懂懂地说。
洛予森看了他一会儿,又换了个问法:如果说非非长大了,领回来一个女朋友,你会想什么?
飞白想了想说:会想非非能不能被好好照顾,她们以后老了怎么办,如果没有孩子谁给她们养老
洛予森嗯了一声:最重要的呢?
最重要的,飞白重复了一遍,最重要的应该是她开不开心。
现在明白了?洛予森捻了捻飞白的耳垂。
飞白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头绪:师兄你是说我应该向我爸妈证明我现在很开心,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
洛予森纠正他:不是不用担心,每个人的未来都是不确定的,跟你交不交男朋友没关系。
飞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就回去跟我爸妈说,只要我死得早,谁也别想照顾我。
洛予森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小孩儿说:但是我爸妈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说服
先试试,洛予森揉了揉小孩儿的肩膀,不行的话还有师兄。
离过年还有一周的时候,洛予森给二环别墅里的人放了假,自己带着飞白搬回去照顾非非。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三个人,飞白反而自在了很多,可以肆无忌惮地躺在沙发上吃东西,一条腿翘在靠背上晃荡,就像真的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这么跟洛予森说的时候,洛予森瞥了他一眼:这里就是你家。
飞白唔了一声,忽然说:那我得去买彩票了。
为什么?洛予森问。
因为我之前来的时候想,买彩票中八百万的概率都比这儿变成我家高,现在真成我家了,八百万呢,拿来吧你。飞白笑眯眯地说。
洛予森哑然失笑:这么想要八百万,师兄给你就行。
那不一样,中八百万是我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飞白煞有介事地说。
对,辛苦买彩票的努力,洛予森抬了抬眉,真是够努力的。
飞白听出他的揶揄,气鼓鼓道:怎么了,我就做个不劳而获的梦不行吗?
没说不行,小师弟坚持下去,总有倾家荡产的一天。洛予森走过去坐在飞白旁边。
飞白轻轻地用脚踩他的腿:我倾家荡产,不是还有师兄救我么?
洛予森抓住他的脚踝:师兄救你可是有条件的。
飞白眼珠一转,假装单纯地问:那师兄想要什么?
洛予森探身过去,手撑在飞白身侧,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什么都想要。
飞白勾住洛予森的脖子主动地亲了上去:那现在就给师兄,好不好。
飞白本来想过年那天回家里吃饭的时候把洛予森一起带过去,但洛予森说不急在那一天,先让他跟爸爸妈妈好好过个年,其他事情可以缓一缓再说。
飞白觉得他说得对,如果那一天没能说服自己爸爸妈妈,可能会给在场所有人都留下惨烈的记忆。
而且洛予森和非非也不是孤孤单单没地方去,他们可以像从前一样继续去颜妍家里吃饭。
但他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师兄,我好羡慕非非啊,我也想跟你一起过年。
等你回来再补过一个。洛予森说。
话虽然这么说,但飞白仍然想在他们过年的时候留下一点参与感,于是从网上买了很多福字对联一类的东西,想要把二环别墅装饰得热闹一些。
这个时候很多快递都停运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愿意发货的,终于到要收货的那一天却没等到快递员联系他,他打开手机翻了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货了,收件人是水池子?
飞白愣了愣,换了鞋跑到院子里,看见池塘里的假山上卡着一个箱子。
冬天池塘里的水会结冰,洛予森怕飞白带非非出来玩的时候滑倒,早就让人抽干了,虽然如此,但这快递员是猴子吗
就算业务忙等不及他出来,随便丢地上就是了,还挺有责任心,非得找个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地方。
飞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箱子从假山里抠了出来,抱着回了家,把里面的装饰品一样一样拆了出来。
除了他买的小灯笼小红包福字对联之外,卖家还送了他几张空白的红纸,飞白拿着去了洛予森书房,拿着笔想了半天,最后按照财迷本性写了个钱字。
他把这张钱字倒着贴到了门上,晚上洛予森回来的时候看了半天,然后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钱到了啊。飞白理所当然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洛予森会露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
原来是这个意思,洛予森打量了一下飞白写的钱字,慢条斯理道,师兄还以为是倒贴钱。
作者有话说:
有点累,有点不想写,不过快完结了,大家嫌字少可以攒到完结一起看。
第126章 予森哥哥
洛予森从前对过年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哪怕是他父母还在的时候,也不过是三个人一起吃顿饭,接着就各忙各的去了,后来吃饭的地点换到了他小姨家,对他来说就更像是人情应酬,而现在家里被飞白不怕麻烦地贴了对联,挂了灯笼,冷清的气氛竟然一扫而空,偌大的房子也多了几分热闹意味。
飞白注意到洛予森这天下班回来以后对着吊灯上垂下来的塑料小元宝看了很久,以为他嫌难看,便揣度着对方的心思地问:师兄,你不喜欢的话我拿下来?
洛予森回过神来,言简意赅地说:留着。
然后伸手捻了捻飞白的耳垂:你想挂什么就挂什么。
飞白按住他的手背:师兄,今天晚上我们给非非包饺子好不好?包那种里面带钱的,吃到下一年会有好运的那种。
好,洛予森笑笑又说,怎么这么大了还迷信。
这才不是迷信,这是美好的愿望!飞白振振有词。
他今天在家的时候准备好了面皮和饺子馅,说起来这是飞白第一次自己包饺子,他怕失败,便拉上洛予森一起,如果包好了功劳就是他的,包不好就让洛予森跟他风险共担。
飞白不放心非非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便让小姑娘也过来在旁边坐着,给了她一小块面团玩。
洛予森也没包过饺子,飞白看他捧着菜谱仔细研究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位曾经是个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大概率是指望不上的。
但飞白显然低估了洛予森作为一个计算机系博士的学习能力,人家读完菜谱之后实践了几次,很快就比他包得好了,成品规整得可以直接拍下来印到饺子的包装袋上。
自学成才的洛总瞥了一眼他家小孩儿包的饺子,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眉毛还是忍不住挑了一下。
飞白有被冒犯到:师兄你什么意思啊。
洛予森觉得小孩儿气呼呼的样子很可爱,用沾了面粉的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包的饺子跟你一样,特别的
他想了想:特别。
特别的特别飞白盯着自己包的奇形怪状的饺子看了一会儿,觉得洛予森这个评价还是挺含蓄的。
人都长得不一样,凭什么饺子不行。他嘀咕道。
没说不行,洛予森低着头又包了一个饺子,要不你去陪非非玩一会儿,剩下的交给我。
这简直是不加掩饰的蔑视,飞白很生气,他蹲下问非非:非非,难道你只想吃你哥包的饺子,不想吃我包的吗?
非非很捧场地摇了摇头。
飞白满意了:这就对了,那非非你想要什么形状的,飞白哥哥给你包。
非非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了句话。
什么?穿裙子的饺子?飞白愣了愣,饺子还能穿裙子?
非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