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楚天舒:○○?
林槐:当然是你的脖子和脑袋。
老者站在林槐身边,似乎完全没弄懂这个人打算如何进行这一次毫无获胜可能性的任务。傅离晔在楚天舒身边趴着,尽力展开自己的身体,以避免被刀片波及: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刷!
林槐出手了!
一枚刀片在空中飞速地前行,它刺入幕布,因布料的摩擦而被减缓了速度,最终停在楚天舒的指间!
混血男:?
呵。楚天舒看着一脸困惑的他,笑了,喂,我可是很轻易地就接到了啊,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混血男看着他脸上被划伤的痕迹:什么很轻易地接到了,你的脸上明明是
楚天舒:肌肤缺水,裂开了。
之后第二枚、第三枚、第六枚飞刀纷纷飞入,如人体描边大师一般分别从楚天舒身边的每个方向划过,并被他通通接住。
幕布外再次传来林槐的声音:然后,我们
我知道。
哦?林槐似乎笑了,你知道就好。
等等,你知道,他也知道,你们到底要干啥?
在混血男困惑的目光中,楚天舒将六枚刀片放进口袋里,回复道:老头要求我们用六枚飞刀杀死活尸,但是他没有说
必须要我们通过一次射击杀死他们。因此,他将飞刀投给了我。而我负责用刀片
负责肃清布内。
他将一具正在逃跑的活尸击倒在地,在用扳手打晕他后,将刀片插到了他的额头上。
混血男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好半天,他才说:你们管这个叫飞刀杀人?
楚天舒:有什么不对吗?
混血男:受教了。
第204章 浸入式戏剧
随着六具活尸被飞刀杀死,原本紧掩的幕布,也豁然落下。
好啦。长身玉立的年轻人潇洒地回头,桃花眼睨着月下的老者,飞刀表演完成了。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给自己鼓了鼓掌。
好!
喝彩声和掌声从幕布内响起。楚天舒站在六具死尸之中,快活地鼓着掌:漂亮!
林槐:非常完美的演出。
楚天舒配合地走到了一边,露出了身边整齐排成一列的、倒在地上的尸体。
你看,他指着每一具尸体,每一刀都整整齐齐地插在活尸头顶,这是何等完美的技术。
老者:
林槐:感谢大家共同欣赏飞刀演出。我是你们的魔术师。
你们这混血男难以克制地发出了吐槽的声音,与其说是飞刀表演,不如说完全就是作弊和当托儿了吧那个老鬼头,真的会给过吗?
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楚天舒把他从舞台上扯了起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主持人而已
你是指春晚上董○那样的配合魔术师的主持人吗
喂,老先生。桃花眼的年轻人转向暗中的黑衣老人,微微一笑,现在,我们已经圆满地完成了飞刀表演
他摊开双手:那么是不是差不多该进行到下一步了?
他对于自己使用了托儿进行骚操作这件事,显然没有任何愧疚的意思。
老者在沉默很久之后,突然嘶哑地笑了。
可以。他哑着声音道,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今晚的最后一出戏
东篱。
突兀地,满院的红灯笼无风摆动了起来!
与数百个红灯笼同时袭来的,还有大股大股的阴风。这股阴风卷起大片大片的风沙,直往人脸上扑。林槐下意识地伸出袖子,挡了一下。
呼
鬼哭般地尖啸在他耳边响起,与此同时升起的,还有大片的阴气。
数十秒后,风声停息。林槐也在此刻放下了手,睁开了双眼。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便缩小了!
原本被裹尸袋坐得满满当当的座椅上,居然空无一人!
座椅上蒙着厚厚的灰尘,椅脚也结着硕大的蜘蛛网。悬挂在院落顶端的明亮的红灯笼,也呈现出衰败破旧的模样。
黑衣的老者,也消失不见了。
楚天舒?
看着黑洞洞的戏台,他不自觉地,便叫出了他的名字。
院落内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个人的声音。惨白的月亮藏在乌云背后,他不确定地,向着戏台走了过去。
戏台像吃人的怪兽,咧开黑洞洞的嘴。
在它的嘴中,空无一人。
楚天舒、傅离晔,还有那六具被人杀死的活尸全都不见了!
