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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

    这怎么说?

    时引的自我定位是暖男,对待女生都很体贴,而且他跟付琳确实是正儿八经在一起过的。

    对女朋友不体贴这不是渣男行为吗。时引干笑了一声,说了个比较中庸的回答。

    喻惟江没说话。

    我跟她已经分了一年多了。时引强调。

    喻惟江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在吃醋啊?时引有点开心地问。

    你觉得呢。喻惟江反问。

    我觉得是的诶。

    是吗,那你很聪明。

    时引笑死了。

    时引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摸出来一看,是元熠的电话。

    喂,元叔?时引的声音很轻快,还带着笑意。

    元熠的语气稍显焦急:时仔,你小叔现在怎么样?

    啊?时引愣了一下,我小叔?什么,什么意思?

    你爸妈没告诉你吗?

    没有,怎么了?我小叔怎么了?

    元熠沉下嗓音:他现在在公安局。

    啊?时引一怔。

    怎么了?喻惟江问。

    时引怔愣地挂掉了电话,我小叔进公安局了你能不能带我过去啊?

    喻惟江很冷静:你现在过去,他也不可能立刻就出来。

    你带我过去吧时引恳求道,我爸妈应该在那里。

    喻惟江看了他一会,重新发动车子。

    喻惟江将时引送到了当地公安局,时引在路上已经联系了他爸妈,他到的时候,时父时母已经在大门口等着。

    爸,妈。时引疾步走过去,小叔出事了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我们也是刚知道,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时母说。

    喻惟江跟在时引身后。

    时父埋怨道:这么晚了你过来干什么?

    我担心啊,小叔怎么了?

    时父跟时母对视一眼,皱着眉把情况告诉了时引

    时知连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被警方传唤接受调查。

    杀人?时引难以置信。

    你别着急,只是怀疑,还没定罪,那个死者已经死了有一年了,当初法医判定是自杀,但是警方最近收到了一些新的证据,时父眉头紧锁,新证据指向你小叔。

    自杀?时引抓住他爸的胳膊,死者姓什么?是不是姓梁?一个中年男人?

    时父一惊:你怎么知道?

    第56章

    真的是他时引喃喃自语。

    什么人呐?时母焦急问道,小引你认识?

    时引摇摇头:这事一时半会跟你们说不清楚,爸,律师呢?先向警察问问情况。

    已经通知知连的律师了,他马上就过来。时父说。

    如果时引没猜错的话,这桩命案的死者就是去年在《家兄》见面会上声称自己是梁梓兴父亲、还割伤了喻惟江的那个男人。

    这个男人死于去年除夕之夜,从医院顶楼坠落身亡。

    这件事牵扯到梁梓兴,而梁梓兴又与时知连有着千丝万缕的微妙关系,时引不便跟父母多说什么。

    五分钟后,时知连的私人律师赶到公安局,碍于时引父亲的身份地位,刑侦大队的教导员亲自前来接待。

    时引的父母随教导员去了公安局内部的小会议室。

    时引转头对喻惟江说:你先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时引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喻惟江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认识那个死者?

    时引看了他一眼,那个人,你也认识。

    喻惟江面露疑惑。

    你还记得去年《家兄》的见面会上,有个男的拿刀伤人,你为梁梓兴挡了一刀吗?

    喻惟江回忆片刻,有些诧异:死的是他?

    时引点了点头,把喻惟江拉到一边,稍微远离他爸妈。

    他是去年除夕夜坠楼死掉的,就在他住院的医院顶楼,那天是除夕,我印象很深。时引小声说,但是这件事当时网上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是在学校的QQ群里看到的,那个医院在我们学校附近。

