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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风虽然舒适,但吹久了,皮肤也有些泛凉,两人将那碗葡萄干解决完后就下楼了。正打算在门口分别,祝蔚杭在昏暗里开口:“你这几天不怕了?”
梁乐没懂他是什么意思,疑惑地盯着他看,走廊没开灯,所以她无法看到他发红的耳朵,却能看清他突然游移不定的眼神。
他看向她,声音变低:“怎么不来我房间了?”
很奇怪,若是昨天祝蔚杭跟她说这话,她只会愤懑他在耍流氓,此刻她却觉得心跳加速,甚至有种想要答应他的冲动,但终究是脸皮过薄,她抬眼看他:“不要跟我耍流氓。”说这话时,她的脸热得不行,甚至在暗暗庆幸走廊里没开灯。
祝蔚杭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梁乐问:“那你什么意思?”
祝蔚杭思忖片刻,并说不出什么话来,想想自己似乎真的就是那个意思。
梁乐羞得瞪他一眼,打开房门,准备进去的时候又被他叫住。
梁乐的手放在把手上,扭头看他,发现他的眸子里闪着一点点的碎光,她哑着声音问:“怎么了?”
祝蔚杭盯着她看,声音低低:“有晚安吻吗?”似乎是觉得不好意思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齿间挤出来的。
梁乐闻言一愣,脸迅速发热,手在冰凉的把手上摩挲了几下,她小声说:“来吧。”
……
这个吻比刚才的那个温柔多了,祝蔚杭捧着她的脸慢慢低下头,唇碰上的时候,梁乐下意识地颤了一下,待习惯了他的气息后,便也缓缓放松下来,可下一秒,他又开始捣乱了。
他们不是在亲嘴,他是在吃她的嘴巴,含着咬着吮吸着,她的呼吸和津液都被他掠走。
他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这个吻,两人的鼻尖相碰着,灼热气息洒在对方的脸上。
梁乐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胸脯起伏得厉害,他还捧着她的脸,让她无法低头躲避他的视线。
祝蔚杭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眼睛弯了一下:“你脸好烫。”
梁乐想怒又不敢做大动作,于是只是将心中的旖旎情绪压下,反问:“你不烫吗?”
祝蔚杭笑,用自己的脸颊贴了贴她的,后知后觉地说:“我好像更烫些。”
梁乐推开他,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我要睡了。”
祝蔚杭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早?”
梁乐:“亲都亲了,还不能睡吗?”
祝蔚杭盯着她:“真的不能跟我一起吗?”明明是在说些暧昧的话,他的表情却诚恳认真。
梁乐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想了想,说:“今天是在一起的第一天。你不觉得太快了吗?”其实自己也觉得这话漏洞颇多,但似乎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拒绝了。
祝蔚杭果然无奈地笑了:“哎,那你前几天拿着枕头被子来敲我门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快?”
梁乐:“我当时问心无愧。”
祝蔚杭:“现在呢?有愧了?”
梁乐见自己说不过他,急得快要跳脚,心一横:“反正我不去。”
祝蔚杭灼灼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看了好一会儿,才妥协一般,闷闷地应了句:“行吧。”
在祝蔚杭转身的那瞬间,梁乐便尝到了一点点苦涩的滋味,似乎是有些后悔了。她也在苦恼为什么自己想的和做的事会不一样——
其实也不是很想拒绝,却还是嘴上逞能地不肯答应。
手指在光滑的把手上动了动,她对着他的背影问:“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祝蔚杭顿住,转身看她,想了片刻之后,他说:“嗯,有一点。”
不是很爱你,不是很喜欢你,是有一点“真的很喜欢你”,但这样的答案已经让梁乐满足了。
她往屋子里退了一步,“那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祝蔚杭感到意外,快速点头。
祝蔚杭发誓他绝对没想对梁乐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只是想和她待得再久一些,他总是觉得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够。
以前他们碰面总是会吵架,吵完之后就分开,分开没一会儿他就会在脑中回忆着刚才她说了什么话,回忆着她做了哪些动作,甚至会有一种“没吵够”的感觉。
现在在一起,那种感觉自然更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身体像是有一股暖流正缓缓地巡遍全身,他贪恋这种舒适,所以不不想和她分开。
两人磨磨蹭蹭洗完澡躺到各自的“床”上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梁乐催着他睡觉:“你明天不上班了?”
祝蔚杭低声说:“突然不是很想上了。”说完又闷闷地补了句:“色令智昏……?”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梁乐却听得很清楚,于是趴到床边,挥臂打了打他,是碰到他了,却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挠了几下。
像是故意到他家门口来挑衅他的,但她没有成功逃跑,手腕被他握住。
梁乐呼吸一滞,感觉到他温热的手心,想要抽回却没有成功。
她喊他的名字。
他明知故问:“怎么了?”
梁乐:“松手。”
他笑:“你打我,作为交换,我只是摸摸你的手腕。”
梁乐笑:“神经病。”
祝蔚杭松开她的手腕:“好,睡吧。”
祝蔚杭从地上坐起,打开床头的小灯,盯着她躺好之后,才又躺回自己的硬地板。
后半夜两人都被没说话,但都失眠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