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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越发觉得明央难以捉摸，这里面都是他查到的关于明爷针对裴氏的一系列‘骚操作’。
就连影响柏风决策的关键人物付远，都是明爷送到邵斌面前，这是林现没想到的。
林现一边觉得明家大爷的心思难以捉摸，一边又觉得家老板也没好到哪里去。
明明每次明央上赶着送来‘糖果’里头总是会混着不怀好意的杂质，但裴云也偏偏总是笑着接受，然后耗点精力给‘糖果’验毒，哪怕一秒他尝都不尝直接扔掉。
裴云也是个十分的利己主义，追求高利益与高效率，他讨厌麻烦，却始终放任明央这个定时炸弹在他身边招摇。
真是奇怪啊。
画展前一天，裴氏总裁秘书处忽然起了阵小风波。
起因是一份快件，不过这次不再是匿名。
打眼一看相比信件这更像是一份匿名恐怖快件，因为红色的信封纸上贴了把银灰色的拆信刀，银色锋刃上还留着枯红色的痕迹。
当时裴云也仍在会议室开会，依旧是讨论着那些车轱辘话，大概是因为裴云也执权以来，裴氏很会陷入缺钱的窘迫，所以这一次这些高层终于找到了裴云也的一点差漏就穷追不舍地明里暗里阴阳怪气。
对于这些裴云也始终不表态，任由陈桉去和他扯皮，他一边转着手里的钢笔一边沉默地听着财务主管样的一句话重复了三遍不止。
“裴总，您到底什打算，倒是给个准话。”
“是啊，这大的资金窟窿就真的不管？”
“逾期的话，政府那边要怎交代。”
根据规定，拿地企业逾期未全数补齐缴纳金就会被拉入失信名单，没收保证金的时，两年内不得参与任何性质的拿地。
裴云也不说话，目光巡视一圈，会议室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尽相。
“我看大家都吵得累了，就先到这吧。”
说完裴云也就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等他回到己的办公室，就看到新来的一个脸生的秘书，正战战兢兢地站在办公室门不知所措。
这小秘书一看老板冰山脸就紧张，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裴总，有一份您的快件。”
从上次那副匿名油画里面现窃听器，之后所有的快件秘书处都会先检查，再由林现决定要不要送到裴云也手上。
天林现不在，这份快件只看一眼小秘书也不敢送进办公室，但偏偏她看到了寄件人的姓名，而又巧了她是知道这位明爷的。
她只好在这赌一次了。
“...好像份邀请函。”
裴云也已经推开了门，听见后一句话才将视线落到那有些骇人的信封纸上，只一眼他就认那把拆信刀正是上次明央顺走那把是，甚至与上面一条深红色血线都还残留之上。
小秘书等着老板将快件取走，等了两三秒却也只等了一句无比冷漠的“扔了。”
“咔哒”一声，办公室的门合上，小秘书如负释重地将这‘烫手山芋’丢进了垃圾桶。
裴云也坐没多久，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浅蓝色的锁屏页面跳天的日期，面还有一串未读短信。
全都来一个未储存的号码。
“邀请函收到了？”
“你会不会来。”
裴云也拿起桌面上那张印着绿水青山图的邀请函，郑美玉为人素雅，所以邀请函也用了米白和淡黄，浅蓝这些素雅颜色，配合一副山水画设计的简单，清新。
他看着，脑海里却浮现方才那张深红色的信封。
眼前蓝光一闪，素色的邀请函变得深沉起来。
裴云也面前的电脑屏幕骤然亮起，初始的锁屏颤动两秒接着就跳一片模糊的画面。
时音响里传‘呲呲’的电流声。
裴云也盯着那模糊的黑白画面眉间轻蹙，直到画面清晰，明央一张俊脸现在屏幕正中，长发有些凌乱，背景看上去是在室外。
裴云也看到他正靠着一块灰色石板。
明央似乎是在调整角度，一闪而过的喉结滑动，接着喊了声‘阿也。’
透过音响传来的呼喊比平时更加低哑，甚至还有些不正常的黏腻。
“为什不理我？”
他问。
裴云也脸色阴沉，他对上屏幕里明央有些迷离不解的神情，眸底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然后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
镜头不断晃动，裴云也看到明央终于没有穿红色上衣，而是一件黑色衬衫，屏幕里一会灰色，一灰白色，偶尔还会闪过几道黑色笔锋。
当屏幕里划过一片浓烈地红色玫瑰虚影时，声音音又传了来。
“邀请函你收到了？”
镜头又对上了明央的脸，似乎映着暖光，白皙的皮肤附上了一层蜜色，他笑了笑，眉梢微微扬起还有些得意的样子。
“我亲做的。”
裴云也手上打字的动作一顿，抬眸目光落到屏幕里明央眼尾那一小块暗色。
因为他的笑容那小块疤痕变得格外明显，像是给这个笑容打上了烙印，莫名的裴云也心底划过一丝异样。
裴云也既没有关电脑，也没有回答他，屏幕的光映在他眼底，这让他的视线看起来格外专注，专注地都有些渗人。
但屏幕里面的人毫无所觉，他还在顾的低声呢喃：
“我第一次过生日，希望你来。”
那张总是挂着漫不经心地玩笑的脸第一次现了一丝类似于天真期待的样子。
就像是当初在火海中裴云也见到的一样。
“你来吧，我想你来。”
第28章
视频被切断的时候，眼前的手帕正好燃尽，留一堆随时都会被风吹散的黑灰。
明央的视线也随风而起，忽上忽没个着落。
“你说他会不会来？”
周荒凉，只有一排排沉默的墓碑，然是没人回答他。
明央低笑了一声，“还真要多谢你，挑了这个好日子把我生来。”
说起来他和明慧兰应该是有点共鸣的，在这个明家，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生日，却不会有人去帮他庆祝，就连身份证上的日期都要错开这个特殊的日子登记。
还真是有够悲伤。
他侧眸看者墓碑上笑得恬静的女人，接着说
：“明盛雅要把你的画展，和你最亲爱的老师一起。”
“我猜...你也不会开心吧。”
忽然起了阵风，那块黑灰又被扬起，空气里燃烧的焦糊气味正在消散，明央嗅到了淡淡地玫瑰味，那一点怅然也北风吹散了去。
“你不开心，那他也别想如意。”
说着他眸光掠过一丝凉薄笑意，“这样，我才会高兴啊！哈哈哈。”
笑声在寂静的墓园回荡，苍凉又有些诡异，不过无人在意。
收到裴云也信息的时候林现立即联系了公司安保部，技术人员很快就就查到了入侵总裁办公室网络的人，短短地几分钟，保安就已经在大楼地负一层发现了疑人物，不过没抓到人。
监控屏幕里只看到一个裹着军大衣蜷缩在角落里的邋遢男人。
“裴总，这....需要报警处理吗？”安保负责人满头大汗的站在裴云也办公室，低着头不敢去看裴云也只好觑着一旁的林现。
裴云也目光扫过屏幕里那个像煮熟粽子一样的男人，然后落到右角天的日期。
20XX\/11\/20。
他朝着林现摆了摆手，林现立即会意带着人去了，走到门的时候林现又听到了裴云也的声音。
“将那份邀请函拿过来。”
顿了一秒他又说：“查一视频来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