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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入了营。
天刚蒙蒙亮,一队人马疾奔回了营。
曹玉林从马上下来,风尘仆仆地走入中军大帐,向帐中立着的人抱拳:“三哥,单于都护府果然往都中方向去了,一路没有暴露兵马身份,扬言是率队入都为皇子奔丧,现在都停在了邕州地界。”
伏廷眼霍然扫来:“邕州?”
“是。”曹玉林脸色认真,加重了语气:“千真万确。”
伏廷蓦地冷笑一声:“就凭他?”
曹玉林停顿一瞬,一张脸木木的没什么表情:“凭他不行,始作俑者,必然还是阿史那坚。”
说出这个名字时,她的声音也是木的,忽然朝帐门看了一眼,闭了嘴。
罗小义从帐外小跑着冲了进来,脚下还没站稳就道:“三哥,光王府真出事了!”
伏廷面沉如水:“说。”
“邕王派人去光王府查探世子病情,口口声声说是奉圣人命令,却无圣旨,被你安排的人手拦住了。”他看了眼曹玉林,接着说:“据说临走放了话,要回都去向圣人告状。”
伏廷冷脸不语,连患了瘟疫都不能放心,就如此急着将李砚除去。
他转头看向悬着的地图,目光从单于都护府的位置扫向邕州,又扫到长安,心里透亮。
就在此时,又是两匹快马驰入了营地。
自都中传信而来的斥候入帐来报:圣人因连受刺激而病倒,近来朝中人心不稳,已开始催立皇储。
而以他快马加鞭赶回报信的这些时日来算,圣人大概就快要有决断了。
伏廷眉目沉冷地走动了两步。
几个消息撞在一起送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已经昭然若揭。
邕王,竟然是邕王。
他看一眼曹玉林:“将因由写入奏折,递送入宫。”说着又看一眼罗小义,“派人去仆固部一趟。”
罗小义还没来得及问明白缘由,就见他已朝外走去,赫然一声令下:“点兵!”
他悚然一惊,忙追出帐去。
※
仆固部里,李砚刚走出胡帐,就见到一队人马自远处风驰电掣般飞奔而至,看样子是彻夜不休赶来的,马是新换过的样子,人却是劳碌不堪。
一时间部中其他人都被吸引了出来。
仆固辛云扶着仆固京的胳膊从中间的胡帐里走出来观望。
李砚已提着衣摆快步朝着草场那头走去。
至跟前,马上的人翻身下来,向他抱拳见礼:“奉大都护令来向世子传讯。”
李砚见是姑父身边的近卫,立即打足了精神,甚至算得上全神戒备:“请说。”
近卫道:“大都护有言在先,请世子知悉如今情形,而后再自行作决断。”
李砚愈发觉得事情严重,郑重地点了点头。
※
都护府。
栖迟坐在房中,缓缓揪起了手中的信函。
新露新送至的信中提到了光王府上出的事,晚了好几日。
如她所料,储位的事波及到了李砚;却又出乎意料,下手的却不是圣人,而是邕王。
这种时候他这么做,无非是确认李砚是否还有威胁,可见他是急着要让李砚出事,甚至是没命,那便是为了皇位了。
毕竟李砚的背后还有伏廷。
就凭他?
栖迟满心都是嘲讽,以邕王为人,且不说无才无德,还没做上帝王就已如此嚣张行事,又与光王府有前怨,甚至与安北都护府也有嫌隙,若真做了帝王,岂非第一个就拿他们开刀?到时候损害了谁,又便宜了谁?
这种小人,做藩王已是奢侈,竟还妄想做帝王?
但转念一想,在已被圣人疏远的情形下,又有先前散播他的不利之言,都还能再度接近圣人,他是背后有支撑不成。
外面分明有着明晃晃的日头,却又寒风四起,风中忽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栖迟立即收敛心神,起身提了裙角朝房门外走去。
一出门,果然看见了多日未见的伏廷。
他军服臂上绑了皮护,腰后负刀,一脸整肃的表情,看到她眼神一动,脸颊不再绷着,脚下快了些。
栖迟看着他到了跟前,这身装束叫她觉出了些异常,连语气也慎重起来:“是不是因为立储的事?”
伏廷原本还在想怎么开口,但她比他想得要敏锐得多,点头说:“是。”
栖迟心里一紧,他这模样,只说明是又有变化了。
后院外忽有齐整划一的步伐声踏过,她站在廊边看了一眼,这声音已听到不陌生,是行军的脚步声。
她看着伏廷:“这是做什么?”
院外陡然插入一道声音:“大都护,急报!”
伏廷看了看她:“先等着。”
栖迟目送着他转身去了院外,心里忽而生出浓重的不安。
……
从后院外至都护府大门,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