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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这对夫妻唱念做打一番,指天发誓不再有此念,方勉强把这事糊弄过去了。虽大家心里未必不明白,但这回纪宗贤表现还是可以的,他迅速将锅甩出去,将此事从身上撕撸开,最起码大面上如此。

    庄士严也没真打算弄掉纪宗贤爵位,毕竟纪婉青还未出嫁,这靖北侯府嫡长女的名头,还是很重要的,他见好就收,哼了一声,转身面向老侯爷,拱手,“往后之事,便要劳烦老族长主持公道了。”

    老侯爷正色应了,“庄山长放心,此乃老夫本分。”

    这事众目睽睽中发生,很快,便传遍京城。

    纪婉青午膳前接到舅舅传话,说诸事已妥当,下午,便收到各种版本的消息。

    这些版本大同小异,主题都是靖北侯府夫人出身不显,眼界窄人贪婪,居然贪图失怙侄女手上钱银产业,怂恿婆母谋夺,侄女亲舅知悉大怒,一状告到纪氏族长老国丈面前,求主持公道。

    几个主要人物的形象,曹氏贪婪刻薄不说,何太夫人是人老糊涂了,而靖北侯纪宗贤,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群众眼光是雪亮的。

    唯一的正面人物,就是太子妃纪婉青了,纪大姑娘守孝前名声就很好,此次明理孝顺,以祖母身体为先,很得人赞赏。

    纪婉青一一看过消息,满意点头,结果比她预料中还好,舅舅果然战斗力强悍,人也精明。

    上面的人所知必然更详细,她与府里因争产大闹一场,成功拉开距离,这样非常好。

    16、第 十六 章

    当夜,整个靖北侯府,恐怕只有纪婉青一人酣然入梦,睡得香甜,次日,她依旧准时起身。

    “姑娘”,梨花喜孜孜进门,后面跟了一群捧着热水巾子等物的丫鬟,她绞了细棉巾子,伺候主子净面,“听说延寿堂那两处地方,昨夜换了一批瓷器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纪婉青在延寿堂与二叔二婶院里放有人,虽不是心腹,但风吹草动都是知道的。

    这不,消息一早便到了,何嬷嬷梨花等人走路都带风,面上掩饰不住喜意。

    纪婉青漱口净面后,闭目仰脸,让梨花麻利给她均上一层香膏子,待妥当后,她方睁眼微微一笑,“你放心,热闹的还在后头呢。”

    果然,没过多久,热闹便上门了。

    老临江候是一个说话算话,且办事极其认真的人,既然答应了庄士严,便将这事放在心上。

    纪宗贤被他呵斥一番,已打消念头还不算完,昨日下午他翻过了一部分账册,又探问过此事详细情形后,今日一大早,就命人套了车,出门往靖北侯府而来。

    老侯爷一进门,便直奔延寿堂,他这把年纪,也不需顾忌男女大防了。

    何太夫人正躺在里屋榻上哼哼,一副被气倒在床的模样,他到了明堂,也不多说,直接吩咐让人出来。

    老侯爷的原话是:“就算快要病死了,也得抬出来。”

    一族之长的权利面子,远比想象中大太多,更被提府里如今拥护纪皇后,何太夫人无法,只得一脸菜色被丫鬟搀扶出来。

    她其实没病,也就是昨天气狠了没睡好,所以看着脸色差些。

    老侯爷人老精明,一眼看穿,他怒上加怒,劈头盖脸痛斥何太夫人一番,一点面子不给留。

    “何氏,你真是心瞎眼瞎,你知道太子妃是何意?你知道皇家是何意?”老侯爷想起方才进门时,向引路管事询问纪婉青时,对方一脸自然,并无增添半点敬畏,不禁捶足顿胸,愈发恼怒。

    由仆见主,可见这靖北侯府上下,接了赐婚圣旨也就是接了而已,并没及时将纪婉青与皇家挂上钩。

    这一窝子蠢货!

    老侯爷简直不忍直视,他喘着粗气,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切齿片刻,老侯爷指着何氏破口大骂:“老夫兄弟命不好,摊上了你个糊涂妇人,若你再敢生事,老夫便替兄弟把你休回何家去!”

    何太夫人年纪大了,有儿有孙,休回娘家当然只是恫吓,但这也了不得了,她当场痛哭失声,连连赌咒发誓,保证日后安分守己,方一脸泪痕被搀扶回了屋。

    经历了这么一场,她是真要大病了。

    老侯爷仍有余力,接着又指着纪宗贤曹氏夫妇一顿怒骂。

    接连痛斥了三个罪魁祸首,并将此事处理停当,完事以后,老侯爷还要安抚受害者一番。

    纪婉青被请到延寿堂,帘子一掀起,便见一个须发皆白,方面大耳,精气神十足的老人站在堂上,他面前是她的二叔二婶,这对夫妻面如土色。

    “婉青见过堂爷爷。”纪婉青行了福礼,不动声色打量屋内,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行礼时,老侯爷连忙侧身避过,并抱拳深揖回了一个礼。

    这才是未来太子妃该有的待遇,即便是侯爷国丈身份的长辈,亦不敢受她全礼,也就是靖北侯府一群面上精明,实际猪油蒙了心的糊涂货,才敢大咧咧受了礼,还诸般谋算折腾。

    这是要把皇家的体面往哪搁?

    皇家,天家。可不是开玩笑的。

    纪婉青不免叹息,难怪临江候府依旧蒸蒸日上,而换了主人的靖北侯府,不过三年时间,便颓势明显。

    一老一小坐下,老侯爷和颜悦色安抚,并重点说明一下,她父亲的私产,与爵位承继无关,不论多少,都归了姐妹二人,让她们均分了添做嫁妆的。

    最重要一点,不论家里如何折腾,她都不需理会。

    纪婉青一脸动容,先对老侯爷出面主持公道表示了感激,顿了顿,她又道:“父亲留下的一应物事,不拘多少,都是父亲的心意,婉青亦是极难舍的。”

    “只是纪家养我育我,如今府里家计不易,既然如此,府里便无需替我准备妆奁了,我将父母留下物事归拢一番,当做嫁妆之用便可。”

    “此事万万不可!”

    老侯爷立即拒绝,开什么玩笑,纪婉青婚嫁对象是当朝太子,家里必然要准备厚厚嫁妆风光送出门方可,怎可一毛不拔?

    若是这事没有闹开,纪婉青如此丰厚的嫁妆,糊弄一下,当做两者俱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已全城瞩目,大家的眼睛都盯着,这嫁妆不仅要另置一副,还得厚厚备了,让所有人无法挑剔,方能圆了纪氏面子。

    更重要的,还对皇家有了圆满交代。

    老侯爷立即严令纪宗贤夫妻,必须仔细置办嫁妆,半点不能含糊。

    此事显然出乎纪宗贤曹氏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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