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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都把那本诗集摆在很显眼的地方,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他从高处一本一本往下数,看到了很多本外壳破损的老书,最后在架子的角落找到了那本 。
他惊喜地把书抽出来,递向袁渊:“你看,真的还有这本情诗,没想到哥居然保存了那么多年。”
袁渊并没有接。他和陈冬阑从来都不触碰对方的私人物品,这一点最开始就约定好了。但小德显然没这个想法,他不会去翻陈冬阑关上的柜子,但从敞开的书架上拿出一本让他记忆深刻的旧书,他觉得不算什么。
袁渊不接,小德也没有硬塞到他手里,而是将诗集放在一旁,又兴致勃勃地找起其他书来。
破旧的诗集就摆在袁渊眼前,和他以前读过的是不同的版本。一半是好奇,一半是他爱好读书的个性在驱使,袁渊最终还是拿起诗集翻看起来。
内页早已泛黄,一打开就有一股独特的腐败气味。纸页在袁渊的动作下哗啦啦翻过,骤然停在夹着一张剪报的页面。
是陈冬阑自己制作的书签吗?
袁渊将剪报翻面,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心脏狂跳,又嘭的一声将诗集合上。
他的指尖颤抖。
那是一张因为时间久远,已经变得脆弱不堪的剪报。
灰色的油墨,正楷字。
报纸来自于他和陈冬阑的初中,是学校内部发行的校报。剪下来的是关于袁渊的新闻。那一年他初二,在校运动会上破了四百米跑步的记录。当期的校报上,一片很小区域报道了这件事,附了一张模糊的照片,是他站在领奖台上。
当年,明明是关于他自己的事,他却没给予多少关注。却有另一个人把将报纸剪下,珍藏在一本情诗里。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世界上很多事,都等待着一个难逢的时机。 一旦错过,就永远搁置。
一旦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
第十六章
陈冬阑醒过来时天还是黑的。
他每天固定只睡七个小时,睡晚了还是会早起,睡早了却会起得更早。
因为中学时学校离家里远,他养成了给早上留出时间的习惯。
坐在床边上,陈冬阑先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多。
手机上有一条来自小德的信息,他和Olivia在几个小时之前上了回家的飞机,预计第二天中午到,那时会打电话报平安。还说送陈冬阑回家时,袁渊招待他喝了茶,还开车送他和Olivia到机场,希望陈冬阑能帮他转达谢意。
陈冬阑盯着屏幕发起呆来。
昨晚,他虽然醉得厉害,但尚有模糊的意识。等他被袁渊背起来,感受着他说话时背部的震动,才彻底睡着了。
这世界上,他找不到比袁渊身边更让他安心的地方。
他打开台灯,用看书打发时间。等天色逐渐明亮,陈冬阑才发现夜里下雪了,外头一片茫茫的白色。
他去厨房做早餐,刚开始思考做什么,袁渊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早。”
“早,今早吃鸡蛋饼,可以吗?”
“嗯。”袁渊应一声,站在厨房外望着他的背影。
陈冬阑感受到,回头和他对视:“怎么了?”
袁渊迅速把视线移开:“没什么,我在看外面的雪。”
陈冬阑点点头,但心里却奇怪,那个位置看得到窗外吗?他把之前就做好放在冰箱中保存的面团拿出来,烧热平底锅,揪下两团放在锅里,用铲子一点点压平。“天气预报说今天白天还会下雪,风也很大,记得多加一件衣服。”
袁渊心不在焉地答复一声: “嗯,你也是。”
鸡蛋饼煎好一个人的份量后,陈冬阑把焯过的西兰花放在饼的旁边,先把这一份摆在桌子上,说:“可以了。”然后才回到厨房做自己的。
他总是这样,下意识就会把袁渊的事放在前面。
袁渊在桌前等着陈冬阑。
陈冬阑自己的饼煎得粗糙了许多,压得不是很均匀,中间还好,边角却有些糊了,西兰花也没放。要是外人来看,根本看不出桌上的两盘是出自一人之手。
“怎么不先吃?”陈冬阑坐在袁渊对面。
袁渊反问他:“你的怎么没有西兰花?”
陈冬阑正专心把饼分成小块小块的:“不是很爱吃。你还要不要喝牛奶?”
袁渊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他想起他们在超市里一起购物的时候。
每一回,袁渊自认为把想要的东西都买齐了以后,陈冬阑还会继续问他喜欢吃什么,然后往购物车里添更多的东西。等袁渊反问他的喜好时,他又会摇头,说自己什么都可以。
如果袁渊稍微用心一点,就能发现很多时候,他碗里有的东西陈冬阑都没有。这么多日子,陈冬阑做了多少其实不爱吃的东西?
袁渊根本无法往下深想。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心绪飘得太远,水渐渐满溢出来也没有察觉。
热水淌过手指,疼得他一个激灵。
“袁渊!”陈冬阑惊叫一声,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水烧开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但一直放在没有打开盖子的保温瓶里,碰到肯定会烫伤。
陈冬阑小心翼翼地从袁渊手上拿走水杯,以近乎捧的方式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查看。
被烫的地方有明显的红色。
他迅速地推着袁渊来到厨房的水池前面,打开水龙头冲淋伤口。
“我去找找烫伤药。”陈冬阑比自己烫伤还要难受,医药箱摆在电视柜的下面,他手忙脚乱地把箱子拖出来,翻半天翻不到,干脆把所有东西都倒出来,铺开在地上找。
“怎么会没有?”陈冬阑郁闷地把箱子推开,脑中只冒出一个想法,“我出去买,很快就回来。”
听了他这句话,袁渊才从晃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手上的疼痛并非不能忍,他关了水,叫住陈冬阑:“没事,也不是很痛。”
“怎么会没事,要快点处理才行,不然会起水泡。”他一阵风似的从房间拿出一件外套,搭在手腕上就去穿鞋。
“别着急。”袁渊拉住他的胳膊,“时间上来不及,你上班会迟到。”
陈冬阑满眼的焦急:“我跑着去。”
袁渊没有松开他:“路上有积雪,不好走路,不要跑。”
陈冬阑推开他的手,推到一半停住,发现不是受伤的那只,才松了一口气,“迟到也没关系。”
袁渊别无他法:“等你回来,我也会迟到。不如这样,我现在就出门,去公司的时候顺道把药买了。”
果然,一搬出“他也会迟到”这个理由,陈冬阑就犹豫了。
迟疑片刻,他点点头。
他没办法凭意志行事,没办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