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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恭注意到他诧异的表情,轻笑,“殿,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平微点头,身后的贺洲翻身马,“两个人在马上不方便。”
之后的混战里,他寸步不离平微,将所有想要靠近他的人都一一砍杀在刀,或许是战力太强,居然还引起结匈主将的注意,将身边一个副将调去他那边。
那副将距平微这边有十几丈远,从抢过一个士兵手里的长矛,长臂一挥,竟是将那长矛扔向平微的马。战马受惊失控,平微眼皮一跳,随即飞身跃起,稳稳落于地上。
而在此时,那副将也站到两人一丈外,上打量着他。
“易容术?”他问。
贺洲面露不悦,无声地挡在平微面前,根本没和他废话,直接提刀冲去。
平微没加入,他见连铮那边有些招架不住,便提剑向他那处杀去。
结匈主将的命令是让副将将平微与贺洲两人斩杀,而副将先前在远处看了他二人一会,见底实力非凡的男人一直在保护马上之人,立刻想到对方身份不一般,便想先击杀平微,再与那杀神般的男人缠斗,不料平微愈走愈远,顿时心急,右手伸到腰侧掏个暗器,欲往那边投去。
“找死!”贺洲眼神阴鸷,脸上杀意浓重。
他先是靠近那副将,在对方抬腿踢向他之际急急转身避开,并踹向他魁梧的身体,那壮汉险些被他踢倒在地,将将站定,贺洲又挥刀砍向他持有□□的手,副将连忙翻身躲过。
贺洲侧身用手肘击中他的胸,足将人撞到一丈外,接着飞身向前连踢他三脚,副将跌落在地,正想爬起,贺洲的大刀已然将至。
眨眼间将人斩杀。
附近的士兵,无论是大齐还是结匈,都有些被震撼到,继而后退数步,无人敢靠近。
贺洲像从死人堆里爬来般眼神极其冰冷,浑身上甚至连头发丝都染上血的味道,他抓着大刀,一步步走向平微。
像是开了条血路,周遭士兵惊恐退开。
平微刚将连铮从重围里救来,见他过来,转头看了一眼,“人死了吗?”
“死了,”贺洲见到他那刻脸色柔和了些,道,”我不喜欢这里。“
“我也
是,”平微道,“援军应该快到了。”
“到不到都无所谓,只要你没受伤就好。”
平微脸色一僵,“嗯....”
“怎了?”贺洲皱眉,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荡。
“没有,”平微把他拉向己,提剑刺开贺洲身后想要偷袭的人,“别分心了。”
贺洲嘴角抿起,开始一轮杀敌。
援军很快到来,唐恭料到夜营救不会这顺利,事先让两万精兵埋伏离他十里外的地方,等他的信号。而那结匈主将果然不负众望地用军营与谢连铮做诱饵,将他围堵在里面。
结匈如大网似的紧紧围住大齐的军队,然而随后从广泉赶来的士兵却带来炮车,炮火连天,将这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打破好几个洞。结匈的士兵散一团,主帅和几个副将拼命让他不要慌,然而人心难稳,大齐士兵抓住漏洞鱼贯而入,迅速破开结匈的阵势。
战场上,一旦失了阵势,便岌岌危。
唐恭一直在注意结匈主将的方位,见援军已至,立刻和副将策马前去敌军主将的位置,将他击杀。
一场战役持续一个时辰,死尸到处见,如果现在是白日,便见到血红色的地面。
平微和贺洲昨夜就不曾休息,一直赶路来到广泉,见战局已定,紧绷的心神终于放,平微呼气,竟有些腿软,意识扶住旁边人的手臂。
他原以为那人是贺洲,不想却是连铮,对方担忧地望向他,“还好吗?”
还好,平微勉强笑了,失去意识。
第84章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军营。
平微缓缓睁开眼,见床边坐了个人,贺洲握着他的手,趴在上面。
继而抽己的手,坐起身,贺洲睁开眼,里面布满红血丝,哑声问,“要再睡会吗?“
“嗯,”平微轻轻应了句,往旁边挪了挪,“要上来吗?”
