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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于悸喝了同学给的一袋牛奶,他怀疑是变质了,因为他已经跑了好几趟厕所。

    看着窗外的树叶一片片地往下落,呼吸间都能闻到粉笔的尘灰味,同桌沙沙的翻书声迅速加快,而后把那本漫画书传给了他。

    “小哑巴,快点看完传给我,我回家不能看,会被我妈打死的。”

    于悸忙不迭点头。

    铃声在教室内炸开,台上的老师意犹未尽地咳了一声,“下周有数学竞赛,谁要参加找我报名。”

    老师说完就收拾书本出了教室,于悸眼睛一亮把漫画书扔给了后座的小胖子,他在办公室找到老师报完名。

    他离开后有人对于悸的班主任道,“那就是你们班的那个不会说话的学生吗?”

    班主任点头,“成绩好,模样乖巧又懂事,就是不会说话,可惜了。”

    放学后于悸磨蹭了很久才回去。

    因为今天是周五,岑先生会回来吃饭。

    他在岑家最害怕的第一号人就是岑先生,第二号是岑盎深,因为他之前干过一件错事,他把甄忆之的情人放进了家里,让他带着岑太太私奔了。

    岑太太跪在他面前求他,于悸拒绝不了的,即使再来一次他也许还会重蹈覆辙的,甄忆之被岑瑜发现出轨后,就斩断了她在娱乐圈的前途,这无异于给她下了什么有毒之蛊,让她迅速衰败凋落。

    这是件丑事,即使再怎么遮掩也纸包不住火。

    所以每次岑先生回家吃饭的日子都无异于是一场灾难,更令于悸害怕的是,他在目送甄忆之逃走之后,抬头在二楼的阳台上看到了眼神晦暗不明的岑盎深。

    于悸被他的眼神看得背后一凉,仿佛自己是待宰的羔羊。

    只等着猎人的屠刀落地。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还想着救别人。”

    毫不夸张这是岑盎深几年来对于悸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于悸摇头,心里却在想你难道看不见你母亲的痛苦吗?可是,他没资格,也没有立场。

    只得一个劲地道歉和比对不起。

    岑盎深大概是看不懂的,于悸在他的注视下停住手势,他快承受不住哭了出来,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岑盎深放过了他,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声走了。

    于悸简直如同劫后余生。

    从此于悸简直就是在岑家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

    这个家里缺少了女主人之后,岑瑜并没有担起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死寂诡异的氛围越来越浓重,正常人置身其中就会感到窒息而死的感觉。

    教室里的人都离开了以后,于悸才慢慢地收拾东西。

    结果外面就开始下起雨来,于悸于是更加理所应当地坐在教室里等着雨停,可惜天不遂人愿。

    雨越下越大,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悸为了赶上末班车只得冒雨跑了回去,湿淋淋地回到房间,于悸随意将房门轻轻阖上,他房间的锁坏掉了,他湿得难受,于是脱掉了衣服一件件地换掉,他的房间平日不会有人光顾。

    房门泄开一条缝,他一无所觉,甚至没有发现有人悄悄靠近挡住了光。

    就在于悸分开双腿套上内裤的时候,房门被一只手推开。

    岑盎深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手里那把墨蓝色的伞还在往下滴水,他一脸冷漠,抬头毫无表情地斜了一眼于悸笔直修长的腿,于悸惊恐后退了几步,连忙套上了宽松的裤子。

    岑盎深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发现了吗?于悸的手揪着衣摆,盯着那张冷漠锋利的脸。

    “下面那是什么?”岑盎深看着于悸,“你身上怎么会长个女人的东西,或者,你就是个女人,可是你也有阴茎不是吗?你难道是什么妖怪吗?”

