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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别鼓掌,神情激昂道:“不愧是我一直敬仰的顾尚别!”一把抓住顾尚别的肩膀,“尚别兄如此更让人难以抗拒了,由我决定,改日你与我义妹见上一面,看看是否中意。”
顾尚别还要再推迟,扶南在门外喊了一声:“公子。”
九微回头就瞧见他挑着帘子站在门外对她招手,“公子过来一下。”
九微拍了拍顾尚别的肩膀出了屋子,问扶南,“怎么了?”
扶南欲言又止,拉着她一道下回廊,小声说:“送金子来了……”
“送了你接就好啊,叫我过去干嘛?”九微不满的诧道,却在转下回廊时愣了一下。
太傅立在门外,夜色沉沉的大雪中他裹着孔雀蓝的披风,身侧是撑伞的仆人,手中还捧着一个小匣子。他打伞下望过来,细细蹙了眉。
九微赶忙紧了几步上前,切切问道:“太傅来了为何不进去?”
太傅没有答话,尖尖的下颚冲身侧的仆人抬了抬,仆人便捧着匣子上前递给九微,不卑不亢道:“这是相国大人托我们老爷带给燕回公子的。”
九微心头一惊,随着那仆人打开匣子一点点沉了下去,那里面果然是一锭黄灿灿的金元宝……
“我来的半路碰上了沈宴。”太傅蹙着眉,语调慢又冷的对她道:“他说这是奖励你的,说是……你日后好好听话会有更多的奖赏。”他薄薄的唇抿了抿,厌嫌的情绪毫不掩藏。
她的太傅大人就是如此,高高在上的凌霄花,又孤傲又单纯,爱啊恨啊,不喜欢啊讨厌啊,从不掩饰,坦坦荡荡的表现出来,半分世故都不懂。
想当初她贵为天子,谁不巴望着她,惟独太傅,对她嫌弃的毫不顾忌。
“燕回。”太傅抿了抿嘴,眉目深深的望着她问道:“你好自为之。”转身便要上马车离开。
“别别……”九微一时心慌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他回过头来瞧着九微的手指,那眼神里情绪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太傅并非你想的那样。”九微恨不能呐喊她和沈宴是清白的啊!沈宴那个王八蛋居然在这儿阴了她!怪不得那么痛快的答应给金子了!还笑的那么阴!
“那是怎样的?”太傅轻轻拂开她的手指,拉回袖子,似乎叹了一口气,极轻极轻,“我之前就同你讲过,若是你再和沈宴就扯不清,你我的情分就到此为止。”
她还要再说什么,身后忽然有人愤愤道:“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九微脊背一凉,还没回头,那人就三两步摇摇晃晃的走到她眼前,不是旁个,好死不死的正是她刚刚攻略有些进展的状元郎……
“尚别兄你……”九微欲哭无泪,看着顾尚别铁青着一张脸要和太傅一同离去,她简直想将沈宴生吞活剥!
沈宴就是个毒瘤!是阻挡她攻略的最大绊脚石!她若是能夺回身体,第一件事就是先将沈宴宰了!
仆人将金元宝塞在她怀里,如今她有口说不清,看着顾尚别和太傅一同上了马车,一咬牙道:“太傅,尚别兄,在此一别请多加保重,日后就当没有我燕回这个小人吧,还望他日再见二位当我是陌路人,免得累及二位。”
一转头将金元宝塞给扶南一字字咬道:“扶南,你将这金子给相国送回去,便说我为他做事,他帮我救了尚别兄,两不相欠,燕回实在受不起这样的大礼!”
扶南一愣,盯着黄橙橙的金元宝小声问:“真的要送回去?”
“送!”九微咬牙切齿,“替我好好谢谢相国大人搭救之恩!”讲完不管身后人多么惊讶,毫不回头,酷炫的踏入院子。
果然她听到顾尚别在马车上喊她:“燕回……是你求沈宴救得我?”
九微回头,在茫茫夜色靡靡大雪中看到挑开车帘,神情复杂的顾尚别,冲他遥遥一抱拳道:“尚别兄好好照顾自己,一路走好。”然后一脸刚毅的转身上了回廊。
酷!炫!九微在心里忍不住为自己鼓掌!顾尚别那么直的性格肯定要为她这番话纠结许久,就让他纠结去,接下来她要先去找沈宴那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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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的大,一直到三更都未有要停的意思。
九微略微有些犹豫沈宴会不会去白马寺,但到时便乐了。
沈宴那个王八蛋还真来了,老老实实的等在东墙下,裹着狐裘的斗篷微微咳嗽着,南楚在他身侧为他撑着伞,从伞上的积雪来瞧,似乎等了好一会了。
居然还挺有诚意。
九微偷偷摸摸的走进一点,躲在青墙下,听见沈宴咳的厉害,南楚担忧的问他:“大人,不如您先回去,南楚在这里等着?”
沈宴摆了摆手,声音喑哑的问:“几更了?”
“已过三更了。”南楚有些迟疑的问:“大人,会不会质子燕回根本不知道,随口骗……”
沈宴阴测测的瞥他一眼,他便闭了口,恭敬道:“南楚失言。”
沈宴呼出一团闷气,冷笑道:“你觉得我被骗了吗?”
南楚不敢答话。
沈宴望着他又问:“你心里一定是这般想了吧?你觉得我被个小小质子骗了。”
“南楚不敢。”南楚低垂着头不敢多言。
“不敢?”沈宴依旧继续逼问:“你说不敢?那意思是你已经这么想了,但不敢想而已?”
“南楚……”南楚被逼得哑口无言,九微都觉得他可怜。
然后沈宴冷哼一声,道了一句:“这世间怎会有人骗得了我?”
南楚恭恭敬敬答了一句,“大人说的是。”
沈宴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了嘴。
半天,他抬目望了一眼深的夜,大的雪,幽幽问南楚:“你觉得我被骗了吗?”
“……”南楚脸都要僵住了,低头垂眼的道了一句,“这世间没有人能骗得了大人。”
沈宴意欲不明的嗯了一声,顿了片刻后对南楚道:“你回去替我拿件披风来。”
“大人觉得冷?”南楚有些诧异。
沈宴不悦的垂了嘴角,“如今我让你做事都需要解释吗?”
“南楚不敢。”南楚忙低头,“只是这样的夜里留大人一人在这儿……”
“天子脚下,还有人敢劫持堂堂相国不成?”沈宴冷笑两声,夺过他手中的伞,不耐烦道:“让你去便去,越发啰嗦。”
南楚无耐,只得行了礼不放心道:“那大人多加小心,南楚去去就回。”
沈宴摆手让他离开。
南楚去的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茫茫雪夜中。
沈宴看他离开,伸手丢了紫骨伞,有些气恼冷笑:“好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