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对了,我看大胡子那边的居住环境实在不行,你想办法给他改善一下条件,换张舒适点的床和沙发,既然有电,那就弄个冰箱下去,肉菜水果都给他们供应着。”
李英雄略微一顿,点头说好,过了一会儿,才试探问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去他住的地方了?”
“刚才,我看他接电话,就先走了。”红果不动声色地挑拨完,又道:“你知道军方的梁师长吗?”
李英雄对木得军方的消息了解颇深,他道:“梁宁远是刚贵底下这两年蹿升最快最年轻的师长,为人很傲气,不过因为之前他跟雷师长过从甚密,被刚贵踢出机要圈了,听说他对刚贵颇有怨言,怎么突然说起他?”
“姜昆最近跟他来往很密切。”
李英雄非常聪明,他也不问红果是在哪里得来的信息,而是直接说:“你想抓住这个机会?”
“对。你想个办法弄到姜昆和梁师长的签名。”
李英雄道:“梁师长的好办,给他送份文件让他亲笔签收就能办到。姜昆的反而不好办,这种粗人没什么地方需要签名的。”
红果盯着李英雄,如果林虎所言是真的,那她无比相信李英雄想要拿姜昆的签名,那是易如反掌,她道:“你想想办法,不难办到的。”
李英雄想了想道:“那我随便找个借口跟他签个谅解协议什么的,试试看他答不答应。”
“你拿主意。时间要快,急着要。”
李英雄扒完最后一口饭,答应了。
红果也吃饱了,她喝着酸果茶,又问:“冯爱芬骸骨的事,你跟老鹰交待好了吗?”
“老鹰昨天天崴了脚走路不方便,等好点了他就去收敛。”
红果笑道:“老鹰还会崴脚,上百米的缝隙掉下去,毫发无伤,我以为他铁打的呢。”
李英雄也埋汰道:“这老头子娇气的很。”
“如果他去不了,那我去一趟也行。”
“不用,已经跟他交待好了。”
吃完饭歇了会儿,去风回道存好产权证,红果在库房旁边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很宽敞的山洞,她让李英雄把地方好好收拾一下,放上桌子椅子沙发什么的,以后可以聚头开会用。
之后李英雄带着红果去见了她爷爷留下来的那五个黑衣人——风回五虎。
五个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高个男子,年龄段从二十多到五十的都有,因为长期生活在风回道里,皮肤白皙,长年训练有素,做事也非常利落。
红果要求大胡子尽快教他们学会用枪、炮弹和炸药包,她要把这五个人好好利用起来。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非常巧遇见雷鸣来找桂英,便把雷鸣叫到书房来。
太阳已经落山,书房里光线昏暗,一进去,红果先掀开了电灯,她给雷鸣倒了杯茶,道:“我刚还想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
雷鸣笑道:“我也想找你呢。”
“坐下聊。”红果问:“你先说,你找我什么事?”
“桂英妈妈的遗骨我想着亲自去接回来,不知道你那边方不方便。”雷鸣说得很真诚,这个未来女婿还真挺靠谱。
红果道:“方便的,就是桂英妈妈遗骨所在的位置比较难收上来,等我们那边找人收敛好了,我通知你来接,行吗?”
“行啊,到时候给我电话通知我一声就行。你这边找我什么事。”
红果小声道:“我们不是一直在跟柬哥洞那帮人在斗吗?前段时间还干了一仗,你知道的。”
“他们又怎么了?”
“我收到消息,你父亲麾下一个姓梁的师长最近在拉着姜昆在密谋大事。”
“梁师长?梁宁远吗?”
“对。”
雷鸣虽然不打算回去接班,但依然心系他父亲那边的事的,他轻声问:“他们在密谋什么?”
