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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
全福人瞥了眼银子再瞥一眼神色淡淡的徐容绣,将碎银子接了过来,“成。”
对此徐容绣表情并无实际变化,要她自己来定,没人帮衬也照样出嫁。
眼瞅着到了吉时,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徐容绣听着动静嘴角慢慢划出一个弧度,心跳也不由的加快了。
宋子遇来接她回家了。
因着徐宋两家的婚事透着蹊跷,又有昨日罗氏拿砖头代替嫁妆一事,早就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清河县城内的猪肉多半是从徐家出来的,知道徐家的也就不少。得闻此事好些人还不相信,觉得徐家卖肉都比另外几家厚道,又怎会做出此等之事。
于是到了初十这日徐家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看热闹的人多了难免说起昨日之事,于是好心的邻居们便给没来见识的人普及了一番昨日之事,于是来瞧热闹的人也不得不信确有此事。
许多人当即叫骂罗氏不是东西,继母就是继母,苛待前头的孩子。当然也有人责怪徐屠户管家不严,放任集市欺负前头的儿女。
然而来瞧热闹的人中有人突然小声道,“你们不知道吧,徐家这次不光嫁闺女,就连那对龙凤胎也是要跟着姐姐一起嫁出去的。”
这话一出,许多人都没明白过来,“啥叫龙凤胎也嫁出去?”
说话那人哼了一声道,“我家有亲戚就在县衙办差,前几日宋家人和徐屠户夫妻还有徐大姑娘一起去办的文书,龙凤胎的户籍直接改到宋家去了,这户籍都不在徐家了,那不就是跟着去宋家了?”
此话一出好些人不信,那人摇头道,“不信不要紧,到时候打听一下便知道了,而且据我所知,那俩孩子姓都改了,改成了母姓,蓝。”
这人说完也不管旁人信不信,一抬头道,“新郎官来了。”
宋子遇的确是来了,这几日一想到娶媳妇他就激动的睡不着觉,在书院读书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徐容绣,一直到了前两日他才告假说要娶妻,同窗和好友纷纷好奇名满清河的徐容绣,纷纷要求去帮忙迎亲。
宋子遇性子本来就好,虽然知道同窗们是好奇他的未婚妻,可他觉得他家容绣美貌过人,性子也好,并不怕人看,所以便都应了下来。加上他们宋家亲戚本来就少,舅舅家也没几个孩子,多点人也热闹些。
于是宋子遇来迎亲的时候后头跟了一溜儿小秀才,最小的十七八,最大的也不超过三十,而且除了宋子遇全都身穿天青色长袍,一路走来好不气派。
围观的人本来就多,瞧着这阵势纷纷议论起来。
宋子遇本就紧张,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就更紧张了,好在徐家只盼着赶紧将人嫁出去,并没人为难他,也就徐容绣堂兄阿东意思意思的让宋子遇做了首诗便让他顺利的进了院子。
宋子遇来过徐家两回,一回是提亲,一回是下聘,这会儿进了徐家院子,发觉院子里还挺热闹,徐屠户邀请了不少人过来吃酒,不管是后院还是前院都摆满了桌子。宋子遇跟着媒人到了东厢房那边,敲了敲门,紧张的喊道,“娘子,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这话一处好些人觉得奇怪,啥叫接你们回家啊。
紧接着房门被打开,蓝容恩一张脸上满是笑容,“姐夫。”
后头蓝容菲也喊了一声姐夫接着便将他迎了进去。
瞧热闹的人觉得有意思,头一回见迎亲这般痛快的,可惜房门很快被关上,旁人瞧不见屋里什么情形。
宋子遇手捧红绸,进去瞧见炕上坐着的穿着红色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徐容绣,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同手同脚的走到炕前,说,“娘子,我来接你们回家了。”
一句话,让徐容绣泪流满面,回家,她要带着弟弟妹妹回家了。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徐容绣伸手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好。”
宋子遇听出她声音的变化,不由心疼,伸手拉住她的手,将红绸递给她,“我们回家。”
媒婆引着二人在前头走,后头蓝容菲兄妹俩欢欢喜喜的挎上自己的小包袱跟上。
徐大嫂拦住他们惊讶道,“你俩跟着做什么?”
蓝容恩现在要离开这里了也不害怕了,当即道,“跟着姐姐姐夫回家啊。”
徐大嫂一愣,“这里不就是你家?”、
一旁的蓝容菲大声道,“才不是,我爹都同意我和哥哥跟着姐姐去宋家了,我们户籍都改了,大伯娘,往后我们就是宋家人不是徐家人了,大伯娘您多保重。”
徐大嫂闻言当即呆在原地。
第二十章
那边宋子遇牵着徐容绣已然出了东厢房,媒婆又带他们去正屋拜别爹娘,徐容绣本以为罗氏起不来身正好不用拜,哪成想透过盖头她竟发现罗氏强撑着身子坐在主位上,脸上的伤口用脂粉掩了正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也是嫁人我这做娘的得送送啊。”
徐容绣嘴唇紧抿,心里是不乐意拜她的,她眉头一皱,还未等她说话,宋子遇已然牵着她朝徐屠户拜了下去,徐屠户挤出一抹笑来,“往后嫁了宋家子便是宋家人,好生过日子。”
徐容绣点头,“女儿定不负爹爹教诲。”
等她说完宋子遇牵着她转头根本没有朝罗氏拜别的意思直接往外头走了。
罗氏的脸直接黑了,如今屋内不光有徐家的人还有她娘家的亲戚,这一幕瞧在亲戚眼中她还有何颜面,当即喊道,“容绣你们……”
她说了这几个字有些说不出口了,她赶紧给媒婆使眼色,媒婆也觉得这对小夫妻的行为有些不妥,连忙道,“还未和徐太太拜别呢。”
宋子遇一愣当即懊恼道,“是该拜别岳母。”
罗氏顿时坐直身体,等着徐容绣过来拜她。
没等罗氏露出得意之色,就听宋子遇对徐容绣道,“不知岳母牌位在何处?咱们今日成亲是该跟岳母说一声。”
听了这话满堂震惊,徐容绣心下感动,道,“在西边里屋。”
说着宋子遇旁若无人的牵着徐容绣进了西屋,到了蓝氏的牌位前恭恭敬敬的拜了拜,然后瞧见牌位前连祭品都没有,心中感慨,他朝牌位又拜了拜,“岳母受苦了。待我们成完亲,小婿定在家中祭拜岳母,不让岳母泉下凄凉。”
西屋门开着,正屋观礼的人都看清了西屋牌位前的情形,心中不免唏嘘,难怪徐容绣两人不拜别罗氏,瞧瞧罗氏做了些什么!
而徐容绣心里早就因为宋子遇的行为软的一塌糊涂,她有后世的灵魂,对鬼神一事并不怎么相信,而且这屋平日也是锁着,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打开,若非今日不知为何开着他们进来,还真不知母亲牌位前是这等情形。她不禁有些自责,这三年来着实不该不常来看看。
至于徐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