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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同情地看着他,蹲下来。
楚天舒:哦。
他乖巧地蹲了下来,林槐则弯下腰,用额头去碰了碰他的额头。在贴了半分钟后,他说:这么烫,果然是发烧了。
楚天舒:以你的体温贴谁谁不烫。
行了行了,继续走吧诶,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楚天舒没理他,大摇大摆地走在了他的前面。过了一会儿,他又回过头来,道: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
哈?
我以前对你撒过很多谎,但我以后
漆黑的夜里,楚天舒的两只眼睛却像是星星。
我还是会继续骗你的,呵呵。楚天舒贱贱地笑了。
林槐:你真不怕我打你啊。
楚天舒: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嘛,呵呵嘻。
他们进入校园,很快便到达了林槐的宿舍底下。
林槐犹豫了许久,终于斟酌着词汇,将他在温室中所遭遇的失控向楚天舒和盘托出。
当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努力用不会被系统所和谐的词句,暗示了这一事件,我感觉我失控了,我好像听见一个声音,它让我失望、愤怒、绝望、痛恨我不明白。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感觉那时候,我变得不再是我。就像站在深渊的边缘上那种感觉,你明白么?一脚踩空,就是万劫不复之地,而我却无可制止的往下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真的。
或许那是你开门之后的后遗症。楚天舒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道,在这之前,我们一直猜测门就是病毒的源泉,是所有鬼物的源泉。而你,是唯一一个进入门,又离开门,并转生的人。其实我有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林槐道,对了我当初是为了什么而进入的门?
自由。楚天舒注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不被任何人所掌握,能够选择自己的人生的自由。
在进入门后,你做了什么,我们已经不得而知。而你说,你似乎是和门后的某个意志,打了一个什么赌。因此或许那个黑影,是你从门后带出来的东西?楚天舒判断道,它极有可能和那个赌约有关。为此,你携带着它,以厉鬼转生的身份,再次开启了游戏。
林槐有些茫然:可是我为什么要再次开启游戏呢?你的意思是,那个黑影,现在还寄居在我的体内吗?
又或者,是一种封印在日常生活中,它有影响到你吗?楚天舒思考着。
林槐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从来没有过。他说,唯一的一次,就是在文明世界。我怀疑,这和我在那里觉醒了门内的记忆有关。是我对记忆的觉醒,唤醒了它。
或许我需要进一步觉醒我自己的记忆,并得知那个赌约的内容。林槐突然道,在知道了赌约的内容后,或许我就可以
这太危险了。楚天舒冷声道,正如你所说的,在你觉醒了关键的记忆后,铁门上的一根锁链断裂了,那么我有理由相信,在你觉醒所有记忆之后,铁门会完全打开。铁门后的东西也会因此被释放出来。
我
在没有调查清楚前,你绝对不要尝试进入那扇门,也不要再去惊动它。楚天舒警告道,也不要尝试去觉醒你自己的记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会是什么好事。
林槐一时沉默。楚天舒在良久后,又道:其实你能够从门里回来这件事,已经足够让我庆幸了,所以
这次让我来拯救世界吧。他揉了揉林槐的脑袋,你呢,就好好享受你的大学时光,吃你的拉面,学你的课程,享受你快乐又幸福的日常生活
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林槐干巴巴道,我甚至不明白
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在嘴里转了一阵,又被他吞回了肚子里。他总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说出这句话,实在是略有点gay。
你是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太合适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太过于亲密了点?楚天舒突然提问。
喂,居然突然提出这种问题林槐哭笑不得。然而在他意识到楚天舒居然是认真的之后,只能低声道:我觉得还蛮正常的?我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吗?
楚天舒:
总体来讲,算是竹马竹马,多年不见,相爱相杀,相互理解,然后又被你骗了两百万的关系?他思考了一阵后,给出了相关客观的回答,总之直到你消失之前,我都以为我们是朋友
听起来相当复杂啊。林槐吐槽,所以在那之后我成了你的仇人了对吗?