“据说他们想要偷偷把柬哥洞和棉哥洞打造成一个易守难攻的据点,你知道这两个村落四周都被高山密林环绕,只要他们把内部防御工事打造起来,那以后这就会成为某些人的割据点。”
“这个梁宁远确实最近对我父亲有很大意见,不过按道理他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
“我的线人跟我说,后天梁师长还会去找姜昆商量大事,他们是想着先偷偷运一批军火到柬哥洞囤着,你们可以派人盯着点,看看梁师长最近的动向是不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这个线人的消息可信度很高。”
雷鸣说他等会儿就给他父亲打电话,“你这边有什么消息,也及时跟我说。”
红果道:“当然,我是怕他们把我们那一带给搞乱了,你也知道我们还有个矿场没开发,真乱了的话,我这矿场就白买了。我们都先别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雷鸣同意红果的战略决策,他问:“你们矿场的开矿许可证去办了吗?”
“办好了,这事我还得谢谢你呢。”
“举手之劳。你看今天你又给我们带了一个那么重要的信息,我们这是互利互惠!”
红果忍不住笑了。
“宗炎呢?他什么时候回来?”雷鸣现在跟桂英正是热恋期,一天不见都不行,可能在他眼里宗炎和红果是老夫老妻了,所以才舍得这么分开。
红果微微摇头:“还不清楚。”
…………
几天之后,黄国强那边送来了消息,梁师长答应卖一千发炮弹给姜昆,并于下周盂兰盆节深夜送到柬哥洞。
而李英雄也很快搞到了梁师长和姜昆的签名,至于是怎么搞到的签名,红果没多问。
拿到签名和黄国强拿回来的相机,红果便从隧道穿回西跨院的小洋楼,从楼上下来,发现安家门上的封条被撕了,曾老太坐在门前摘豆角,而娟子嘴里嚼着口香糖,翘着双手站在月洞门前盯着安家。
红果轻声问娟子:“怎么了这是?”
娟子愤愤道:“西跨院西厢房,我看安家要变刁家了。今天上午曾玉宁带着她婆婆和她奶奶直接撕了封条住进去了,我打了报警电话,看怎么处理吧。”
这可就悬了。一个孕妇一个病人一个老人,只要她们够不要脸,那警察也拿她们没办法的。
果然,警察来轰她们走,曾老太一个人就足够对付俩警察了,“我老太太没地方住呀,我儿子不要我了,只有孙女还认我,我孙女怀孕挺着个肚子,她婆婆是个中风病人,你让我们去哪里住?总不能住大街上吧?你法律也要讲人情,是不是啊,警察同志。”
那小警察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撕封条是违法的,曾老太脖子一横,“我撕的封条,我不懂法,你要抓就抓我吧。要不你给根绳子,让我在那树下吊死算了。”
老警察来这院子的次数多了,早摸清了各家脾气,这老太太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刁民,屋里孕妇和病人也躲着不出来,怕硬来真会闹出人命,只好苦口婆心地劝着。
最后,没办法,警察跟她们实在说不清道理,别的地方还有事,就只能先走了。
这事红果比娟子更气恼,她还想把安顺那房子买下来的,看来得另外想办法了。
红果回到家就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五点多的时候,听到自行车铃声响,这是曾玉春的自行车,她收了红果给的几千介绍费,拿了点钱出来买了一辆新的女士自行车,铃声特别的清脆。
红果听见铃声响,忙出来站在月洞门口叫了一声:“玉春,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呀,我就来。”曾玉春放下自行车,正要过来,却见她姐一手端着半碗酱油,一手拿着一包彩色的卫生纸,从屋里出来。
曾玉宁她们今天匆匆忙忙搬过来,很多日用品都没有,她就来她婶婶家借,这会看到玉春跟红果说话时那亲密劲,顿时一缸醋堵在了心口,忍不住喝了一声:“曾玉春你有没有脑子!”
玉春刚锁好自行车,被她姐这没头没尾的骂了一句,也很是不爽,“姐,我又怎么你了?”
