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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走了，大人好好休息。”平微朝他挥挥手，和贺洲离开。
齐正仍在屋内，他站了好一会，从怀里拿另一份卷宗，是早过来报案的那桩案子。齐大人低头看着里面内容，眸内明明暗暗似有挣扎，良久，他叹了气，将卷宗收入怀中，转身离开。
第21章
“我去哪里？”贺洲和平微一坐进马车，掀开和车夫对话的帘子，转身问道。
“去玉斋楼吧，”平微道，“之前好像听人说那里的点心很好吃。”
贺洲挑眉，和车夫说了目的地后回到他身边，“不是想去见那位说书先生？”
“都有，”平微弯弯眉眼，道，“既想吃点心，又想听他说故事。”
“怎这爱吃，”贺洲唇边泄一抹无奈的笑，他摸了摸平微毫无起伏的肚子，“才刚吃完午饭又要去吃别的，也没见你胖过。”
“这样不好吗，”平微靠在他身上，任他在己身上乱摸，“我不想己变成个大胖子。”
“确实，”贺洲将他搂住，亲了又亲，“你现在就很好看。”
平微在他怀里笑，两人打闹了一会，马车稳稳停，贺洲掀开旁边帘子——玉斋楼三个字明晃晃现在眼前。
“走吧，”平微走马车。
“二位是来吃点心还是午饭？”小二看到有客进来，立刻迎上来问。
平微没有回答，问，“你那位说书先生还在吗？”
小二愣了，恍悟，原来是专程来听故事的客人，他侧了侧身子，示意对方上二楼，“还在的，不过楼上已经满客了。”
平微刚要往楼上走，闻言停，什意思？
贺洲皱眉，小二讪笑道，“二楼虽然满了，但有些客人定了位子还没来，您二位以....添些银子将那位子买过来。”
平微挑眉，“那要是我坐到一半，有人也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座位，我会被赶走吗？”
“不会，”小二道，“只要您的价够高。”
......还真是有钱就什都以，平微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贺洲直接从怀里掏一袋银扔了过去。
小二接住，掂了，立刻眉开
眼笑，将他带上二楼。
玉斋楼的二楼很宽敞，约莫有□□张桌子，零零散散坐了好些人。
小二把他带到中间一张桌子上，“二位的位置在这，正对赵先生，再过一刻钟他就来了，您需要些什吃的吗？我让厨房去做。”
平微和贺洲坐，想了会后问，“你这什点心最名？都拿过来吧。”
“大概有七八种，以吗？”小二询问。
“以，”平微毫不犹豫道，吃不完以打包回家作宵夜。
如此一来晚也吃到好吃的点心，平微有些开心，嘴角不受控地翘起，旁边贺洲看到，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他脸颊，“这开心？”
“嗯，”平微应了句，又看向周围满当当的位置，“这赵先生还真受欢迎啊，这多人来捧场，我还以为我天会见不到他，上次大清早进城听到他在说书，怎日中午了还在说。”
“他天也起晚了，早上来不及过来？”贺洲想到平微喜欢睡懒觉的坏习惯，有心逗道。
”你闭嘴，”平微瞪了他一眼，又问，“你说他天要说什？”
“不知道，”贺洲漫不经心地回道，他对此毫无兴趣，他等也不打算听故事，只想专心看平微。
“你啊......”平微笑着叹了句，也不知该说他什好。
话语间那赵先生就来了，大家先是热情地鼓掌，接着安静坐在位子上听他开讲。平微之前在余安听过别人说书，不过没有赵先生这受欢迎，也没有间茶楼专门为他腾个二楼来，不过是街上几张凳子，一张桌子，站在前面随意开讲罢了。
喜欢就往先生面前的碗里丢几个铜钱，不喜欢就走开，哪还要花钱为此订位子。
平微有些期待，想到他那日讲了柳千金被杀，又说了二皇子赈灾□□之事，不知日还会不会讲到宫内秘闻。
然而他失望了，赵先生这次说的是个类似聊斋志异的故事——山村穷小子有次进山采药时偶遇了个长得像仙子般的美人，对其一见倾心，那位美人也很喜欢他，穷小子将她带回村子，两人正打算一起幸福生活，不料村里有位恶霸也看上了美人，有天趁着穷小子外，悄悄到两人屋子里打算对美人图谋不轨
。