贺洲脱去外衣,坐到他身旁,抱住他的腰,闷声问,“受伤了怎不告诉我?”
他反复抚摸平微被包扎起来的腰腹,对方在救谢连铮时不小心被士兵伤到,□□擦过腰部,他垂眼睛,问,“疼吗?”
“有点,”
平微老老实实回答。
“我会向谢连铮讨回来的。”
平微无奈地笑了,“他还好吗?”
“没死。”
“哦.....”
平微脸色有点苍白,靠在贺洲肩上,发了会呆后又问,“我睡了多久?”
“六个时辰。”
“这久?”平微一惊,随即想起身去看外面天色,贺洲拉住他,“已经是第二日凌晨了。”
“....你一直在这?”平微有些不置信地望向他。
贺洲轻轻点头,凑过去亲了亲他毫无血色的唇,“嗯,寸步不离。”
这说都好几天没洗澡了,平微不合时宜地想到这点,道,“让人打点热水进来,我要更衣。”
贺洲轻笑,“现在没多人还醒着,等天亮再去吧?”
他像困极似的躺到床上,平微坐在床上,摸摸他的眼睛,轻声应了句,“嗯。”
两人又睡了过去,隔日未时才起来,洗漱一番后平微走营帐,抬头便见谢连铮。
“平微,”连铮一看到他,便迈步走来。
“二哥。”
“身体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平微察觉他对己的关心,温声道。
“我让人给你送点灵芝和人参过来怎样?”连铮问。
平微愣了,继而失笑,“好啊。”
“你是特地从禹州赶过来的吗?那边情况好?”
“已经稳定来,如无意外的话,再过三个月瘟疫应该就会彻底消去。”平微知无不言地坦白。
“了不起,”连铮称赞道,顿了顿又瞥了他一眼,试探地问,“之前你和父皇.....”
“嗯?”平微望向他,两人对视几刹那,谢连铮视线不然地挪开,“之前母后让我去查我生母被打入冷宫的原因,我才知道她和明嫔.....”
“啊.....”平微恍然地笑了笑,“没事,都解决了。”
“那你现在和父皇....”
“临京城我不会再回去了,解决完禹州的瘟疫,我就功成身退。”
连铮小小吃惊,“我还以为你会....”
“我对帝位不感兴趣,”他话只说一半,但平微却知道后半句是什,他不知道己是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漫不经心地笑道,“心不够狠,又有太多牵挂,不适合坐到那个位子上。”
“什牵挂?”连铮追问。
“很多,贺洲、齐正、关越等等,”平微指的不光是恋人,还有朋友,他和崇帝看得不一样,对方视那把椅子为至高无上的权利,但他却看到高处不胜寒的孤苦无依。
连铮垂眼睛,掩里头的复杂。
“什时候回去?”
“明日吧,唐将军是又兵了吗?”平微注意到军营里去一大半人。
“嗯,”连铮有些惭愧,又想起那日己中计被俘,还要麻烦众将军和平微去营救。
平微仿佛知他心里所想,笑了,“那日大胜结匈,他最后是落荒而逃了吗?”
“对,”连铮想起前晚平微为救他而受伤,失血过多而昏倒的场面,继而又想到对方身边的侍卫,那晚贺洲暴怒的样子平微虽没见到,但谢连铮是心有余悸,“贺侍卫....”
他想问对方那贺洲是什来历,但想到平微不会再回临京城,己知道那多也没用,又止住,摇头道,“没事。”
之后两人又绕着军营走了几圈,随意聊了些闲话,坐到一起吃午饭。连铮从未和平微这近距离的接触,远离临京城,他惊喜地发现两人与平常人家的兄弟没什不,所有的勾心斗角都被抛于脑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平微身边的贺侍卫似乎对己有很深敌意,投过来的目光很有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