“以前的事情不提,就单单房子的事,那明明就是我们刁家的房子,一大家子人陪我去收房,结果呢,谁去报的警?是谁恨不得把我们赶尽杀绝啊,你没脑子吗?”
“我家还住着人家的房子呢,一码归一码,又不是杀父仇人,何必呢?姐你看开点,别管我的事了好吗?”
“你!曾玉春你要再跟她来往,你就别认我这个姐姐。”曾玉宁挡在了玉春前面。
没办法,曾玉宁一个孕妇还是她姐姐,曾玉春也不敢推她,只好给了红果一个眼神,表示等会儿再去找她。
红果也不想多事,只好先回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曾玉春才偷偷跑来,问红果找她什么事。
“我想找你帮个忙。”
曾玉春利落地回道:“什么忙?你说说看。”
“你不是很擅长模仿别人笔迹吗?”
曾玉春一听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之前模仿过红果笔迹,还陷害过红果,这都不是光荣的往事,“你想让我模仿谁的笔迹?你老公的?”
红果笑道:“不是。是谁的你别问,模仿两个人的签名,我给你两百元的润笔费,放心,不违反我们国内的法律,不过你要绝对保密,就是不要跟任何人说,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听说有两百元,还不违法,曾玉春满口答应。
红果把要模仿的签名拿出来给曾玉春看,两个签名一看就都不算是很有文化的人写的,曾玉春也没听说过这两人名字,“难度不大。”
当即先拿纸笔练习模仿,红果站在旁边看,曾玉春这门绝活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就很牛。
红果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最后,红果拿出一个空白纸张,指着白纸的左下角道:“签到底下,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签好名,曾玉春自己都忍不住得意起来:“是不是很像,我自己都分不出了。”
“像!”值两百块钱。
红果手上刚好没有整钱了,她凑了几十张散币给到玉春,曾玉春乐呵呵地数着钱,非常识趣地笑道:“你放心,我没给你模仿过谁的名字。今天我失忆了!”
等曾玉春走后,红果用钢笔在白纸上写道:“合作意向书,兹姜昆仅代东家与梁宁远将军……”
她刻意练习了好几天的正楷字,写得非常端正,没有丝毫个人痕迹。
写好之后,拿出照相机拍了两张照片,当即去照相馆加急洗了出来。
…………
越野车上,雷鸣快速看着红果给他的照片,眉头紧蹙。
红果指着照片解释道:“这是雷师长以钓鱼的名义跟姜昆在湖边洽谈事情,这是我的线人偷拍的《合作意向书》,姜昆代表单拓支持雷师长储备军火,筹备起义,而雷师长允诺事成之后,将整个柬镇划给单拓。”
雷鸣:“怎么没有单拓签名?”
“估计是怕出事吧,都是姜昆代签的。”
雷鸣:“我见过一次单拓,确实是个老狐狸,就是胃口太大了。”
红果:“是啊,他想要得到整个柬镇,那不就是把我的林区都吞了吗?他们现在第一步计划就是在盂兰盆节的前一天晚上,梁师长派人往柬哥洞送第一批储备军火。”
木得是个佛教国家,他们每年都过中国的盂兰盆节,盂兰盆节前一天开始全国放假两天以庆祝节日,各地军队都会有所松懈。
所以梁师长才会选择在节前一天卖炮/弹给姜昆。
雷鸣:“我会让父亲派人把军火拦截了。”
“最好是在能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炸\弹偷偷换成空壳炮弹。”
“你有什么计划?”
红果手指敲着方向盘,她道:“鸣哥,我跟你交个底,我计划在盂兰盆节那天把柬哥洞和棉哥洞都收拾了!”
“单单靠你们自己行吗?现在木得国内民众都在请求和平,我父亲这边如果要出兵还是挺麻烦的……”
“我知道你父亲想要处置一个重量级的师长还有挺多瞻前顾后的事要考虑,但我怕我线人熬不了那么久,我不打算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