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乖。
乔羽被刺眼的光闹醒，睁眼看到旁边空空的床铺，脑海中突然想起凌晨听到的话。
眉心落下的吻似乎还有温度，错眼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字条。
——秦羽，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处理，事情处理好我来接你，醒了记得给我信息，勿念。
放下手里的字条，拿出手机点开秦墨的对话框又退出，莫名有些气闷。
“你一个人在家缺什么东西跟我说，我让人送过去，你别出门了。”
“真的是，秦墨也不早点说，这里在下暴雪，可能要过两天才能赶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李启华有些生气，乔羽现在一个未成年人独自在家，始终让人放心不下。
可秦墨走的也急，接到消息的时候李启华已经因为故友的邀约去了另一个城市。
“好好的照顾自己，最多三天，姥爷很快就回去。”
“没关系的姥爷，别担心我，哥哥的秘书在附近的。”
陈嘉欣也跟着劝了半天总算是安抚下了老人家，挂掉电话乔羽长舒了一口气。
看了眼时间才将将到中午，百无聊赖的点开推送的电影，才看了个片头，每天都要视频的李蓓一出现在了手机屏幕里。
“妈妈。”
“小羽现在自己在家吗？”
乔羽点点头，李蓓一那边是晚上，有些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态。
“您没休息好吗？”
“晚上做了奇怪的梦，有点没睡好。”
想到那个梦李蓓一嘴角的笑僵住，看了眼一脸关切的乔羽摇摇头。
“妈妈没事，别担心我了。”
母女俩闲聊了半响，乔羽吃完了一个三明治，李蓓一又在视频这头指导着她煨了一锅补汤。
“就这样炖半个小时，晚上你喝这个就好，顶饱也好喝。”
嘱咐了几句按掉视频李蓓一站起身看向窗外，最近公司不太平，不知道是不是秦冬伟授意，秦森那边也是小动作不断。
不担心秦墨能否解决，只是昨晚的梦过于真切，让她一直心神不宁。
李蓓一暗暗做了决定，秦墨的婚事应该提上日程了。
*
乔羽因为过于无聊，独自一人在家里看了一整天的电影，过度用眼让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原本想着闭着眼睛休息片刻没想到一觉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起床洗漱点开了微博，华国那边是晚上，可热搜里却很热闹。
——“假”包夺“真”命
——淮阳路TP卖假货
——TP假货
——TP店大欺客
TP是秦氏购物中心的名字，下面还有几个词条乔羽眉头皱的有些紧，应该都跟TP相关。
事件的起因是因为临近过年，一位顾客到TP名品专柜买了几个包做企业年会抽奖使用。
幸运抽到奖品的员工晒了照片到社交平台，到这风向都很好，可底下的评论却从“真羡慕”“求同款老板”逐渐翻了车。
“假货”一词频率极高的出现在了评论区，乔羽看到了网友们附上的细节照，眉头紧皱，不是一眼假可确实是假货。
事情越闹越大，顾客自然是拿着购物发票和产品到了专柜，可想而知，并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事是年前发生的，可真正的发酵却是在昨天。
顾客因为心梗死在了从商场回家的路上。
原本各方乱战的网友们因为闹出了人命变成了一边倒的指责，TP处理这件事的主管又因为发表了不当言论被拎到了品牌前面。
视频里的那句“穷人就是屁事多”此刻也被明晃晃的挂在了热搜上，而那位顾客家庭普通的标签也因为这句话被无限放大，让网友们有了发挥的空间。
拿出手机拨给秦夏阳跟李蓓一，持续的嘟声让她有些不安，连秦墨的电话都没人接。
乔羽回到房间一边关注这手机上的消息一边收拾行李，新消息不断响起，都是朋友同学甚至的老师的，只能选择性忽略又继续打。
终于，李蓓一的电话回了过来。
“妈妈？”
“是我。”
那边的人声音低沉，却不难听出疲惫，乔羽咬紧下唇，有很多话想问却又噤了声。
“飞机大概3个小时后出发，杨秘书马上过去接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
“不用担心，我现在要去公司，到了跟我说。”
“好。”
“乖。”
飞机落地已经是另一个深夜，跟在杨秘书身后走着的乔羽低着头，突然帽子被摘掉，脸被猛地撞了一下，条件反射接到了帽子，下一秒就看到了眼前的无数镁光。
“秦小姐您是从外面游玩回来吗？”
“秦小姐您对TP假货事件怎么看？”
“秦小姐您背的包是在TP买的吗？”
……
各种莫名的问题砸向乔羽，面前拥挤的人流让她不自觉双手推拒着，杨秘书用行李隔开几个记者，嘴上也不停地要求他们后退。
“请各位记者注意分寸，秦小姐是未成年人！”
一片嘈杂下机场保安出动，上了车的乔羽才得以喘息，嘴角和颧骨都有些疼，可能是被话筒撞到。
“秦小姐，抱歉，这么晚了没想到还有记者在，您没事吧？”
乔羽已经重新戴上了帽子，车里本身就暗，坐在副驾的杨秘书也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淤青。
“我没事。”
“实在抱歉，我先送您回老宅，老板交代了让您先回去休息。”
“好，谢谢。”
车辆行驶半响，杨秘书又缓缓开口。
“秦小姐，您接一下电话。”
摸出静音的手机乔羽接通了电话。
“有没有事？”
听着熟悉的声音让她莫名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
“还好，我们见面说吧。”
“好，我在家里等你。”
城市另一边的老宅灯火通明，秦冬伟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见秦墨挂掉电话看戏似得开口。
“现在这种情况，不赶紧赔钱不知道在等些什么，等舆论再发酵再谈赔偿多少都不够。”
“声明明天一早就会出舆论那边也会缓解，死者家属今天已经做好了谈判。”
李蓓一端了盘水果出来，放到秦墨面前。
“吃点水果，这两天你都没休息，补充点VC。”说完又看向秦冬伟。
“冬伟，吴霞娘家那边怎么说？事情都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嫂子您别担心，现在TP的事情比较大。”
侧眸看见老爷子的书房门被打开又加大了声调。
“我说啊TP这件事可大可小，现在尽快处理了，对咱们公司的声誉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秦森现在都还没回家，说是处理那个主管去了。”
“辛苦森哥了，三叔您也费心了。”说完秦墨站起身，“我就不陪您了，秦羽到了我去接她，失陪。”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秦冬伟冷哼一声，“一个领养回来的孩子那么积极干什么。”
李蓓一闻言表情微变，刚准备开口那边老爷子就下了楼。
“什么领养的孩子，秦羽现在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