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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卧室。关上门后,又把门敞开了。客厅里灯光很亮,单青看着屋里的男人,最终还是问了一句。
“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一待就待了十年的地方,不好么?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回来后……还会走么?
听到这个问题,庄淇深邃的眼睛里笼上了一层阴影,连带着笑的嘴角都收敛了起来。只是屋里太黑,单青看不到罢了。
“想家了,就回来了。”庄淇说。
单青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转身快关上门的时候,他说:“牛奶热好了,爱喝不喝。”
其实,庄淇回来了,他很高兴。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能高兴多久。
庄淇看着合上的门,笑了笑,这才是以前的单青。
喝了牛奶后,胃里舒服了不少,庄淇躺在床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单青是语文老师,要早起带早自习。洗手间里,洗漱用品已经帮庄淇备好了一份。
庄淇洗漱完毕,厨房里的冰箱上贴了一张便利贴,上面是单青写的歪歪扭扭的字,提醒他吃早饭的。
台子上的锅里,清粥还冒着热气。庄淇自己拿着木勺舀了一碗,喝一口,整个胃都是暖的。
厨房正对着小区的院子,庄淇撩开窗帘往下看了一眼,不知不觉看出了神。
喝完粥后,庄淇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3、住哪
买这么多,是不是显得自己太热情了?皱了皱眉头,单青把手里的东西放回了原地。
但是,好歹是和自己玩了十五年的竹马啊。好不容易回次国,他要是还跟以前一样凑合着买凑合着吃,是不是显得太小气了?眯了眯眼,单青把放下的东西又拿了起来。
这时,卖菜大妈看不下去了,阴着脸问单青:“您买还是不买啊?您在这犹豫了半天了,不买别挡着我们做生意啊!”
“买!”
放下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单青腾出手来付了钱。说了句对不起后,又提着大包小包甚为艰难地走了。
卖菜大妈把钱放好,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真是的,买把菠菜至于纠结成这样么?”
隔壁摊上的老大爷揣着袖子凑到大妈跟前,悄声说:“我看他印堂发黑,最近恐有血光之灾,再看他面色苍白,估计是身体不舒服,又看他眼神灰暗……”老大爷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山羊胡,最后得出结论:“绝对是肛裂了!”
卖菜大妈一扫帚把大爷挥跑:“滚蛋,要推销找他推销去!你拿着痔疮药在我菜摊跟前胡言乱语干嘛?老娘大便畅通,香蕉都不用!”
单青家在三楼,爬上二楼时,正看到庄淇和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在家门前说着话。男人大约三十岁的年纪,方脸,小眼,长相一般。那人把胳膊搭在庄淇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在比划着什么。眼睛本来就小,再一笑,整张脸上根本不见了眼睛。他比庄淇矮了那么半头,胳膊搭在庄淇身上有些吃力,警服也扯上了去了很多,看上去挺滑稽的。
“日子定下来,我去装修市场看看,至于装修工人,你比我人缘广,就麻烦你了。”庄淇笑着转身冲那个男人说了一句,正看到提着大包小包面部肌肉静止的单青。
“单青!”看到单青拿那么多东西,庄淇赶紧过去接过来一些,边拿边说:“咱们随便吃点就行了,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又不是给你买的!
累得发酸的胳膊在宽大的羽绒服里活动了两下,单青面无表情地说:“开学比较忙,没时间逛菜市场,买了以后吃。”末了,又添了一句:“我买了自己吃的。”
庄淇笑出声,也没跟他继续辩下去。拿着菜进去,招呼着门外的男人说:“表哥,今天在我家吃吧。”
是我家!
钥匙扔在茶几上,单青抬头看了那个“表哥”一眼。庄淇一叫表哥,单青才觉得这人有些面善。以前陪着庄淇去他外公家的时候,见过这个表哥。
表哥人叫谭海,人挺热忱。早上庄淇打电话给他,他下了班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听到庄淇的话,谭海嗨了一声,拍拍警服上的大口袋就说:“表哥有钱,走,领你下馆子去!”说完,又是一通嫌弃:“你说说你回国了也不先给我打电话我好给你安排住的地方。怎么就在邻居家住下了呢?也不怕打扰人家。”说完,冲着单青说:“哎,你叫单青对吧。我弟弟昨天住你这谢谢了啊,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呗。”
单青没有说话,提着菜进了厨房。谭海看着他的背影,不明所以地哎了一声。庄淇赶紧解释道:“不用了,我跟单青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着呢。住这一天两天的,他不会嫌我烦。他这人就是不大爱说话,但是对我挺好的。”
谁跟你感情好了?谁不嫌你烦了?谁不爱说话了?谁对你好了?妈蛋,爱去哪住去哪住!爱去哪吃去哪吃!
“砰砰砰砰”四刀切肉,砧板被剁得砰砰响。
似乎看着单青对自己有些意见,谭海又是一脸迷茫。庄淇笑着推谭海出去说:“你快回家吧,嫂子肯定在家等你吃饭呢。你要回去晚了,嫂子揍你我可不管!”
谭海在亲戚堆里,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庄淇这么一提醒,谭海一勒裤腰带猛拍一下大盖帽说:“你嫂子哪敢揍我?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弟啊,我回家吃饭了!”
庄淇笑着点头,望着谭海的背影说:“跟嫂子问好,有时间我再去你家。”
谭海下楼梯差点就跑起来了,背着身子冲着庄淇迅速地挥了两把手,转眼不见了踪影。
笑着摇摇头,庄淇推门进了屋。单青在厨房忙活,他走进去问:“楼底下的秋千,什么时候拆掉的?”
今天早上朝小区看到时候,就觉得空旷了不少,后来才想起来,是以前单青帮他栓的秋千不见了。
单青原本想沉默不语,但是奈何庄淇一谈到小时候的事情他下意识地接上了。就像两个人以前的时候,庄淇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想要什么并且一定帮他弄到一样。
“绳子和木头时间太久都朽了,我怕有孩子上去玩时摔着,就拆掉了。”
其实,绳子和木头都没有朽,只是十年前,躲在屋子里闷了一天的单青的心朽了,他才在第二天的时候把秋千给拆了。
人都不在了,还要秋千干什么?
看着单青忙来忙去的背影,庄淇抿着嘴唔了一声说:“也是,本来就是你帮我栓的,要是摔到别的孩子,肯定又说是你的责任。我记得楼上赵小兰玩的时候摔了一跤,哭哭啼啼地去找你爸,结果你被你爸揍了一顿,让你拆你都不拆,因为我喜欢玩儿。”
“是我自己喜欢玩才没拆的。”别自作多情。
单青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水龙头里的水冲着手上的菜刷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