然而才打开房门，便见地上有条毛茸茸的尾——原来这美人竟是狐狸所变。
恶霸大惊失色，跑到外面到处和村里人说，大家合伙将美人击倒，又砍断她的尾，将其活活烧死。
穷小子回来后，家里空空无人。
犹如一场清梦。
赵先生讲完，全场听客唏嘘一片。
有说美人很怜的，有为穷小子感到惜的，也然有怒骂恶霸的，大家七嘴八议论纷纷，最前方的赵先生倒是神色若，拿着杯茶看底众生百态。
平微不大喜欢这种故事，一来他觉得穷小子和狐妖看对眼本身就有些.....匪夷所思，不是说双方不好，只是彼此的世界都不一样，成长背景也不，即便是一见钟情也不会长久，二来故事的逻辑有点问题，恶霸发现美人是狐妖后竟没被对方杀死，还跑去和村里人说，那些人居然也就这简单将狐妖绑起来杀死，这美人弱的有些不思议。
然而贺洲却觉得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他看着平微，似乎有话想说。
“怎了？”平微问。
贺洲道，“我在想.....如果我到了故事里，会是哪个角色。”
平微跟着他想了会，“嗯.....恶霸？”
他说着说着便笑声。
贺洲摸摸他的脸，“以，那你是美人，最会倾倒众生的狐妖。”
平微眉目带笑，“那你要和别人一起烧死我吗？”
“不舍得，”贺洲道，“我把那穷小子干掉己上位，娶了你好不好？”
“万一我不从呢，我就喜欢那穷小子。”
贺洲挑眉，迅速抬眸瞟了眼周，见没人注意到他，张嘴咬了平微的耳朵，“我哪里不好？”
“痒.....”平微笑着推开他，捂住己耳朵，又抬眸往那高台上看去，正巧对上赵先生探究的目光，他连忙坐好，对贺洲道，“别闹，那说书先生都看着呢。”
“看就看了，”贺洲不甚在乎。
“你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吗，”平微笑着问，在他手心里写两个字。
贺洲立即挑眉，“竟是他？”
“对，”平微边回边抬头对那赵先
生礼貌笑了，对方也不知道看到没有，讲完一个故事就离开了。
“要去找他来问问吗，”贺洲看着他的身影，道，“或许他会知道大皇子与石宗溪的事。”
“不要，”平微道，“他如果要说，也是背后的人示意的，我不觉得那位会想要告诉我。”
“也是，你和他哪有你和我感情这好，”贺洲大手一揽，将平微搂住。
平微笑着看他，“你这话说的我也不知是该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
“然是高兴，”贺某兴致似乎很高，还想说些什“胆大妄为”的话，前面小二帮忙点的菜倒是上来了，一笼笼点心被放到桌上，有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合欢汤、吉祥果、莲叶羹、翡翠芹香虾饺与鲍鱼盏，卖相都很精致。
小二在旁边将每道点心都介绍了遍，贺洲对那合欢汤很感兴趣，舀了一小勺尝了。
平微在旁边看他，“如何？”
“甜的，里面好像放了百合，”贺洲不大喜欢那味道，皱了皱眉，放勺子。
“我尝尝？”平微凑过去，贺洲给他喂了勺，“唔......味道好像有些古怪，”平微道。
“不该叫这个名字的，”贺洲叹气。
平微笑声，他夹了个虾饺到碗里，凉了后咬大半个，顿时眼前一亮，“很好吃！”他望向贺洲，“要吃吃看吗？”
“不了，”贺洲对食物远没他这热爱，中午吃的饭现在还撑着，他坐在旁边看平微吃东西，偶尔低声说几句话，两人在这茶楼里坐了有一个多时辰，舒坦得不行。
平微将吃剩的点心打包带走，又多要了笼虾饺，“回去也以分给徐伯他吃，”他指的是其他人。
“好，”贺洲拎着那一大盒点心，和他走茶楼，“还有什地方要去的吗，还是说现在就回府？”
“嗯.....我想再逛逛，难得清闲，”平微让他把那盒东西交给车夫，吩咐对方先回别院，他待会以己走回家。
车夫得令后先驾马车回去，平微和贺洲走在街上。
“这两天好像进城的人变多了？”贺洲侧身避过一个行人，看着异常繁忙的周，转头看向平微。
平微想了会，问
，“日什日子？”
“正月十七，怎了？”
平微脚步子一顿，对上他的视线，“五天后是正月廿二，年文考殿试的日子！我差点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