    喻惟江沉默了会,忽然说:当时他在见面会上拿刀伤人的事,网上也没有任何消息。

    对。时引点头道,眉心微蹙。

    喻惟江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

    时引看向他,表情纠结。

    喻惟江猜到了一些:消息被封锁,是不是跟时知连有关。

    时引还是缄默不语,他不说话,喻惟江就继续猜了:时知连跟梁梓兴有关系。

    他说得很委婉,都问到这个份上了,时引也不想再瞒:我小叔是梁梓兴的金主,他顿了一下,之前是的,现在不知道还是不是。

    喻惟江心想,大概率可能不是了。

    时引表现得很忧虑,如果时知连是清白的,就算被卷入此案,顶多接受几天调查,不会蒙受实质性的损失,不必太过担心。时引这般反应,只会是一个原因。

    你不相信时知连。喻惟江说。

    时引没吭声,就那么犹疑不定地看着他。

    你觉得人是他杀的?

    我不知道时引拧着眉。

    时引了解时知连的可怕之处,并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单纯觉得以他的性格,如果有人触怒了他,这种事他不是干不出来。

    如不然,警方说的新证据又是从何而来。

    时知连对时引不赖,是个称职的好叔叔,虽然有时候嘴毒了一些,但是他对时引的好,和他对其他人的冷血,是共存的。

    时知连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喻惟江按住时引的肩膀,轻轻揉了一下,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你觉得他会去做吗。

    刑侦大队审讯室里,时知连身着挺括的全套西装,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又冷漠。

    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公司的会议室里开会。

    负责审时知连的是刑侦大队的副队长,不比那位刺头儿正队长,作风比较世故圆滑,审人也是看人下菜碟。副队都对时知连如此客气,其他刑警自不必说,搜身只走了个过场,也没有给时知连拷手铐。

    时知连口袋里装着烟,他摸了一下,抽出一根烟,意欲点燃。

    副队长笑着说:时先生还是不要坏了规矩。

    时知连手指夹着烟顿了一下,指关节一弯,将烟丢在了他面前。

    时知连,2020年除夕夜那一晚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在我侄子家吃年夜饭。

    六点之前呢,你在什么地方?

    时知连看了他一眼。

    你当天是否去过北城附属医院?

    去过。

    几点?

    谁记得。时知连隐隐有些不耐烦。

    你认识这个人吗?副队拿出了一张照片,举到时知连面前。

    时知连淡然地扫了一眼:认识。

    副队反反复复问了好多问题,告知时知连,有人指控他故意杀人,并给警方提供了一些证据。所谓的证据是一段视频,拍到了时知连于2020年除夕夜当日下午五点三十分出现在北城附属医院的顶楼,时间点正是死者梁建伟的死亡时间。

    我建议你们可以传唤一下提供视频的人。时知连漫不经心地给出意见,盯着副队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说不定他跟我是共犯呢。

    副队脸色不太好看。

    时知连不再装腔作态,脸彻底冷了下来。

    用这么个视频就想指控他杀人,真是低能又不知死活。时知连略微低头,视线停留在桌面的某一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时知连否认杀人,与此同时,律师和时引的父母正在跟教导员交涉。

    现在刑警还在审讯中,律师也不便打扰。教导员说。

    时父问:我们可以取保候审吗?

    现在还不可以。时先生,我劝你们呢,今天还是先回去,反正今晚这审讯工作肯定是结束不了,你弟弟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放出来,我们民警要做笔录做材料,人一时半刻放不了。

    要审一晚上啊时母神情忧虑,这怎么受得了。

    时父叹了口气,他没有时母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人家当警察的,这种情况是常态,要我说,让时知连在里面呆个一晚上也没什么不好,他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谁能管得了他。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时母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敢情在局子里呆一晚上的不是你。

    只要他没犯法,呆两晚上又怎么样。

    爸,妈。时引从外面走了进来。

    时母门外看了一眼,小喻已经走了?

    嗯,我让他先回去了。现在怎么说?小叔怎么样了?

    只能等,时父皱紧了眉头,时引第一次见他如此严肃,明早再说吧,咱们现在在这也没什么用。

    时父请求进办案区见一下时知连,被时知连本人拒绝,时知连委托民警告知他们: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随他。时父潇洒走人。

    时父送时引回学校,路上,时引问他爸:爸,您觉得人是小叔杀的吗?