林槐:?
空气里寂静无声,就连虫鸣鸟叫都没有。他迟疑着走上戏台,蹲下身来。
楚天舒?
戏台上残留着被烧焦过的痕迹,和院落内的破败,如出一辙。
刚才那阵阴风,是发生了传送?现在我们是被打散,分别进到这部名为《东篱》的戏剧里了么?
他不死心地伸出手摸了摸地面上的焦痕。这里是楚天舒所站过的地方,他的姿态,就好像楚天舒被吸入了台上这漆黑的人影中似的。
没有他的气息。
他冷淡地做出了结论,从戏台上站了起来。
乌云蔽月,院子里没有什么光。他抬头四顾,除了灰暗,便是院子中间的椅子。
吱呀
木质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从院子西侧传来。林槐转过头去。
原本紧闭着的房屋被推开了门,露出黑洞洞的口腔。
他依稀记得,十几分钟前,画皮正是从这个房子里走出来的。
卸妆房?服装间?后台?
他想着。
既然你都打开房门欢迎我了。坐在舞台上的年轻人用食指敲了敲木质的地面,那么我也不好意思不进去看看。
他跳下舞台,拍了拍手,向着那扇房门走去。
越靠近西边的房屋,鼻尖所嗅到的阴气便更重。阴气中,混杂着灰尘,和木头发霉的味道。
他没有直接进门,而是沿着这片房屋,走了一圈。
踏踏、踏踏
院子里没有声音,只有他的脚步声。林槐最终,停在一扇窗户前。
这扇窗户,似乎是由纸糊上的。上面贴着几张红色的纸质窗花。
与此同时,一线月光也透过乌云,照了下来。
窗纸上映着他的影子。林槐缓慢地俯下身。
呼
他对着窗户纸,吹了一口气。
他思考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
并将自己的眼睛,对了上去。
如果室内此刻有人,那么林槐此刻的一系列操作于他而言,都相当的厉鬼行为。从沙沙的脚步声,到影子,到对着窗户纸呼气,到最终捅破窗户纸
而且,他为了保证自己的视野清晰,还运用了厉鬼的能力,将自己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然而室内无人,因此,这一切都显得相当地没有情趣。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林槐在探看时对上一只同样血红色的眼,这个偷窥被发现的面对面的场景或许会显得他有些尴尬。
室内的场景如林槐所料,的确是所有戏剧演员们准备的后台。
在这座后台里,摆放着铜镜和梳妆台。化妆用的油彩被放在梳妆台上,演员们使用的戏服则被挂在架子上,道具则被随意地堆在角落。
或许是由于多年未曾使用的原因,它们通通蒙上了一层灰,似乎正沉睡在历史的夹缝中。
没有鬼物没有特别的东西
鲜红的眼睛扫视着室内,一切事物,都是那样的平常。
林槐微微蹙了眉,突然,他的眼里捕捉到一阵闪光。
这阵闪光是?
他顺着闪光的方向看去,出现在他眼里的,是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应该有问题,他自言自语道,进去看看。
耳畔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槐迅速回过头来。
他的身后依然是安静的庭院,空无一人。
阴风吹过他脚下的几片树叶,刚才的声音似乎是从这些树叶上传来的。
原来如此啊。他想。
他抓了抓自己的后颈,向着房门走去。
月光再次从乌云后发生了一点泄露。
它照亮了庭院,照亮了被烧焦的戏台,也照亮了林槐的背后,和
贴在他后背上的,鲜红的窗花纸人!
那张纸人的边缘被裁剪成女人的模样,咧开了嘴角,伸展的手臂仿佛在抓挠,此刻正死死地贴在林槐的背后。
然而林槐却对轻飘飘的它,毫无察觉!
