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上一句话!
李令月老是撺掇她从执失云渐口中打听薛绍的消息,裴英娘很想帮李令月一解相思之情,可执失云渐就像个哑巴一样,连呼吸声都比一般人的轻!
所以她只能来找李旦求助了。
李令月最宝贝的那根佛手纹桃木簪子,是薛绍亲手雕刻的。很明显,这对少男少女,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只是因为年纪都小,平时免不了磕磕碰碰。好起来表兄表妹亲亲热热,手拉手一起去看波罗球赛。一时恼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非要另一个认错讨饶,才肯回转。
李令月啼哭不止,大概只有请动薛三郎,才能让她破涕为笑。
裴英娘知道李治默许薛绍和李令月亲近,才敢想出这个办法来,不然就有些私相授受的嫌疑了。
李旦想到李令月的脾气,也跟着头疼,“我带你去含凉殿,执失云渐今天当值。”
兄妹俩到含凉殿的时候,刚好碰上常乐大长公主从里头出来。
常乐大长公主面色青黑,宫人们生怕触霉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李旦牵起裴英娘的手,带着她躲到廊柱背后。
“阿兄?”
李旦摇摇头,“你记住,离大长公主越远越好。”
裴英娘点点脑袋。
她进宫的头几天,宫里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她生得像被废后王皇后害死的安定思公主,所以两位圣人都格外喜爱她。
裴英娘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且别说安定思公主夭折的时候只是个小小的婴儿,五官还没成形。而且武皇后头一次看到她时,满脸惊喜,完全不是一个正常母亲看到和夭折的女儿长得像的孩子时该有的反应。
有人说裴英娘酷似晋阳公主。晋阳公主小名兕子,字明达,和李治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亲厚。可惜天生病弱,十二岁时不幸病逝。
裴英娘起初也怀疑自己长得像晋阳公主,不过她很快推翻这个猜测。因为李治曾多次在她面前提起晋阳公主擅写飞白书,如果她真的是晋阳公主的替身,李治说起晋阳公主的名字时,不会那么自然。
裴英娘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常乐大长公主对她的厌恶嫌恶。
她确信,常乐大长公主肯定知道她长得像谁。
如果不是常乐大长公主凶悍跋扈的恶名在外,裴英娘还真想旁敲侧击打探一下,她到底是谁的替身啊?
知道答案,她才好为李治解忧不是!
可惜常乐大长公主是个炮仗,碰上火星子就会炸起来,她没有开口探问的机会。
等常乐大长公主走远,李旦拉着裴英娘从廊柱背后走出来,“在这里等着我。”
不一会儿,他转身回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绛红袍的英武男子。
裴英娘发现,李旦好像又长高了。执失云渐的祖父是突\\厥人,天生高大,李旦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竟然差不多高。
她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的木屐,嵌了木齿,有增高效果,然而她刚才站在李旦身边时,还是只到他的腰间。
执失云渐裹幞头,穿绛红圆领袍,脚蹬皂靴,腰佩长刀,英姿飒爽,乍眼看去,和长安儿郎并没有什么不同。
仔细看,才能看出他的眉眼五官格外深邃。
他和李旦交谈几句,俯视着裴英娘,冷冷道:“薛三后日进宫。”
声音沙哑,口音很纯正。
裴英娘半天没反应过来:原来执失云渐说话的嗓音是这样的啊!
李旦目送执失云渐离开,看一眼裴英娘,语带戏谑,“小十七很喜欢执失大郎?”
裴英娘抬起头,一脸茫然,李旦从哪里看出来她喜欢执失云渐的?
她喜欢欣赏生得漂亮的人,但绝不会因为相貌而影响自己的好恶。
李旦扭过脸,“回去吧。”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母亲为武承嗣和武三思挑选的联姻对象,是河东豪强之女。母亲重用寒门士子,笼络河东豪强,送出两个侄子,不费吹灰之力,成功换来两个豪强门阀的效忠。
小十七逃过一劫。
可阿父的举动,又让他心生警惕。执失云渐是执失思力和九江公主的长孙,阿父很器重他,不会随随便便给他安排差事。
前有宗室远支文成公主远嫁吐蕃,裴英娘和她身份类似,由不得李旦不多想。
裴英娘唤他阿兄,信任他,依赖他。
他得看好裴英娘,不能让阿父或者阿娘随随便便把她嫁了。
虽然那一天还很遥远,但早点提防着,总比事到临头再慌手慌脚要强。
裴英娘回到东阁,把薛绍后天进宫的好消息讲给李令月听。
李令月果然收了眼泪,“三表兄要进宫?”
她脸色仍然不好,但至少开始分心想其他事了。
李旦没有跟进东阁,送裴英娘回去后,径直回到含凉殿,求见武皇后。
羊仙姿似乎已经等他多时了,“殿下今早才说,大王这几日肯定要来。”
偏殿轩朗,帐帘半卷,武皇后头梳垂髻,坐在案前批改奏章。
小几上摆满各种书卷账簿,几个着男袍的女官跪在她下首,低头抄录书卷上的内容。
“阿娘。”
李旦行礼毕,跪坐在武皇后身侧。
武皇后打发走女官们,“旦儿,你长大了。”
从前,李旦是几兄弟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他永远游离彷徨,置身事外,不像李贤那样四处结交名士才子,也不像李显那样和长安的五陵少年郎来往密切。
武皇后曾以为,李旦会是几个儿子中,最让她省心的那一个。
那天,他竟然闯进刺史府,直接带走李令月和裴英娘,委实出乎武皇后的意料。
如果闯进府的是李弘或者李显,武皇后不会吃惊,李弘正直,李显莽撞,听说刺史府出了命案,冲动之下一头闯进去不稀奇。
可李旦不一样,私底下的他如何且不论,在她面前时,他始终柔顺听话,从不多嘴说一个字,不多走一步路,完全不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武皇后不会把李旦的异常行为当做是心血来潮,她敏锐意识到,小儿子已经悄悄变了。
李旦迎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