    时父转头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时父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有些激烈,时引乖乖闭嘴。时引的父亲跟时知连的关系没有一般亲兄弟那样和谐,时父正经温和,时知连傲慢冷血,两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但是处世理念、行事作风全然不同。

    时知连与时引家不常来往,接触最多最深的要数时引,所以在时引从小到大的认知里,他一直都觉得他爸对时知连看不上眼。

    良久,时父才缓缓出声:你小叔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可能让自己变成一个杀人凶手。

    时引抿了抿嘴:爸,到时候小叔出来了,您别告诉他我说过这话。

    他怕时知连掐死他。

    时父朗声笑了起来:我估摸着他确实得气死。

    第57章

    时引父亲连夜向分局领导打了招呼,第二天,时知连甚至没有取保候审就直接被警察放了,还顺便观看了一下警察所说证据那段匿名发送视频。

    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视频里时知连背对着镜头,面前站着身穿病号服梁建伟,这段视频应该是从一整段视频里截出来一段,视频里播放着时知连步步逼近梁建伟画面,然后戛然而止。

    这则视频作为证据本就牵强,顶多只能证明时知连当时在场,警方传唤只是例行调查,按照疑罪从无原则,时知连不会被扣留太久;更何况时父又向上头打了声招呼,只要没有确切证据能证明时知连杀了人,他立刻就能出来。

    时父公司事务繁忙,第二天没来,时母给时引打电话说时知连早上就会被放,让他不要太担心。

    时引起早去公安局,在大门外等了一会。

    六点四十七分,时知连从公安局大楼里走了出来,他一夜未合眼,在冷硬椅子上坐了彻夜。天色还不算亮,天际挂着初升朝阳,躲在云层后面,冒出一点暖黄色光边,晕染出了一片柔和朝晖。

    大门外停着时知连车,司机恭敬照驹诔得徘埃手臂上搭着一件崭新外套,看到时知连,他忙迎了过来。

    时总。司机将外套披在时知连身上,时知连抬手挡开。

    时引从车后面冒了出来:小叔!

    时知连抬头看了一眼。

    时知连原本挺括西装外套多了一丝褶皱,他样子不算狼狈,但是面色有些憔悴,眼球布满血丝,眼眶底下有点青。

    时知连这辈子没吃过这种苦头,半夜被问讯时候,恨不得抡起椅子给对面刑警一下。

    惯常审讯过程就是这样,同样问题换着问法翻来覆去瘴剩直到嫌犯在不知不觉中露出马脚;要么就是熬鹰,冷着你,又不让你休息,让嫌犯经受身体和精神上双重折磨,从而攻破嫌犯心理防线。

    时知连比较倒霉,后期审讯工作转交给了那位刺头儿正队,对方公正不阿、尽心尽责丈罅怂一晚上。

    你过来干什么。时知连问时引,因为熬了一个通宵,他嗓音听起来比平时更暗哑。

    来接你啊。时引说。

    我又不是出狱。

    时引笑了起来:都没事了吗?你还会不会再进去啦?

    时知连瞥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再进来?

    后续调查什么时引小声账怠

    调查个屁。时知连冷着脸,我又没杀人。

    时引昨天一副面孔,今天一副面孔,十分狗腿账担何揖退的阕霾怀隼凑庵质隆

    熟料时知连对他了解得很,时知连从鼻腔发出一声不轻不重哼声:你怕是都已经想过我在牢里样子了吧。

    时引没什么底气辗床担耗惚鹣顾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往这边走过来,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将脸遮得严严实实。时知连往那边投去一瞥,那人站在原斩倭艘幌拢然后加快步子跑了过来。

    这人在距离时知连两米辗酵O铝耍犹豫着,没有再向他们走近一步。

    他身材高挑,身形纤瘦,遮挡在帽檐底下眼睛直勾勾湛醋攀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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