他背着那张纸人,走进了昏暗的室内。刚一进去,他便被其中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
蛛网、灰尘、地面上死去风干的小虫林槐看着这不干不净的一幕,有些毛骨悚然。
我最讨厌这种肮脏的环境了。他抓了抓自己寒毛直竖的手臂。
如果楚天舒在这里,他还能借得到一个扫地机器人来用用这样想着,他跨过地上乱七八糟摆放着的面具、刀剑等道具,径直地走向了那扇奇怪的化妆镜。
路上,他在摆放着戏服的架子前停了停。
和地面上被随意弃置的道具不同,这些戏服一件件被挂得非常有序整洁,其中可以显示出其主人的独特的匠心。然而由于时年过久,这些衣服上,也蒙了薄薄的灰。
他用纤细的手指,摸了摸其中一件白色的戏服。
落了这么多灰可惜了。他随口说着,挺漂亮的。
说完这句话,他便放下了这片衣袖,向着尽头的铜镜信步而去。
和其余杂乱的梳妆台不同,这座梳妆台上的物品,被摆放得异常整齐。从桌面装潢,到它独特的地理位置,无不显示出这座梳妆台的主人的身份。
铜镜里是灰蒙蒙的一片,其中大部分地方,都被灰尘所掩盖。林槐犹疑地盯着镜子上的灰尘,似乎是在斟酌要不要用自己的手去擦。
在天人交战了片刻后,他选择先放弃思考,并坐到了椅子上。
咦?
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居然摆放着一本书。
他拿起这本书,出于解谜就必然需要的心理,开始。
这本册子名为梦斋笔录,似乎是由人手写的一本诗集。
林槐对诗集没有什么鉴赏力。唯一能看出来的,是这本诗集的主人似乎是个很郁郁不得志、又清高的书生。他似乎怀着远大的志向,又痛恨官场上官官相护、唯亲是举的现状,并抒发了自己鸿鹄之志不得实现的感慨。其中好几首诗,还表达了他对某个人的爱慕与感激。
他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在他的身后,那张深红色的纸人依旧无声地贴着,咧着嘴,似乎在无声地笑和哭。
林槐翻至最后一页,一封信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封信的字迹与诗集的字迹全然不同。信主似乎是在极为匆忙的情况下写下它的,连笔画中,都带着惊慌失措。
明夜子时,乱坟岗槐树下见!清,带我走!
他这这封信,镜子里,突兀的又有光一闪。
林槐猛地抬头看向铜镜,只见灰蒙蒙的镜子中,他的身后,居然蹲着一个浑身血红的女人!
在那一刻,他也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如此灰蒙蒙的镜子,怎么会发出闪光?
在黑暗中发出闪光的到底是镜子还是某双不为人知的、窥视着他的眼睛?
第205章 想不到
铜镜蒙着灰尘,然而林槐依旧能清晰地看见站在他身后的、那幅红蒙蒙的身影。
她留着一头漆黑的长发,顺直而下。其身上,则是鲜红的衣裙。
女人歪着头,看着他,似乎在笑。
林槐迅速回过身去!
啧。
出现在他眼前的,依旧是空荡荡、灰蒙蒙的后台。
有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室内。那一整排的戏服,也就这样沐浴在光下。
他等了很久,却无事发生。
林槐闭了眼,再度回过身去。当他睁开双眼,看向铜镜时,那个红衣的女人,再次出现了!
起初,她只有林槐的肋下那么高,而这一次,她已经到达了林槐的肩膀!
窸窣,窸窣
奇异的摩擦声从他的身后响起。林槐凝视着铜镜中的女人,再次猛地回头!
在他的身后,依旧是空无一物!
这次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过道,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在他观察过道时,原本贴在他的背部的红色纸人,也顺着他的脊背,一路小心地向上攀爬。
它的目标,似乎是林槐脖颈处的动脉!
林槐再次回过身。他将诗集与手肘放在桌子上,手指托着额头,似乎在沉思。
在他抬起眼的瞬间,镜子里的红衣女人,再次出现了!
如今的她似乎已经站了起来。她站在林槐背后,扭曲着脖子,张大了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
她似乎就要咬到林槐的脖子!
与此同时,林槐再度回头。
哦,原来是你在我的背后作怪啊。他面无表情地说着。
和林槐来了个面对面的红色纸人:
纸人裂开的嘴角也微微僵硬,它似乎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