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8
微轻声安慰了她几句。
“和你说话真好,微微。”她拔针,把采完血的管子插好,“算了,反正我忙都习惯了,在宿舍住呆两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端着治疗盘准备往外走,忽地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压低声音道,“微微,你病房外边儿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保镖,是怕粉丝找到这儿来吗?”
“也对,多跟着几个人有保障。”她问完又自言自语。
不接触还不知道,田恬自从看过音乐节的直播,才发现了这些摇滚乐迷到底有多疯狂。
“不至于的。”乔微笑起来。
她回到G市这段时间外出都戴口罩,怕被病人认出来。医生护士们也都知道她的身份,好在医院保密工作做的好,并没有风声传出去。
不是防粉丝,难道是防坏人?
田恬已经从网友强大的八卦中得知了霍崤之的身份,想着,她已经自己脑补了一出电视连续剧里的豪门倾轧。
田恬出去之后,乔微便接到了霍崤之打来的电话,他的车已经到了楼下。
台风一来就不能出门了,乔微只能一连几天闷在医院里。霍崤之怕她闷坏了,想趁那之前,先带她去一趟郊外的马场。
之前因为他让出马场改建,乔微一直心存愧疚,好在如今新建的马场也已经落成。一望无垠的绿茵坪,元旦一出马厩就撒欢跑。
乔微穿上大衣,戴了帽子,临出门前,想了想,又折回身,打开抽屉。
她昨夜吊了一夜的针,神情苍白憔悴,看上去就有几分恹恹的病态。
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她对着镜子,淡淡拍了层腮红,把眉毛理顺,擦上淡粉色的口红,看上去气色总算好了几分。
出门时,几个黑衣的大高个照例跟上来。
霍崤之大概在医院门前等久了,又打来电话,乔微戴上口罩,接通,站在楼道里等电梯。
台风来前的最后两天,医院意外地拥挤。
好不容易等到,狭窄的电梯已经挤满了人,她一头扎进拥挤的人群,想再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瞧着电梯门合上。
……
巧的是,霍崤之出门前也在衣柜挑了好半天,选了身低调又帅气的外套。
停好车,他接通手机,一边与乔微说话,一边从地下车库往住院部的二号门走,临要进医院时,余光又在入口处瞧见了个乞丐。
与上回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他头发微蓬,裤管里膝盖以下的部分空荡荡的,风声萧索,看上去怪可怜。
霍崤之插兜,走出两步,似是想到什么,挂掉电话后,又折回来,从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进他碗里。
“台风马上要来了,知道吗?”
那人哪里遇到过这么大方的人,含混的声音千恩万谢地点头作揖,霍崤之这才收起钱包,叮嘱他,“过两天就别出来了。”
他活了二十来年,从未有过这样的意识,可若几张钞票真的能帮到一个人,他希望,他行的善,积的德,全部都应验在乔微身上。
让她可以长寿一点、再长寿一点。
第80章 Part 80
电梯的空间太小,人挨着人,隔着口罩也能闻见消毒水的味道,乔微尽量往边上避让,低头看手机。
电梯下降,落到第十层时,身后的人出门去,身边顿时变得安静下来,乔微一回头,才发现电梯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她伸手去按关门键,厚重的金属门缓缓闭合,外面忽地有手伸来。
是一双十分粗粝的男人的大掌。
怕夹到人,乔微忙又按开门键,一个身形高大健硕的医生进门来。
“到几楼?”
她就站在按键旁边,顺口问一句。
“六楼。”
乔微按下楼层键,眼角只瞥见那白大褂上前——
还没等她抬头看清男人的脸,忽地被他后面缚住双臂,有帕子飞快捂上脸。
刺激又带着微甜的味道钻进鼻腔里。
糟了!
乔微心中一惊,屏住呼吸,下意识想张开嘴巴喊,然而帕子上的味道却越发浓烈起来。
那是一种根本无法挣扎的力道,男人缚紧她的力气越来越大,她身上却越来越软,不过几个呼吸间,四肢绵软地瘫倒,只听手机落地的一声脆响,乔微便完全没了力气。
电梯在六楼停下来,叮一声,门开了。
“车备好了?”架着乔微的男人迈步出来。
“二号门。”
另一人推出早就备好的轮椅,替昏迷的乔微扣上一顶帽子,拉低帽檐,低声回道。
来医院的病人不知凡几,乔微的模样并不打眼,人来人往的大厅中,谁也没有在意那推着轮椅匆匆走出离去的几个男人。
霍崤之等了许久,没有先等来乔微,倒是保镖们先下来了,他从兜里捞出手,朝后看,疑道,“乔微呢?”
刚刚电梯挤不下,一群人要跟上前时,门已经关了,他们走楼梯都已经抵达大厅,乔微却到现在还迟迟没下来。
霍崤之低头拨号码,乔微的电话却一直处于无应答状态,再打通时,对面已经被陌生人接起来。
“喂,您朋友的手机好像掉在医院电梯里了,我捡到时候屏幕碎了……”
一群保镖们神色立刻凝重起来,做他们这行,最重要的便是触觉敏锐,情况很不对劲。
倘若真的除了意外,现在是最要紧的时间,人一定还没走远。不等霍崤之吩咐,他们转身四下飞快散开,分成几个组寻人。
霍崤之没料到,他千防万防,还是被人钻了空子,手机上原本有定位系统,可却被对方扔在电梯里。
大厅内,大厅外……霍崤之疾步走着,左右张望,不敢看漏一处,就怕错过了乔微的身影。
乔微浑浑噩噩坐在轮椅上跟着人出了医院,其实她脑海中隐约有些意识,但偏偏没力气睁开眼睛。
一行人巧妙地避开所有摄像头,沿着医院的路朝外走。
夏天草木盛,林可渝这段时间花粉过敏,身上长了好些疹子,马上演出要来,她却接连几天还不见好。
身上发痒,燥热的天气更叫人心中烦躁。
已经事先预约过医生,她带了副黑框大墨镜,宽帽檐极低,下车便带着司机匆匆进医院。
怕晒,她走的是人不多的石子小路,这里树高,阴凉。
迎面与一群男人擦肩而过,她走出几步,忽地顿下来,墨镜拉下一截,瞧着几人远去的方向皱眉。
“小姐,怎么了?”
她总觉得刚刚轮椅上盖毯子坐着的那个女人,似曾在哪里见过。
连那从毯子里露出的那只手,也有几分熟悉。
想到手,她终于与猛地有了头绪,她们拉琴的人,对别人的手形和指形都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