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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武考之后去,”贺洲破天荒地回了句。
“那好啊,”多个熟人一起,在边疆会没这孤单,京照有些开心地应。
贺洲面无表情,他在想到了边疆怎料理掉这烦人的家伙。
小二上来后京照报一大堆菜名,都是些临京的地道小吃,想来是考虑到平微初来乍到,还未尝过这的美食。
平微由着他来,和贺洲坐在旁边没说话。
“等等,”小厮记七八个菜转身要走,到了门梁京照又喊住他,”再来一壶竹叶青吧。”
这是种酒的名字,平微眼皮一跳,刚要阻止,旁边贺洲已经道,“他不喝酒。”
“为何?”梁京照惊诧地问,“我听说这家的竹叶青酿的很不错,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浓度不高,喝一点没事。”
“他喝了酒后全身泛红。”
“一点点都不行吗?”梁京照知道有些人有这种症状,但小抿一,不要紧的吧?他探究地望向平微,对方摇摇头,贺洲则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好吧....”于是京照向伙计摆摆手,取消了那壶酒,转过头问贺洲,“不对,你又是怎知道平微会全身泛红的?”
这就涉及到一些不说的事了,贺洲没什表情的脸上突然浮几分颇有深意的微笑,他勾勾嘴角,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谢平微,没说话。
“我和他说的,”平微搪道,“不说这个了,过两天的上元节,梁兄会去吗?”
“当然去,我正要和你讲这个,年的上元节会弄的很热闹,据说早上上部还因为开销过大,和礼部吵了一架,”京照双目发亮地望向平微,“到时候要一起来玩吗?“
“嗯,我应该见上一面。”平微温声道。
“在哪,宫里吗?”
京照若有所指地问,想起日他家老头子派他去别院送礼的目的了,就是要让他去打探这位新来的公子哥是谁。
平微没回答,只问,“年的宴席是摆在宫里吗,还是望月台。”
“应该是望月台吧,有烟花的话那里是最好的观赏地点。”
“那我应该就是在那里见了,”参加皇上举办的宴席,那肯定是
宫里的人,平微认给足了暗示,他没想瞒着对方,再怎样两天后他都会知道,但也不想明说,免得提前引起谢适和谢连铮两位皇子的注意。
梁京照“哦”了声,也不知听没听懂。菜很快上来,满满放了一桌,他对食物的兴趣明显高于刚才的话题,兴致盎然地介绍着每道菜,如数家珍。
平微样很喜欢吃,边吃边专心听他讲,不过相较于他二人,贺洲倒对这些食物没什兴趣,只专注于给平微夹菜。
梁京照注意到他的动作,感叹道,“你感情真是好啊。”
“这是然,”平微忙着吃东西,贺洲也就替他答了,“我很久前就认识了。”
“多久前?”
“十三年前了。”
“这久,”京照惊讶,“以说来听听吗?”
贺洲正想在事实基础上编造个感人的爱情故事,平微连忙轻咳几声,赶在他面前简明扼要地说,“有年我外,看到个小孩被人抛弃在路旁,就把他捡回家养。”
京照眨眨眼,“就这样?”
“对,”平微在桌子底握住贺洲的手,不让他乱来。
贺洲眼里闪过一丝笑。
“说起来,救人这种事我小时候好像也干过……”京照若有所思地喃喃,又问,“那你这十三年来都在哪呢?”
“余安,不过也经常外,我一起去过很多地方,”贺洲见缝插针道。
“哪里?”梁京照追问。
“这个你就无需知道了,比你想到的还要多就是,”贺洲假笑。
京照“哦”了声,“是游历吗?还是说因为是有事才去的?”
“以说是去挣钱,”贺洲望着对面人,加重语气,“我经历过很多事情,所以,我和他的感情很深。”
“哦.....“梁京照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强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平微完全明白贺洲想表达些什,无奈地看了贺洲一眼,对方翘起嘴角,对他温柔一笑。
一顿饭在复杂的气氛吃完,梁京照因为起了个大早,吃饱喝足后就有些倦了,平微将他送店外,看着马车离开。
贺洲站在他身旁,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漫
不经心地问,“要逛吗?”
“你啊……”平微叹了句,和他一起走茶楼,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贺洲像麦芽糖似的黏在他身边,他察觉平微有些生气,轻声问道,“你不是喜欢吃馄饨吗,我去买给你好不好?”
“才刚吃饱饭,”平微停脚步,转身与他对视,眼里似有责怪。
“日是我错了,”贺洲牵起他的手,“早上明明在房间里就听到徐伯声音,但还是走来,故意让他察觉到我的关系,之后又和梁京照打架,对他言不逊。我只是……很想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罢了.....”
“他知道了又如何?”
“这样就会离你远点,”贺洲握紧平微的手,很想去亲他的脸,过了好半晌才道,“从来到这临京城就不断有人现在你身边,我又即将参加武考去边疆……”
然是心有不安,想在旁人面前宣告主权。
他垂眼睛,低声问,“亲一吗?”
平微失笑,将他拉到一条小巷里,任对方啃咬上己的唇,待他亲够了才道,“那年在琅桥,我不是都说了吗?”
贺洲愣住,不过寥寥几句话,便被他带回几年前在琅桥那段日子。
贺洲这人,没爹没娘,九岁前想到是怎活来不被饿死冻死,九岁后想的——是怎将平微牢牢抓在手里。
他不记得己是从什时候喜欢上平微的,这感情一开始是颗不起眼的种子,被泥土埋得严严实实,后来随着二人的相处渐渐发芽长大,到了无法被忽视的地步。
于是在十六岁那年,他告了白。
先前也没多想,不过有天在琅桥和平微办完事,路过一间私塾,里面先生刚好在教一句诗词,贺洲听完就若有所思,和平微回到客栈后转身到街上,找到个在卖花的姑娘,买了枝送给平微。
而日在临京城,平微再次提起这事,贺洲立刻“大悟”,转身往街上走。
平微拉住他,“干什?”
“买花。”贺洲头也不回地道。
平微笑声,“想拿这个来哄我吗?”
“不是,”贺洲和对方十指交缠,伏在他耳边说,“是表白,我爱你。”
那年教书先生教的是陆凯的一首诗,名字是什贺洲忘了,他只记得那一句。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我什都没有,但我愿将己最美好的东西送给你。
十六岁的贺洲红着脸把花放到平微面前,没讲一个字。而他喜欢的人天生聪慧,愣了一会后将花收好,走到贺洲面前,嘴角笑地道,“我知道了。”
贺洲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那,你是我的了吗?”
说的很慢,仿佛是在给平微时间考虑,甚至反悔。
然而对方在一秒就答了,他说,“我是你的。”
巷子里,贺洲那颗从来到京城后就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他侧过头,咬住平微赤裸在外的脖子。
“你是我的。”
第7章
两日后到了正月十五,正是上元佳节。
这不单是个万民齐庆的日子,还是崇帝向文武百官介绍平微的最佳时刻,因此宫里早早就派人送来服饰。
徐伯将那身衣服送到平微房中,贺洲瞥了眼,挺好看的,就是款式很繁琐,穿起来应该挺麻烦。
“要我帮你穿吗?”贺洲问。
“怎帮?”平微夹了块牛肉到碗里,漫不经心地问。
徐伯此时不在,周围的人也站在离他五尺外的角落,贺洲凑到他耳边,“脱光?”
平微笑声,“不要。”
“你穿上那衣服后肯定很好看,”贺洲边说边毫不避讳地摸着他的腰,“这里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