是啊,楚天舒懒洋洋道,会每天晚上想着你的名字睡觉那种仇人
林槐:所以之前你是在追债?
唔差不多吧。总之,是个相当漫长又一言难尽的故事,不过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睡眠。楚天舒看着正不断打哈欠的林槐,严肃道。
说起来,这段时间我好像还挺容易累的。林槐打了个哈欠,真奇怪
这说明在现实中,你的灵魂和这具身体进一步地发生融合了,这是好事,在现实生活中过多地使用你的能力,会缩短你的寿命。楚天舒把他推上水管,如果不想爬水管,可以回我家
林槐: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还是爬水管吧。
你就放心往上爬吧。楚天舒站在水管底下张开双手,有我接着呢。
我觉得你绝对会在我摔下去时躲开。林槐一边往上爬,一边吐槽着,你这句话绝对又是谎言吧?
他身姿轻巧,很快便上了三楼。在他跳进阳台后,楚天舒说:你看我们像不像罗密欧和朱丽叶?
阳台上,林槐回过身,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白眼。
他转身进入室内。而在他看不见的楼下,楚天舒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终于又淡淡地,浮现出一个笑容。
这个笨蛋。
好半天,他哼了一句,甩着外套,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116章 单纯无辜林小槐
寒舍是一处远离s市市区的所在。
很难想象,在车水马龙的s市,仍会有这样一处坐落于波光水色中的庄园。雕梁画栋,山水楼阁,处处皆显露着东道主不菲的财力与高雅的品味。即使冷淡自若如张明戈,也在走下汽车后为止惊艳了一霎。
走在他身前的,则是张家这一代的体弱多病的家主,张有涯。张明戈作为张家旁系,因着天资卓绝,受了家主的青眼,也总算有幸跟着他来这里一趟。他用手指推了推眼镜,观察着四周的景象,像是要牢牢地把这一切都记进心底。
最终,他的眼神在他身前的、裹着斗篷的张有涯身上,略微停顿。
总有一天我也会站在众人身前。他冷冷地想着。
进去吧。张有涯拍了拍他的手,又咳嗽了几声。
张家众人正要向庄园中去,却听见门外传来了极其快速的车声,张明戈不由得转过头去。
只见一辆黑色的跑车,如风驰电掣般地停在了门口。在车辆停稳的那一瞬,驾驶座旁的车门也应声而开。
只是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司机,却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妙龄姑娘。
她穿着黑色长靴,嚼着泡泡糖,耳朵上还戴着两个星星耳环,看上去飒爽时尚又风驰电掣,和旁边穿着道服的张家人格格不入。
把车开到停车场去。她撑在车门上,对坐在副驾驶上的司机说着,随手将拔下来的车钥匙扔到对方手里。接着,她拢了拢自己的长发,看也不看旁边的张明戈等人一眼,便进了庄园之中。
这个人明明有司机,却要自己开车。张明戈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不过,他也只当这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然而,在那个长靴姑娘和他擦肩而过时,他看着对方靓丽的侧脸,一时愣住了。
这个人,长得好生眼熟!
极为强烈的感情在他的心底翻涌着。和熟悉感同时涌上心头的,还有恨得牙痒痒、想要揍人、哭笑不得等无法释然的感情。从小便被评价为冷漠持重的张明戈从没想过,自己的心里也会涌起这样强烈的情感!
可是,我们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反复梳理着自己在现实中的记忆,却终究是徒劳无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很漂亮的女孩子,对吧?