    于悸脸色惨白,心想岑盎深果然看到了,他藏了这么久的秘密还是被发现了,于悸的心里的恐惧犹如潮水般翻天覆地,最终只是咬着嘴唇摇摇头。

    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充足,投到于悸的脸上变成斑驳的投影。

    微凉的风吹了进来,扬起了空气中细小尘埃,伞柄点着木板发出咚咚咚的响声,犹如思考着对于悸的审判。

    岑盎深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显得鼻梁高挺下颌线条锋利,俊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但是气质却是阴郁至极。

    岑盎深回忆起于悸光滑细腻的一身皮肤,无端看着他的喉咙有些发紧,他把目光放在了他于悸眼角处,他好像吓得无声地流泪了,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岑盎深走过去用修长有力的手擦掉他的泪水。

    于悸吓得往后热缩了一些,岑盎司看着指尖湿润的眼泪,突然觉得更有意思了,连手指都发出些许不正常的震颤。

    于悸终于用垂在手侧的手抓住了岑盎深的衣摆,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

    岑盎深垂下眼,看着于悸的小动作,居然没有冷着脸甩开。

    “其他人知道你怪异的身体吗?”

    于悸不安地摇摇头,长长的睫毛都湿润得垂下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很害怕岑盎深会说出去,甚至把他赶出去,会被当成怪物一样对待。

    “把裤子脱下来,我就替你保密。”

    于悸大脑一片空白,岑盎深的话却把他之前的不安抚平了一些,他把手搭在裤子边缘,就被一双大掌握住往下扯,于悸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岑盎深啧了一声,而后语气重了一声,“脱干净。”

    手上传来了冰凉的触觉,岑盎深的手掌很凉。

    于悸止住眼泪,将下身的衣物褪到了膝盖,岑盎深蹲了下来,用手强硬地分开了于悸的大腿。

    被岑盎深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被电流流过一般,于悸被岑盎深奇异的眼神刺伤。

    手指碰到那个一直隐藏在花穴口,于悸身体颤抖了一下,岑盎深没再深入,而是帮他的裤子提了起来,用一种很体贴的语气道,“平时很不方便吧,搬到我房间里来。”

    的确很不方便,于悸的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和别墅里的大叔用一个浴室,时刻都要提防着有人突然进来,可是于悸也不想搬进岑盎深的房间里去。

    “就这么定了。”

    于悸抬头看着岑盎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风把门吹得作响,岑盎深用一种无波无澜的语气道,“这么巧,门也坏了。”

    于悸所住的佣人房间很小,当初安置他的时候岑太太就随便指了一间房间给他,这里采光不好,大多时候需要开灯才能视物。

    可是他也觉得很满足,因为并不是很多人就跟他一样有一个自己的房间。

    “跟我走。”

    一路上,于悸离岑盎深有三步之遥,中间于悸几次抬头,只能看见岑盎深宽阔的臂膀。

    岑盎深的房间很大,还有个嵌在墙里的自动楼梯,走上去是一间阁楼房,岑盎深打开天窗,天光泄了进来。

    雨滴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上,而后又聚成水流滑下。有柔软的单人沙发和舒适的单人床,房间有人定期打扫。

    只要人进来就可以住。

    当夜于悸就搬了进来,那个楼梯没有被放下过,岑盎深可以随意进出。

    于悸第一天就不小心撞见了正在洗澡的岑盎深,门没锁,他就目睹了岑盎深的强健身躯,只看了一眼,他就抱歉地关上了门。

    于悸蹲在门口,手掌放在膝盖上,头低低埋着,小小的一只,岑盎深却只围了一条浴巾出来,看着他红透的耳朵,“该你了,我要睡觉了,不要吵我。”

    于悸心想那你为什么让我搬进来。

    可是,他不敢问,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岑盎深还淌着水痕的胸膛,脸更红了。

    于悸手忙脚乱地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整个空间里还残留着水汽,他小心翼翼地锁上门,这才于悸缓缓脱下衣物。

    岑盎深赤裸着上半身看着手里的网页,眼眸中的趣味越来越浓,他把手机扔在一边,看着那被轻轻扣上锁的浴室房门,嘲讽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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