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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着水光潋滟的桃花眼,脆生生的说道:“这位哥哥,我可没有胡闹,我这花枝也没长眼睛,若是伤了你,日后可不要记恨才好。”
少年的声音如玉珠落盘,语气又脆又甜,一双似是蒙着淡薄烟雨的桃花眼笑得弯起,眼角弯成了两道诱人的弯钩。
师铎一愣,冷冷说道:“小儿狂语!”
而后面色一沉拔剑出招,剑势有如万丈惊雷,携卷着一轮血月以雷霆之势向花潮滚滚袭来。
面对这骇人的剑势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倒也不慌,脸上还是甜甜的笑着,不慌不忙的拿着那截花枝轻轻一拨,台下的仙门弟子还未看清这是何种道法,便看见那骇人的剑势瞬间消散。
这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赢得满堂喝彩,喝彩声未落,花潮的身法已经变得极快,只能看到一片虚幻迷离的白影。
台上疾风阵阵,时而有血月隐现,时而有花枝横斜,每一道风声都伴随着一道血光,血肉撕裂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不多时洁净的高台上便被血液染红。
仙门比试向来是点到即止,哪里有这样惨烈的情况,观战的弟子们心神巨震时,怀虚宗的宗主突然一声厉呵,飞到比试台上。
与此同时,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击落高台,台上飘忽的白影顿时静止。
满是血污的高台上,少年一身白衣胜雪,手里拿着滴血的花枝,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
那一战,师铎身上被花潮戳出了九百七十二个窟窿。
怀虚宗宗主大怒,花潮却对他一笑,甩了甩花枝上的血说道:“哎呀怀虚宗主不要生气嘛,徒弟不争气你跟我生气做什么,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再收一个弟子不就好了嘛?”
那轻慢带笑的语气把怀虚宗主气了个倒仰,尚有一口气的师铎喷出好大一口血,直接晕死过去。
“诶呀,还能喷血,我还以为血流进了呢,真是吓人一跳。”
花潮一脸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甩了甩花枝溜到师尊身后去了。
他笑吟吟的扯着师尊的雪白衣袖,从师尊背后探出小半个脑袋,一双桃花眼笑得弯起,眼里的水光荡来荡去,像是在眼眸里盛了一汪醉人的甜酒。
怀虚宗宗主执意要个说法。
闯了祸的小师弟跟个小姑娘似的躲在师尊身后一圈一圈揪着师尊的袖子。
一向严苛的师尊也没责罚他,只是斥责了几句让他面壁思过。
那小子思过不到一小时就溜出来向师兄们讨蜜饯,焦子柯说了他几句出手太狠毒。
还没怎么说重话那小子就撒起娇来:“我害怕嘛,那个叫师铎家伙剑法那么可怕,我又是第一次参加盛会,一紧张手就不听使唤了,哪里知道那个师铎这么没用。”
师兄们一阵无语,只当他年纪小道法又深,所以出手不知深浅。
唯独焦子琼哼了一声,厉声说道:“花潮养于虎狼,心似豺豹,绝非善类!”
当时众人一呆,连花潮都跟着愣了一下。
这一句话正好传到了师尊耳里,当晚焦子琼就被罚面壁思过七十二天。
这位排行十一的弟子是焦子柯的堂弟,对花潮比较严厉,向来认为花潮性格娇纵应该严加管教。
可惜其他十位师兄总觉得他小题大做,毕竟归云后山上的小奶猫都比花潮年长个几百岁,小师弟这么小的年纪,就算天资骇人了一些也该被宠着惯着。
仙人的寿命这样漫长,何必急于一时呢。
不成想终成大祸。
仙鹤拉着马车在紫竹林里一路狂奔,师铎踏着血月如影随形。
紫竹不断被血月光晕消融,甚至有红色光线穿透马车。
一道冷漠异常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虽然我们二人不分伯仲,但是你的幻术不及我,要么出来与我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要么交出车里人。”
焦子柯的声音冷的彻骨:“与你一战又有何妨,不过是我小师弟的手下败将。”
他转过头轻轻拍了拍花潮的肩膀,声音低沉柔和的嘱咐:“师铎很难缠,我与他一战摇话费不少时间,马车被我施了法术,你乖乖的呆在马车里,饿了就吃些点心,不要害怕,在这里等我回来。”
花潮乖乖点头。
焦子柯长袖一展,一把寒光湛湛的长剑立时破空而来,他握剑飞出,踏竹而行,连绵不断的紫竹铺天盖地的生长出来,挡住了血月如红色丝线般的光线。
外面斗法的声势十分浩大,花潮缩在马车一角,暗暗祈祷焦子柯获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花潮总觉得脚腕处有一种隐隐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