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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场地,只有她和另一个男人存在。男人此时闲逸地端坐在她不远处品茗,等待著他那位千年不见的故人,而冰冷的寒风不断吹起了成片的沙尘离地纷飞,它们如若一袭薄纱徐徐地飘扬移动著,却半点没沾上男人的衣角,还有他的身前的古木案桌。
平滑的桌面,精致的茶杯,依旧光洁如新。
风无释追到这里的时候,他全身旋转地自空中纵下,目光狠厉地直视著独坐饮茶的男子,他持剑的右手握得死紧。男子还是他那悠哉自在的姿态,升在他上方的孤灯照耀他豔红的短发,他一身黑衣,明眸善睐,完美的五官漂亮中带著点刚强,给人感觉就像一团燃烧著的绚烂的火,拥有比太阳更炽烈的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上等的龙井茶,老朋友,你需要来上一杯吗?”男子谈笑著抬眼看向风无释,他的右眼角下有火焰形的小刺青,是邪恶的黑色。风无释沈默不语,紧迫逼人地盯梢著这个似曾相识的男子,他高度的戒备。
他们的气质有几分相近。两人眉目间的神采同样是阴冷的邪魅,不同的是男子多了点强硬的霸气,风无释多了丝妖冶的阴柔,合计著来对比也是不相上下。
“你是谁?”风无释问,他猜想了下,有个意料之外的怀疑萌生在他的心头,他难以置信地道:“你是……穷奇?”
穷奇点头哼了哼,他坦然承认了,优雅地端著茶杯,杯盖轻轻地拨开浮在水面的茶叶,他抿了小口清茶,尔後用颇失望的口吻说:“看来,你真的失去记忆了。”
“你想怎样?!”风无释还算镇静地问道,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著周遭的环境,感受得到穷奇的力量,他是比不过但倒也无所畏惧,“龙神封印还在,你是怎麽出来的?”
“还能怎麽出来?这招也是跟龙士学的,释出魂魄脱离了本体,然後再找寄居的躯壳。”穷奇的脸上浮现著玩味的笑,他望风无释,嘴角隐隐有著戏狎,“话说,怎样?龙士的性格虽然狂妄嚣张,但他身子的滋味应该还算销魂吧?嗯,有机会我也想尝一下他的味道,龙士那骄傲的家夥……”
穷奇这调侃的话未完,风无释的眼神骤变犀利,他的右手猛地往斜上一挥,挑起了阵刮骨的厉风,锐利的剑尖掀了一道狠戾的剑气,它呈大弧形朝穷奇袭去,在所经之处的地面深深地刮划出了缺口,沙尘也随之漫天……最终却在碰到穷奇前被化解成风,消失无踪。
连续几剑都不能伤到他分毫,风无释烦躁地低嗤了声。穷奇摇了摇头,他由始至终都神情不改地玩转著白瓷的杯盖,见风无释住手了,他才正色道:“招呼打过了,玩笑也开过了,现在我们谈一下正事。”
进入了战斗状态,风无释临风而立,他挺直著他不屈的背脊,冷冷地伪笑著说:“我和你没话好谈。”
“别拒绝得这麽快,先听听再说。”穷奇将手中的茶杯搁置在桌上,他後靠著椅背,修长的双腿悠闲地交叠著,“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解决龙士,并且把你要的那个男人给你,甚至你要想的话,我还可以把银狼除掉,让你独占那个男人……如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小小的事。”
“很诱人的条件。”风无释低沈笑道,他看起来很感兴趣,只是眸底渐渐凝结著肃然的杀气,他的声线冷冽极了,问:“那你所谓的小小的事,有多小?”
“确实不大。因为越天上的晶石,我接近不了那里,但龙士应该就快要生了,所以你只要在他生下後把他的孩子抱来给我,一切就结束了。”穷奇毫不掩饰他魔瞳之中暴露的不轨意图,他搓摩著下巴忖想了小会儿,满意地笑了,紧接就煽动著风无释,也很挑衅。
“这对你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而且他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不是你的,现在也能乘机拿掉这眼中钉,以後你和那男人过日子也没隔阂了,这多好。”
他们之间隔著不短的距离,不过风无释还是能看清穷奇的表情,其实可以用自得意满来形容,只是在他眼里变成了自以为是。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们的事,少来算计我们,你不知道的事多著了。”风无释厌恶地嘲弄著,他微微俯低身子,优美不失矫健的四肢舒展成最方便应战动作的姿势,寒光闪闪的剑尖点触在他左手掌心,直指向遥在前方的穷奇,坚决又不耐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把孩子给你,所以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呵,随你选择。不过,我挺好奇的,你就那麽大肚量容得下情人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听了风无释的回答,穷奇是很意外的,他一面将桌上的杯盖拿在手里把玩,他一面好奇地问著,而风无释则不以为然地弯起嘴角,他静了静,清晰地淡淡说著:
“我只知道我会拒绝你,是因为那个是我哥的小孩,他的血脉。”
“嗯嗯,原来是兄弟情。”很是虚心受教了,穷奇明白地点著头,然後用右手的两指夹著杯盖,默默运起了力量让它燃上了火,他蛰伏著血腥的眼神也逐渐凌冽了,继而无声笑了笑,非常有心地提醒道:“那麽,你自己可要注意了。”
风无释调整著呼吸,在穷奇将手上的东西当成武器掷向他时,他也蓄足了攻势持剑迎了上去,那凶猛的火光映亮了他淡茶色的深眸……里面蕴含著各式各样的情绪,有不舍和愤怒,有留恋和残酷,甚至还有著视死如归,但唯独没有恐惧。
这人,风无释在千年前就是很勇猛的战士,他在死亡面前也能带著狂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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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没有回来,她再不会出现了。未身负重伤回到审判司的时候,莫诀刚刚处决了一位加入反党的叛徒,那只不知死活的魔在大厦楼下的庭院里大喊著世界应该由魔统治,神已经不在了,人类也不过奴隶而已。
莫诀没怎麽说话,就是冷眼以对他的激昂慷慨,听腻了之後就一掌将他击毙,让部属瓜分了他的魔元。
“月判、月判大人,”未捂著绞痛的胸口,素净的脸上惨白不已,她踉跄著跪在了莫诀面前,眼眸之中带著泪光,嘴角也渗著血丝,微哽著说:“我们在森林里寻找封印,可是进了一个很奇怪的结界里,夜判大人他……”
莫诀沈默著听她断续把事讲完,他淡定得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表情,挥挥手让她先下去疗伤,而後转身走进了越天大厦。他和风无释的孪生兄弟,早在未回来之前,他就感应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