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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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呀看我作什麽不就一口价嘛──随你开,只是以後别再让我见到你。」
虑婉华看著水茵只是轻轻扬著笑。
那略勾的眼儿里,似乎闪起那轻蔑的光。
简直就是摆明著瞧不起她的装腔作势哩──
她心一喀噔。半晌才又重提起了神──心想这是可是个无赖下作之流了,平日也没见过人这麽和自己硬碰硬的──
不过,
还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於是,虑小姐下巴一抬,用著娇气兼霸道十足的口吻不屑续道:
「眼看你也是好手好脚的模样──不是听说以前你还是个英文教师吗虽然做得时间不长,竟也沉落至此被年轻男孩包养的地步,真以为自己很有本事你以为真能以色侍人一辈子吗真是──太可笑了吧」
这实际上,有许多事情,原本就是说不得、挑不明、查不了的──可虑小姐不但是私下去查了,还如今当著人的面说得是义正严词──许是年少气盛,又哪里真懂得何谓祸从口出这份道理。
下人一听,这下可都傻愣了。
那个心中直慌:
虑小姐你一个人入地狱就好了,又何必全拖著我们跟你一块倒大楣呢──
「虑小姐呀这样是真的不行啦」
「等到少爷们来了,可就真的是一切都完蛋了啦」
「虑小姐呀你有什麽不满,呀为什麽不直接跟少爷们讲──」
「我们女主人什麽都不知道啦」
眼见那床上的女人冷目一扫,敛著一张淡脸,竟是叫人看不清她此刻在想什麽。
──是觉得自己这般很无聊又可笑至极吗
虑小姐在下人又是推又是挤的过程中,终是所有的气全都涌上来了。
「她倒底是个什麽角色了不过是别人身下的玩物罢了你们护她护得这麽上心干什麽叫她给我下床来」
「你们又知不知道我是什麽身份──我」
「知道。」
「」
这时,水茵终於开口说话。
她凝起眉。
那唇角虽是笑,但那眸内温度可近乎是森森了。
「你不就是田家长辈们钦点的未婚妻嘛」
「不过──」
她道:「那又如何」
虑小姐瞪大了眼:「什麽叫那又如何──我」
但是水茵抿著脸,不耐的打断她。
昨天开始直到今日凌晨她始终都无法好好安眠──好不容易人都散了,自己才正能有好好休息的空间时,偏又被这丫头片子给不知好歹乱搅一通。她自翊不是圣人,能容忍到现在──已经是很给这位娇娇客面子了。
「既然如此,你何不就把你的不满撒气在你的未婚夫身上要不你也可以直接一状告上去,把这事弄得越大,甩开我的事自然就有人帮你大小姐办好好的──」
她偏头,一伸手───竟是让虑小姐见了眼前的画面,大大的瞠目结舌──
怎麽、怎麽会
当事人反是浑然无所知觉地,又道:「总而言之,你又何必把火发到我这儿呢」
然後匡啷一声。水茵这才起身。原是又有佣人端了碗刚熬好的汤药递给她;原先搁在那几上的药水早已因冷却而被换掉──
虑小姐这下子,是被惊是被吓也同样被人呛得再难反驳──
「你、你」
水茵也不管她,自径捏著鼻,将那碗乌黑的药水一口一口快速的咽下。
见她发著呆。
水茵又是冷冷一笑。
「一辈子。」
「」
她略转过已擦拭乾净的脸蛋看著她。
那脸色含著春情,隐隐间透出诱人的豔而不自知。
「他们买下我的价码是一辈子──你呢你又打算再出多少让我走人呢」开什麽玩笑
「混话别给你脸你还不要脸──就你这副瘦巴巴的样儿,会有人缠著你一辈子哈哈哈这还是我听过有史以来就好笑的笑话了」
水茵也任由她说嘴去──
只不过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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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变得认真。道:
「是了,你也这麽觉得对吧」
「怎麽会真要困著我一辈子呢」一条长长长长的铁链,在那亮光下反著一片白。
就这麽栓在女人的手腕上,那黑色的皮,包裹著那雪嫩的肤,黑皮中有个金属环,环中串著那铁鍊,然後一直向下延伸到房内的角落墙边上头──随著女人的走动,那长及拖地的铁鍊便会随及跟著发出那刺耳的摩擦声。
女人却像是什麽事也没有般,静静在床边,失神著。
见她恍恍惚惚笑著的神态───
又听得她轻不可闻的低语道:「是了,怎麽会要一辈子呢」
虑小姐的世界里,可从来就没有太多光怪陆离的事发生过。
很显然的这满室的气息,在眼前这个被长鍊给锁住的女人影响下,渐发诡诡谲恐骇了起来───她开始有些寒意,竖了整片汗毛。
却又在她心神游移之际,水茵眼帘一拂,看向她的眼光竟也是沾著那透亮。
她於是被吓了一跳,踉踉跄跄一路往後退──
水茵见著她这害怕的样儿,倒是乐得笑了出声。
「你怎麽了」
「你在怕我」
她轻轻跨了一步,那一头未束起的长发随著那风扬起,倒让她看起来看是妩媚许多。
关於铁鍊绑著自己的事,水茵本早已记不清是何时男孩让她系上的。
或许是田义,在一次天亮睁眼时,他抱著她,重重的唇落在她的尖上头时,便兀自高兴的宣布从今以後她是再也逃不开的事实。
她除了最初有些错愕外,便是一翻身,还想再沉睡──彻夜不停的疯狂爱总是让她事後得花好常一段时间修补自身所被耗损的体力。
然後,就开始了这两年间她与铁鍊与男孩们的共同生活──
如今看著眼前的富家女孩。
水茵神一来,又恣地的放软了原先的刁薄冷子。
「你倒有点水嫣的影子──那样不可一世的样儿,你八成也是那种人前人後两种模样的女孩吧」
「这、这关你什麽事」
她虽仍是色厉内荏,但明显的气虚不足,比起开头的凶悍,这下子终於嗅到不对劲後,那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变化。
水茵像是无见到她的不安改变。
还是带笑温柔的说:「不过我挺喜欢你的」
「你疯子呀没看到我刚刚对你有多不客气吗」
却见她仍是半点火气不起,道:「知道呀可能是我太久没跟外人接触呢有个能吵架的人,总好过没呢」
虑小姐嘴张了又关,关了又开的。
什麽意思
这是说她已经在这儿困了多长───
眨了眨困惑的眸,却还来不及发问地,颈肩背後是一个吃痛。
虑小姐霎时眼前一黑,她便就这麽直往地上落去,再也不得人事。
但是,在昏死之前,她彷佛还能听得那铁鍊窸窣的声响凑近她倒在地毯上的头旁。
轻轻一叹。
「真可惜呢恐怕以後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那语气之真诚,让人不由得心放暖。最恐惧的──
不是来自外在的阻力。
而是,心魔──逐生────
等虑小姐再度睁眼时,她惶惶不安的以为,是不是自己瞎了
要不怎麽一起来,却是面前伸手不见五指,四周除了黑,还是一片深沉沉的黑暗
她爬起身,赤足脚下,采著的净是一片湿泞。
她嫌恶一後退,却在此时响起了一串铁鍊的杂音。
一个错愕──
瞬间最坏的预感骤生,她连忙慌乱的上自己的两手。
「这是什麽──这是什麽」
疯了吗发疯了吗──
是谁
是谁胆敢这般对待她
「该死的───快放我出去───」
「有没有人哪」
「快点让我出去你们这群疯子、疯子」
她怎能冷静──都被捆著被囚禁的她,又还能怎麽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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