张有涯显然是误解了张明戈注视的理由,他有些揶揄地看着自己的后辈,道:这应该是楚家下一任家主,宗家的大小姐,叫什么楚天什么的。
张明戈慌忙低下头:她的打扮很不合规矩。
楚家人都这样,从来都是几大世家中最离经叛道的。张有涯抬起头来,似乎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某些回忆。
在楚大小姐之后,剩余的、被堵在高架路上的楚家人也陆续赶到。在年近五十,气质却依旧优雅温和的楚夫人也进入会场,并坐在楚大小姐身边后。张明戈身边的一个弟子也好奇道:这位就是楚夫人,那位楚小姐的母亲?
她的确是楚夫人,不过并不是楚小姐的亲生母亲。
这话怎么说?
听说她是原来的楚夫人的表妹,在表姐去世后才续弦入楚家的。不过楚家两个小孩和她感情很好,三个人就像亲母子一样。
去世?
是啊,听说原来那位楚夫人是被恶鬼杀死的,死得特别惨,尸骨无存。事发时她五岁的儿子就在她身边,但楚家对外的说法是,楚夫人只是失踪了
张明戈对身边的八卦充耳不闻。他只是盯着对面年轻女孩的脸,努力地挖掘着自己的记忆。
在哪里见过呢?究竟在哪里见过呢?这种微妙又痛恨的感觉
楚天楚天什么?
正在这时,他的心脏传来了一阵灼烧感,裤兜里的手机,也在同时,传来了一阵震动。
他低头掏出手机,只见一封黑色的邀请函,赫然出现在了邮箱之中。
半个月之后他默念着其中内容,闭上了眼镜后的眼。
为期一周的天师学术交流会如火如荼地展开。而在那一夜之后,向彼此敞开心扉,正式成为好友的林槐和楚天舒,也展开了好友之间的交往。
楚天瑜在再次劝说弟弟继承家产未果后,便跑回去开学术交流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微信。而林槐作为被她认证的自己家的人,从豪爽的大小姐处获得了浏览对方朋友圈的权力,并在第三天看见了一条内容为对面张家的眼镜老是盯着我看,他瞅啥呢?想和我打架吗???的、明显经过分组的朋友圈。
而住在林槐所就读的大学对面的楚天舒,也以探望好友回忆青春时光为由,三天两头地往学校里跑,并无比熟练地蹭上了林槐的所有选修课专业课他从来不蹭,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再深刻的友情也无法支撑我上完长达三个小时的理论力学材料力学。
渐渐地,林槐的所有同学室友们也逐渐知道了楚天舒这个人的存在。
这确实不能怪两个人太高调,只是两个帅哥整天这样出双入对的,虽说和s大7:1的男女比非常匹配,但实在是有点影响市容。
在第n次看见林槐和楚天舒在拉面店里一起吃拉面,并第n次看见楚天舒夹走了林槐碗里的西蓝花后,谭熙若感觉自己作为314的寝室长,非常有责任召开一次寝室大会。
在谭熙若及邵玮预备女友林铛铛的热情促成下,301第一次就林槐与楚天舒友情关系的扩大会议,成功在一家饭店里召开。
谭熙若作为本次会议的主要发言人,第一个展开了讨论:林槐,这次吃饭呢,主要是想讨论一下你和那个楚
楚天舒。林槐在旁边补充。
对,楚天舒,的关系。
谭熙若话音刚落,邵玮便热情地发言了:小林子,你那个哥们儿真不错!前几天友谊赛让他帮忙救场,太优秀了!你有空问问他,有没有空加入咱们球队?
邵玮,你闭嘴。谭熙若隐忍地闭上了眼,头顶冒出一根青筋。
好嘛邵玮瘪了瘪嘴,接着他看见林铛铛正盯着碗里的几片黄瓜发愁,于是道,铛铛,我来帮你吃!
肉麻不肉麻啊你
谭熙若看了在旁边发狗粮的两个人一眼,又看向林槐,这几天,我经常看见你们一起吃拉面,他还夹走你的西蓝花
哦,没事,你误会了。林槐摇摇手,我不喜欢吃西蓝花他真没有在欺负我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谭熙若推了推眼镜,你不觉得这个行迹有些可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