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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
姜饼人愣了片刻,笑问:“和一样的设定么?”
乔逸明回答:“类似,但和正好相反,真话你可能反而不信。”
姜饼人回答得不假思索:“我想听你说实话。”
乔逸明给他送上一杯水,便把他和小碗互换的故事与他说了,略去了一切细节,只剩下主线和必要的信息,小碗在他的描述中只是“一个人”而已。
姜饼人睁大了眼睛:“这是你说的实话?”
乔逸明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或许我该直接把谎话告诉你,我怕父母失望,不会为你出柜,所以要和你分手。”
这次轮到姜饼人一头雾水,满心混乱。乔逸明便耐心等他思考,给他时间消化。消化完毕后姜饼人说:“自从你从楼梯摔下来后确实有不少变化,你还是原来那个你,但是很多地方不同了…”
乔逸明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消他的疑虑:“首先我只是后脑勺撞到了地板,做过检查并未异常。其次,这也不是什么妄想。妄想往往是没逻辑的,充满了漏洞,我说的这些有逻辑么?”
姜饼人点头:“有。”
乔逸明翻出手机,在黑名单中找到了小碗的号码,写在便利贴上递给姜饼人:“这是那个人的电话,我不可能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一个陌生人。如果你不信,可以打电话给他,问问我不在时你们的事,或许这样你能相信我说的话。”
姜饼人木讷地接过号码:“就这样?”
乔逸明说:“要不是你们动了感情,你又是我最好的拍档,我不会把实话告诉你,免得多一个人觉得我精神有问题。”
姜饼人用力地捏着纸片,小碗的电话在上面皱成一团:“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逸明,你真的不是和我开玩笑?”
乔逸明说:“再傻也没人编这种理由来分手,是吧…这么说出来后我心里轻松多了,我们说清楚了,那段时间内不论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一律恕不负责。对了,他没问你借钱吧?”
姜饼人呆了会儿回答:“没有。”
乔逸明的脸部表情变得更加松弛:“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如果没别的事情,要不…”
“啊,我,我先走了。”一个眼神就让姜饼人理解了他的逐客令,便主动告辞。
那天晚上,乔逸明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一觉到天亮。
姜饼人却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后悔为什么没质问他,你说的这些那是人话么?这分手分得他毫无招架之力,他乔逸明倒成了个无辜的了。
姜饼人从床上蹦起来,扭开台灯在等下看那串电话号码。
难道真要打这个电话?这摆明了不可能吧,但当时怎么就信了呢?或许在乔逸明面前,就算他说地球是方的,他也能深信不疑。
姜饼人开始想象,要是他打了这个电话,会发生什么。
对方会说,surprise!这是乔逸明和我们给你开的一个玩笑,其实他爱你,这只是一个小游戏。或者那是个空号,根本没有这个号码…他最怕的是两种情况:
第一,对方存在,但并不是乔逸明说的那样,是和他互换身体的那人,那么乔逸明的精神可能真的出现了问题。
第二,对方真的和乔逸明互换了灵魂,那么他就真的要被分手了。
☆、第三十三章 天真
小碗刚骂完乔逸明天真,那天回去的路上,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想,原来自己才真他妈的天真。
在去乔家前,他一直觉得乔逸明会答应他的请求,每次思考这事儿,他都觉得能成。他想了无数说服乔逸明的理由,一厢情愿地把他当成个傻瓜,以为他听了他的说辞后会和以前多次被他威胁哄骗一样,或高兴或无奈地,点头答应。但到头来,自己才是个傻瓜。是呀,有谁会有好好的日子不过,和他这种人交换身体呢。
以前乔逸明被他捏在手里玩转,是因为他的身体在他的掌控之中,也因为他把他当朋友。而现在小碗没了把柄,失了信任,还有什么筹码能用呢?难不成一哭二闹三上吊?小碗设身处地地想,要是当时乔逸明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他说不把身体换回来就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对他说,那你就去死吧。别人的事儿,有什么重要呢。
而现在,他正是乔逸明眼中的那个别人。
回去后,见到整洁温馨的小家反而不适应了。他拘束地在沙发上坐着,觉得自己像个客人。
以前从没发现一室一厅这么拥挤,从家的这头走到那头不过几步,稍有不慎就会撞到桌角。旧房子的隔音差,晚上邻居多走几步或是吵个架他都能得一清二楚。而他妈上厕所的声音会毫不遮挡地传来,他便毫无预兆地觉得羞耻,愈发觉得他的母亲不登大雅之堂。
而他记忆中那个脏乱的小窝不复存在了。哪怕房间还乱着,散发些他讨厌的臭气来,他都不会觉得这么生疏。家里被打理地整整有条,电视机换成了薄屏的,冰箱换成了双开门的,桌椅摆放发生了变化,连年久失修的水龙头都不再滴水。他哪里有过这么干净的家?
到了傍晚,他的母亲风就尘仆仆地回来,脸上不再涂脂抹粉,和别人家慈祥的老母亲没什么两样。她与他说今天做了多少工作,和同事聊了什么天,没有再打他也没再骂他。小碗有些恍惚地想,这人是谁?真是蔡华丽么?
再晚一些的时候,陆向东就来了,对他嘘寒问暖,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宋母说,他身体还没调理好,不好跟你走。小碗就附和,嗯,是这样的。
随后三人就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宋母给他夹菜,陆向东夹也给他夹菜。饭菜散发着温暖的香气,暖融融的热气袅袅向上,像是一副抽象的艺术画。小碗听着宋母和陆向东对他说话,抬头看着白色的蒸汽,想起上次家里有三人一起吃饭时,他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那时他也是饭桌上的中心,他爸和他妈给他夹菜,说话三句不离开他。
原来他也有过幸福的生活,只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或许是从他父母关上房门吵架开始,但再之前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又是什么时候出了问题?
自他的父亲离家后,曾有一度,他拼命地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想知道,精确到哪分哪秒,什么事件,促使了一切的衰败,然后无数次地幻想,他能回到过去拯救一切。后来他妈惹上了赌瘾,他又想破了脑袋,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的母亲变了,他想将她变回来,然而还是失败。最后一次他这么想,是第一次被客人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看着那个年龄可以当他父亲的男人,费劲地想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又是什么分开了他和谭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