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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不过是把更加趁手的刀而已。
江封悯走了,离去时的背脊挺得笔直,仿佛怕让身后的人看出自己的脆弱。舒云慈就这样看着,最后也只能叹着气摇头。她不喜欢牵扯感情,那是最不可捉摸,最不可控的东西。她情愿和每个人都以利聚之,这样或许会少了很多人情味,但她却可以全面掌控。
她想争天下,注定要走一条孤独的路。在这条路上,有人愿意同路,也有人背道而驰,如果此刻她被感情所扰,注定走不到最后。所以,无论是亲情,友情,甚或爱情,她都不需要。
天亮时,舒云慈睁开眼。一夜未眠的她依旧神采奕奕。今天,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她要去见那个知道了很久,却一直没有见过的高人。
想要征伐天下,学的本该是帝王之术。但她是舒云慈,不愿让自身出现致命的缺点。她深知,如今多学一分,将来的胜算就多一分。
第10章 过年分两地
湖底密室,舒云慈站在一个她从来没有进入过的密室门前,对着密室门上的花纹已经研究了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里,她没有出手尝试,她不是一个必须有绝对把握才出手的人。但是这次,她很慎重,或者说,她并不着急。
五个老头不时从各自的密室房间里探出头来,一个两个都没有说话,他们怕打扰舒云慈思考。
又过了一段时间,舒云慈突然伸手,手指在密室门上的花纹中划了几下,然后掌心吐力,推开了沉重的石门。
五个老头滋遛滋遛都跑到了一个房间里,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头上的白发都快竖起来了。
舒云慈完全不理身后老头们的小动作,迈步进入密室。
密室之中光线很暗,一个头发眉毛胡子长得把脸都遮住的人坐在一张石床上。舒云慈完全看不出他是不是睁着眼睛。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
“晚辈舒云慈见过前辈。”舒云慈在老者身前七尺站定,端端正正施礼。
“你真小。”老者的声音意外的年轻,听着大概只有五十岁左右。“这么小就能通过那五鬼的考验见到我,可见他们没有选错人。”
“五个老头只是你的跟班,选中我的人也不是他们,是你。前辈,晚辈凭本事进门,咱们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她实在懒得说废话,不管是对谁。
老者低头,肩膀耸动,似乎在笑。“你这小孩说话真不客气。那几个老鬼被你吃得死死的,谁知道有没有给你泄底。”
舒云慈皱眉,“我时间不多,前辈今天若是准备一直兜圈子下去,晚辈就先告辞了。”她说完竟然真的转身就走。
老者没有出声,舒云慈也没有停留,就这么一直出了湖底密室。
五个老头见舒云慈离开,一齐涌进老者的房间。“老大,你们这是怎么了?”胡子老头问。
“她一点都不识逗。我老人家孤独寂寞了上百年,来个女娃陪我说说话也好,可她竟然说我说的是废话!我老人家也是有脾气的!”老者越说越气,长长的眉毛都飞了起来。
“老大,消气啊。小慈儿是这样的。其实她很好玩的,只要你有能够吸引她的东西。”胖老头道。
其他几人点头。
老者看着他们,半天才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好吧,明天教她武功。”
舒云慈提前回到幻玉宫,丝瓶奇怪,“公主,您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没见到人?”
“见到了,他也是个不正经的,净说废话。”舒云慈不满。自己哪有时间哄老头玩?
“越是难见的神仙越是厉害嘛。公主不要心急。”丝瓶劝了一句,“皇后娘娘病了。各宫娘娘都去侍疾了,昭媛娘娘刚刚也去了。”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
“大皇子断了帝王之路,她自然要病。我看着最近两个月三皇兄的心思大了起来,可见人的野心是自己都难以预料的。”她的面前是铺好的宣纸,她要画一幅画,明天师傅要检查的。
“公主要出手吗?”丝瓶边研墨边问。
舒云慈摇头。“让他折腾,父皇不会袖手旁观的。”远明帝三位皇子,真正对她有威胁的只有大皇子。立储应立嫡立长,大皇子是嫡长子,顺理成章。至于其他两位皇子,如果没有她舒云慈,大概还可以争一争。
落笔纸上,墨迹晕开,是连绵的山水。
远明十八年初春,桃花已经开满了后宫。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桃花林中走过,带出来桃花香气,肩头还落了几枚花瓣。
已经十一岁的舒云慈最近有个烦恼,就是她的个子似乎比寻常的孩子要矮一些。她每次问钟昭媛的时候,钟昭媛都说有先长有后长,她一定是后长的。可是背地里有人议论,说她心眼太多,压住了个子,以后都长不高了。
想到自己以后就这么点的个子,舒云慈好看的眉皱在一起,怎么抹都抹不平。大老头最近交了她一套内功,十分难练。她修习了几次,每次都在走火入魔的边缘,稍有不慎就会中招,这让她都开始怀疑大老头是不是在耍自己。
过了年,皇后的病终于痊愈了,最近倒是赏赐了很多东西给后宫众人,说是体恤各宫妃嫔侍疾的辛苦和用心。东西不多,但都是好的。她娘钟昭媛也收到几样小玩意,都是小孩子玩的,她娘都给了她。
又是一年春来到,江封悯却始终没有出现。舒云慈有些挂心,毕竟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可不能白费了。
丝瓶看出舒云慈惦记着江封悯,提议道:“不如派人去凌国看看?”
“看什么看,说得像我很稀罕她似的。不过就是一把刀,可别让她恃宠而骄,刀若是傲气了,可就不中用了。”她手中笔一斜,好好的一个字歪出去一笔,不能看了。“你看看,笔若是傲气了,也不中用了。”说完手指用力,上好的毛笔被折断,落到了雪白的宣纸上,污了颜色。
丝瓶缩了缩脖子。心说您这就是拿着死物撒气。
此刻的江封悯正在山中练功。她此番回国也有奇遇。因为她常年在隐国,所以凌国这边就一直称病不出。除非意外,只有每年过年时她才会回国,过年时宫里流水夜宴,她是一定要参加的,否则才真是引人怀疑了。
今年她的武功较去年有了很大的进展,听声视物都异于常人。除夕宫中夜宴,她感受到来自凌国皇帝探寻的目光。作为一个郡主,她和皇帝并不亲近,因此只做不知。只是宝座上帝后二人的谈话声音虽小,她却听得清楚。
帝后二人正在议论她的怪病。凌国皇族江氏仿佛受到了某种诅咒一般,每一代必有一个女子会得上这种怪病。患病之人年满二十就会全身冰冻而死,死状凄惨,无药可救。历代患病的皇族女子都在凄惨地哀嚎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