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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也不予置否。
“你安分一点，会给医生省许多事。”
明央噗得笑声：“你分明就是关心我。”
裴云也并不想跟他再次谈论关不关心的事，“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又转身看向了明央补了一句：“你老实待着，别作死。”
明央眉梢猛地扬起，他看着裴云也缓缓地勾起嘴角，露了个戏谑的笑容，“我是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还对我这凶？”
裴云也瞥了他一眼，凉凉地问：“所以你想我怎对你？”
窗外的阳光铺洒进来，刚好落在床位，那一道黄色光线像是一道天堑将两人隔开，加湿器的水雾在空气中碰撞凝聚，又消散，无端的生些许缠绵的意味。
“唔......”明央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他撩了一把额前散落的头发，默了两秒之后抬头看着裴云也说道：
“你让我上一次怎样？”
他还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想这那档子事，裴云也无奈地看了他两秒，从他苍白的脸到他黢黑的眼睛。
乱糟糟的头发顶着白纱布真的有点傻，整个脑袋像是杂乱无章的一盆盆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央这个傻样戳到了裴云也心里柔软的地方，鬼使神差的裴云也问了一个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你既然这想上我，为什那次了药却又放弃？”
这问题一，室内再次陷入寂静。
丁达尔效应水雾中又分散无数见的光线，这一切寂静无声，但又像是喧嚣鼎沸，光影里两人的表情都被模糊。
明央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的和裴云也对视了两三秒，他好像是在探究裴云也为什会问这个问题，又好像回忆中在思考答案。
然后他忽然朝着裴云也笑了一，“你觉得呢？”
裴云也并没有回答，既然是他提的问题，他然不会己回答，所以他看了明央两三秒之后移开了视线，然后起身打算离开没再追究这个问题。
但当他走到门的时候，身后的明央忽然开了，声音低小飘忽。
“因为害怕。”
这的确是个令人意外的答案，模糊不清却又十分讨巧。
裴云也甚至怀疑他听错了，他侧眸看向了坐在床上的明央，越过无数纷杂的光线，准确地撞进了明央漆黑的地瞳孔里，撞上他眼底的真挚和不易察觉的一些落寞。
这让裴云也心头微怔。
他想过很多答案，比如希望他心甘情愿，又比如觉得他昏迷过去无知无觉没什意思，又或是是他耍的一个小心机，想要勾起裴云也的兴趣。
但他的确是没有想过这个答案。
“什？”他听见己问。
明央脸上的戏谑与期待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众几近于迷离与恐惧之间的状态，和上次在私人医院时的状况很像，但裴云也知道此时并不是明央的应激反应在作祟。
他这幅样子或许是演的，或许是真的。
然后明央又接着开回答了他：
“怕你杀了我。”
这五个字分明很轻，但裴云也却产生了一种被击中的错觉，他
眼底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莫名地忽然确信明央没有说谎。
是怕死吗？当然不是。
那是什他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这个答案是明央己都没想到的，当然也是裴云也意料之外的，但这不妨碍他心中现了一个共的认知。
从征服到臣服，从想要撕碎到害怕触碰。
这场博弈里，明央从一开始就输了。
第63章
因为明央是后脑受伤，加上他有过数次脑震荡，安全起见还是留院观察，以防有什后遗症，裴云也然是没有异议，而明央在他走后竟然也老实的待在医院。
那些闹事的工人大多都已经被抓住，但混在其中的几个打手却都逃了，警方目前还没抓到人，核实了那些工人的身份之后裴云也也看了供词。
的确是受人挑拨，包括去帝星大楼闹事也是，只是鼓动施暴和挑拨闹事的不是一拨人，这倒是有些令人意外，闹事的人裴云也清楚和邵氏脱不了干系，所以一开始他也以为鼓动工人施暴的人也是邵氏的人。
现在看来想要针对他的人还不。
两人遇袭受伤的事也已经传了去，明家却一点表示也没有，更没人过来看望，倒是徐希承听说了之后，和几个朋友来医院看望了一次明央。
还跟明央说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就尽管跟他提，明央浅笑一声道了句谢过，在宜陵，明央还真是没什朋友，但徐希承这个人还挺令他意外的。
算是除了裴云也有外，明央勉强看得上的人。
几次相交来倒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裴云也在圈子里的人缘显然要比明央好，一天来接了无数个慰问电话，更是满了红点，秦舒语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打了通电话过来慰问。
裴云也依旧是礼貌和气的回应，秦舒语知道他现在又很多事要忙也就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就连在剧组拍戏的陈亦鸣也收到了消息打来电话慰问。
“怎回事，你没事吧？”
“没事。”裴云也正忙着处理工作。
“是明央救了你？”陈亦鸣又问：“他怎样？”
裴云也应了一声，忽然开了个玩笑：“被打傻了。”
不然怎会说什害怕。
“啊？”陈亦鸣有些懵，显然是没get到这个玩笑。
裴云也敛了情绪，眉头皱了一，“没什，有些脑震荡。”
陈亦鸣‘哦’了一声，默了两秒才又草了一声，嘀咕道：“他对你还真是来真的了？这都舍命相救了。”
裴云也没说话，不过这在陈亦鸣看来就是默认了，
于是他又问：“那你呢？你打算怎办？”
默了两秒，裴云也才淡声道：“凉拌。”
电话那头的陈亦鸣彻底懵逼了，他再三的确认了一这的确是裴云也的电话。
这傻的不是明央，而是裴云也吧。
他脑海里再次蹦了那五个字。
牛逼啊，明央。
结束这通电话之后，裴云也盯着眼前的各种报告忽然开始走神。
从明央说那句话，给了他答案之后，明央就没
再联系过他，没有电话，也没有。
两年前那次意外搭救，让裴云也对明央一点点放低己的底线，致使他之后的纠葛越来越深，以至于发展到现在的关系。
现在明央再次舍身相救，如果说裴云也没有受到一点点震动是不的，身体真实的反应，和心里藏不住的感受做不得假。
心里代表明央是不是认真的那条线已经越过了否定值，甚至已经完全偏向于肯定。
裴云也也的确是没想好接来怎办，但他清楚己在和明央越来越靠近、越来越纠缠的关系里，早已经压过了他给己设定的安全阈值。
所以他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说不冷嘲热讽的讥笑之语。
甚至他心底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像是一股热流一点点的将他冷硬的心脏温热。
那继续玩去也不是不以。
之后没过多久，裴云也也拿到了公司内部审计的结果。
查到的账目除了肖泽艾卷款潜逃的那两千万对不上以外，其他的账目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就是没有问题才有问题，裴云也在有所怀疑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在孙总旗的子公司动过手脚，而这次却没查来，谁知道孙总又从哪里挪了几百万来补这个窟窿呢？
就在这时候他派去调查孙总资产情况的私家侦探也顺藤摸瓜查到了一点猫腻，除了做假账，甚至还参与洗钱。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是洗钱池的慈善基金会会是明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