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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1

    ,然而身后驶来了另辆车,车灯照在他身后,透来的光随着声尖锐的鸣笛照进车厢里,在些丑陋的瓶子身上折驳杂的光斑。姜玄在声刺耳的鸣中猛抓起个瓶子,扬手狠狠向车内甩去,他听到“梆”的声,塑料瓶身在车里弹了两,滚落在驾驶座面。姜玄看着湮灭在黑暗之中,挺直的脊背终于弯了来。

    他心中到很挫败。钟荣的指责与轻慢并非全无道理,实际恰恰相反的,相当分量十足,每句都戳在他心底里,将刻意想要忘记件事的自己再次拽回到荒唐滑稽的角关系之中来。然而他谁也无法责怪,因为导致他落步田的正他自己。他曾经想过或许和冯珵美在起相处也不错的结果,但从始至终他都从未考虑过如果和陈林分开会怎样番景,贪得无厌让他忍不住拖再拖,分明知道某些东西已经脱离了轨道却仍然向着火坑里去,用自作聪明掩盖悬在头顶的利剑。或者自欺欺人的劣在他身上现的淋漓尽致,教他在终于逃无可逃之后仍要吞拖延的恶果。大约世上果真善恶有报,老天也知道陈林始终不怎样的狠角色,便降来钟荣阴毒人物来整治他。可他竟然到此时此刻仍旧心存希望于陈林对他会不同于当年的决绝,哪怕他有日知晓了天境,也会将自己和谭季明摆在同位置,再给他次跪求饶的机会。他的尊严不容许他对钟荣示弱,但面对陈林,姜玄想,他甘愿试。

    姜玄么想着,心里似乎又好像好受了些,仿佛日的遭遇全场惩罚。奇异的赎罪心态令他陡然升起股难以言明的献祭心理,像瞬间拥有了勇气,令他能够继续设想自己的将来。但毕竟没什么可以设想的,人之间分分合合不外风月,而他已经没有自信再去思索自己和陈林之间所谓的深,究竟什么样子了。他收拾好车内的杂物,又将早上买好的果蔬提在手上拎上楼去。电梯不住上行的时候他想起陈林说过,个周末天气会很差,所以想要两个人窝在家里不要离开。从前姜玄有时候会对陈林样无理的要求有些不满,但时候他心中丝怨言也无,想着两个人窝在床上如小兽般互相爱抚的样子,反而令他的心中升起股难以言喻的火焰,火焰支撑着他踏电梯、走回家中去。

    家中并不很干净,大概同他们昨日忘记关窗有关,室内落了不少灰,连带着毯都被染黄了。前日的晚上他们住的平日掩门的客卧,屋里平时就整齐素净,倒令姜玄直到日才觉察屋内的脏乱来。客厅的毯上染上了些灰黄,连带着桌上也蒙了灰,姜玄站在屋里穿着拖鞋走了两步,只觉得脚甚至有些滑。然而比起书房来,客厅已不算惨不忍睹。书房的窗子有两扇,陈林门的时候想着通风便都打开了,网纱过滤不掉尘雾,书架全染上土黄,窗框上原有些水渍,粘上了雾霾痕迹,竟发了黑在上面。

    姜玄扯了床单被罩送进洗衣机,又把被脏的毯用塑料袋装好,举着尘器从里屋到外屋,终于将灰尘扫而空。可事不能满足陈林的要求的,他拆了块新买的大万能布,沾了水后从卧室的床角蹲来抹。样里外都干了,连客厅桌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小小灰渍都反复抠挖除去。将些都做好了,陈林的要求其实已经达到,但姜玄卖了力气,又铺了层从前干洗带回来的塑料布在上,将陈林的些书本摞摞放来。些书大多有些日子,书页已经被翻得颜色变了深。姜玄从车间带回来个新的小刷子,用玩意顺着书脊扫灰尘来,接着用抹布干净放书的层,最后再合着陈林的顺序将些书本摆回去。些书少说有百来本,件件样精细的活做去,也消磨了他不短的时间。工作枯燥无味,但姜玄做得甘之如饴,像在如西西弗般的漫憧憬之中,痛苦终于在他的心头稍稍缓解。

    些书很多,姜玄蹲在上,连手都没有带,他的手指渐渐脏了,于去洗掉,然后再回来继续。他的蜷缩在自己肩膀前,整个人缩成只烧红的虾,蹲在上。窗外并不敞亮的光照在他颈后的发,像黎明前被笼罩的苍林。姜玄终于要做完他的工作了,他抚摸着些书本像抚摸着陈林的肌肤和心神,像亲手拨开盘绕在他们之间的些隔膜。他的刷子也变了颜色,但仍旧很好用,清扫已经进展到了最后格,陈林常年放在书架左角的格,对的都他曾经的些专业书籍,里面大多姜玄看不太懂的古文论著,并不很厚。格在书架和窗台之间的角落,平时并不很好清理,可由于不常晒到日光,书皮反而完整如新。姜玄将些书侧着立起来,他偏了偏头,却发现其中本有个指甲盖宽的。隙夹在不多的页面之间,像道裂开的峡谷,割断了西天与东土。

    姜玄不作他想,殷勤打开书本,些纸张发轻微的“哗啦”声,姜玄看到两张白色的纸夹在其中。纸张从中间折了叠,此刻立在书页之间的隙之中,随着姜玄的呼轻轻摇摆着。

    他可不记得自己给陈林写过什么信。

    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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