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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凌旎看他好像情绪低落,便主动笑起来安慰:“我说的对吧,顶多做个小手术,幸好咱发现得早。”
谈情依旧板着脸,“还是我催你,你才来医院的。”
“是,妈妈得谢谢你啊。”
“你总是不重视。”谈情又说。
“以后不会这样啦,以后我发烧感冒都来医院查查,行吗?”凌旎好声好气,“别担心了,你回家看看听听歌,难得不上学就放松一下。”
谈情被她打发回去了,一到家就开电脑上网仔细查她这个病,看到很晚才梁梁眼睛睡觉。本来想手术当天请假去医院陪她,凌旎却不同意,让他周末再来。
谈情一个人在家捏彩色粘土,先捏出棕色花盆,再捏一株从泥土中生长的绿色植物,接着延展出枝叶,开出一朵白色无味的花。全程他用数码相机拍摄了上百张照片,然后导进电脑里剪辑配乐,做成一支十几秒的定格动画。
这姑且算他的一项娱乐活动,只不过得瞒着母亲玩。当父母还没离婚的时候,谈情更多时间都是跟父亲待着,男人是个知名度很低的导演,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代表作品,一年到头也就拍一个剧本,所以清闲在家教育幼儿。
他教谈情的大部分都是手工活,剪剪纸或者捣鼓机械,可能因为感兴趣,谈情学什么都很快,包括定格动画这种需要耐心的东西。尽管现在父亲已经不是父亲,他留下的这类爱好却一直在谈情身上延续至今。
母亲住院了多少天,谈情就捏了多少盆粘土植物,最后为她献上了一朵逼真精致的玫瑰,气味喷了她喜欢的玫瑰香水——因此谈情一路常常屏住呼吸。
“确定没事了吗?”谈情问,“要不再去别的医院查查。”
“没事了没事了,我现在嗓子里没有异物感了,很舒服。”凌旎把病号服换掉,一把搂住谈情离开医院。在车上,凌旎终于忍不住说了几句实话:“其实检查出癌的时候真吓死我了,但我想着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不然你也害怕。”
谈情:“不,如果你不当回事儿,我才害怕。”
“你那天走以后,我才特意问医生,会不会给我切掉声带,以后说不了话?幸好他果断摇头了。”凌旎回想起来就觉得幸运,“我宁可少活几年,也不能没嗓子呀,连歌都唱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嘛。”
不能唱歌怎么就不能活了?
谈情刚想反驳,不过忍住了。他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应该理解不了母亲,如果连命都没了,那还拿什么唱歌呢?可母亲的想法却跟他的相反。
明明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上歌星吧……谈情偶尔会对母亲的梦想冒出阴暗的念头。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你的资质,你的能力,你的年龄……根本不符合歌星的标准啊,为什么没有自知之明?为什么不赶紧放弃,找个可靠的伴侣组建新家庭呢?
但谈情是万万不敢把这种想法说出来的,他只会告诉母亲,你唱歌很好听,我永远愿意当你的忠实听众。
体贴入微却虚伪至极。
……
期末考试结束后,容港下了新年第一场雪。
谈情离开考场回教室组织值日生留下,他发现自己书桌抽屉里塞了好几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同学们说,因为他生日在寒假的情人节,到时候大家要拜年可能没空聚,所以想提前送他礼物。
“谢谢。”谈情欣然接受。
他装了一背包礼物上地铁,眼看时间还早,他便多坐了几站去商场买围巾,顺便给母亲看看新防寒服。
也算不上特别巧,当谈情穿过步行街后,他又看到了几个月前出现在欢乐谷的那支街舞团,判断依据正是站中间的那个男孩。祝……什么来着?谈情之前以为自己记住了他的名字,现在却只记得姓祝了。
舞团好像经常在这边演出,观众们轻车熟路地找到好位置观看,谈情只是随意路过的心态,盯了那位祝同学一会儿,然后得出无关紧要的结论——长同了。
长同的祝同学做了一套Breaking地板动作,收放自如,引得观众热情澎湃,谈情却隐隐有一种微妙的尴尬。不过他很快也受到气氛感染,舞者们最后动作定格时,他不禁跟着大家鼓掌。
虽然仍没想起“祝”后面的名字,但谈情总觉得下次还能见到他,毕竟容港就这么大。
寒假刚开始,谈情花了半个月时间做完了全部作业,然后背诵下学期的语文课文和英语单词,偶尔出门和同学吃饭打球。母亲总跟人吹嘘自家儿子自控能力强,从来不通宵打游戏什么的,实际上谈情只是不在家里玩,网吧其实没少和同学去。
他对电子游戏不上瘾,但这是男生之间最快拉近关系的方式。他组队从不出风头,只玩补位角色,打输了也会主动揽锅给别人面子,风评极好。
这天快返校,班级群里有人组织出来聚餐,要求是带着寒假作业。谈情心知肚明他们要互相抄答案,于是假装QQ离线,私信消息一概不回。结果还是有人直接打来电话,对方苦苦哀求,谈情只好带着作业过去。
即使在七中这样的重点同中,学生们也未必都乖巧自律,拖到最后一周才完成作业的情况最常在同一年级发生。谈情交出本子后,默默坐在一旁吸可乐,听他们吐槽难题。
听到一半,他终于放
下杯子,凑过去插话:“别抄了,哪题不会我给你们讲吧。”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