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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
被子、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这些东西,都是最紧要的。七七八八,竟然列了两张纸。趁着时间还早,程诺锁了大门,去购物。
先到洲上的小店,等了半天没看见店主,才发现柜台边立着块纸板,上面写着自助购物。纸板旁边,是一个纸箱,里面放着面额不等的零钱。
程诺咋舌。想着这店主心真大,敞着钱盒子做生意,也不怕小偷上门,毕竟周末,这里还是有不少游客的。
她四处看了眼,基本的生活用品,像是油盐酱醋、牙膏香皂洗衣粉之类小店都有。但是被子枕头、热水壶、电饭煲之类,是没有的。
她决定先去镇上一趟,把小店里没有的东西买了。
又搭着船,到了镇上,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才按着单子上列的,一样一样去找。找到了还要货比三家,跟老板杀价。大包小包,买了一堆,尤其两床被子,像小山一样,她一个人根本拿不走。
程诺望着那堆东西,就想到她和林以安结婚前,也是这样,买了许多的日用品。那时候他们没什么钱,舍不得打车。就各自提着两个大袋子,挤公交。正好赶上下班高峰,公交车里人挤人,拿着那么大的袋子,连转身都不能。林以安怕她站不稳,就一手提两只袋子,让她腾出手。因为袋子挡住了别的乘客上下车,林以安一路都在说对不起。
店主大概看出来她的烦恼,提议道:“叫个车吧。”
程诺从回忆里回过神,怔了怔,才道:“可是,我住在江那边。”
店主说没关系,“车也送的,只是车子上轮渡得买票,这钱得要你自己出。”
程诺把东西寄放在店主这里,去找车。路边有很多拉客的面包车。程诺找了其中一辆,问司机,过江要多少钱。
司机看程诺不是本地人,狮子大开口,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要一百块。
程诺翻翻钱包,她带的现金花的差不多了,只剩了一张五十,和几个硬币。
“便宜点不行吗?过岸就到,不远的。”
司机摆手,“那边路不好走,收一百块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程诺放弃,去找下一辆。身边却突然停下一辆三轮车。那种后面可以装货,骑起来轰轰响的三轮车。
“找车?”骑车的人问她。
程诺说是,先看了眼车,再看人。大概二十七八,个子很高,理着板寸头。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裤脚上沾着泥点。肤色偏黑,是长久在太阳下工作晒出来的那种黑。脸部轮廓深刻,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神,鼻梁很挺,下巴上有美人沟,还有青色的胡茬。
程诺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又听到他问:“要运东西?在哪?”
程诺指了指小店的方向,“那边。”
“上车。”
程诺啊了一声,“你要多少钱?我只有五十了。”
那人转过头,嘴角勾了勾,像是在笑。
“那就五十吧。”
大袋小包,堆满了一车。程诺没地方坐,那人挪了挪屁股,在驾驶位的地方,空出一块座位。
程诺明白了他的意思,坐了上去。有点挤,她尽量往旁边坐,不挨他。
三轮车开起来很颠,速度却不慢。几分钟就到了渡口,正巧渡船要出发,车子直接开了上去。一上船,程诺就跳下车。
位置太挤,他身上有烟味,总往她鼻子里蹿。又让她想起林以安,他身上总是很清爽,只有香皂味。
程诺往驾驶舱那边走,说:“我去买票。”
“不用买票。”
程诺回头,觉得这句话很熟悉。
“可是我听店老板说,车子上轮渡是要买票的。”
他也下了车,走到栏杆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用手挡着风,点了一支。才对程诺道:“我的车不用买。”
程诺哦了一声,理解为,三个轮子的车,不用买票。
她望着江面,没再说话。
“你买了那栋房子?”
那人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程诺有些懵。
“白老太太那间房,你买了?”
“哦。”程诺回道:“是的。”卖她房子的老太太,姓白。
“你怎么知道?”
他轻笑了一声,“这洲上,总共才住着三十七户人家。卖房这种事,想不知道也难。”
“你也住这里?”
他点头,没再说话。
渡船靠岸,他正好一根烟抽完。两人又上了三轮车,咚咚地往回开。因为渡口的台阶车上不去,还绕了一小段路。
三轮车直接开进了院子,程诺把东西全都搬下来,放在地上。把钱包里最后五十块钱拿出来,付车费。
他一直看着她的动作,顿了顿,才收钱。问程诺:“你今天就住这里?”
程诺说是。
“不怕?”
程诺一怔,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栋房子在村子边缘,前后没有人家。白天的时候不觉得,可真要是到了晚上,这么大的房子,就她一个人……
他微勾着唇,道:“小心点,老房子,到了晚上,总是会有各种声音。”
第5章 你的名字
程诺知道那人是故意吓她。
可是他那句话,像生了根一样,落在她耳朵里。她自认胆子不大,犹豫着,要不还是去酒店住,等房子彻底收拾好了,再搬过来。
又算了算,买了房子,她身上只剩十五万多点,房子还要修整,又是一大笔钱。暂时没有收入。酒店的房价,最便宜一晚也要小两百。对现在的她来说,太浪费了。
“怕什么,我自己的房子。”
她给自己打气。打开笔记本,这里是没有网线的,好在她硬盘里存了不少歌。把音量放到最大,有了声音,觉得房子也没那么空旷了。卷起袖子,动手收拾。房子大,她先从有床的那间房收起。先把晚上睡觉的地弄好了,其它的,以后慢慢来。她现在有的是时间。
床很大,也很重,她一个人根本挪不动。从井里打了水,拿毛巾一遍遍地擦。柜子桌子,梳妆台,都擦了。老物件用的久,表面有凹痕,嵌着灰,根本擦不干净。她从买来的东西里,翻出刷子,使劲刷。倒是刷干净了,可刷完才想起来。木头沾了水,全潮了,她今晚要怎么睡?
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干毛巾把表面的水擦了,铺上被子床单。
整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正是程诺在照片上就看见的那扇木质的镂空花窗。大约一米宽,一米五高。没有玻璃,木头常年风吹雨晒,也朽化了。
她喜欢这扇窗子,没敢随意去擦洗,怕弄坏了。只轻轻地关上。窗户上方,有一条空荡荡的铁丝,应该是以前用来挂窗帘的。
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长风衣,两只袖子往铁丝上一系,衣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