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这是上次亲密后, 最出格的一次接触。
温择叙很有耐心,他的吻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绅士、不冒犯、不会讨厌。
但,能让人心率失常, 居高不下。
地板上,黑色的外套叠着粉色的羽绒服,像两束极端色差的双生花。
他突然停住, 郁清愣了下,温择叙把眼镜扯下来,搁置到一边。
这个动作被他做得有几分暴力美感在里面, 郁清不由得看痴了。
接触艺术的,对人体的构造最为痴迷。
她常在画画时对着镜子观察自己, 假象怎么去画人体, 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压根不够看, 眼前的这幅美景才是无价之宝,恨不得把他一举一动的每个细节全部藏在脑海里, 一帧、一帧画下来,然后贴满整间屋子, 慢慢观赏。
郁清被自己过激又疯狂的想法吓到, 打住想法。
温择叙继续捧着她的脸颊吻下来。
没了先前耐心, 吮疼她的下唇。
余光瞥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拉开领带, 绅士平整的温莎结瞬间散开,斜斜地挂着, 衬衫扣子解开,露出的喉结上下一滚, 禁欲的性感扑面而来, 郁清呼吸快要停滞。
比起爱.欲, 她更无法拒绝的是温择叙身上的性张力。
“清宝, 专心。”温择叙声音嘶哑地说。
她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束缚,暖气打在肌肤上。
郁清看到站在走廊的瑞奇,心慌地埋下头:“瑞……瑞奇还在。”
温择叙勾着她脖子上的乳白色的平安扣项链,低身吻在锁骨上,使坏说:“它还小,不懂。”
郁清红着脸磕巴说:“懂、懂的。”
温择叙咬着她下唇,内心挣扎片刻,把她直接抱起来,郁清只能环住他腰身,攀着他肩膀,不让自己掉下来。
姿势过于暧昧,郁清紧贴着温择叙,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量,羞怯地垂首。
经过客厅,瑞奇并不知道两个主人在干嘛,瞪着小短腿跟上,要去咬温择叙的裤腿,但他迈着大长腿,阔步走向房间,腿短的瑞奇压根抓不到。
瑞奇一蹦一跳紧跟着,门还是无情的关上。
温择叙反手上了锁。
郁清听到挠门的声音,可以想象瑞奇是怎么扑腾门的。
“清宝,看我。”温择叙钳住她的脸颊,用手比了几下,觉着她的脸是真的小,一个巴掌能稳稳拿捏。
郁清低眸,黑睫微微颤抖,看清虎口白皙皮肤上的一点黑痣,靠近他弯曲的指节,紧绷的线条显得尤为魅惑人。
就好像,白纸上的一点黑。
抢夺你所有的视线。
温择叙吻她脖子时,郁清抓住他领口,紧张到只能用嘴呼吸,完全溺在他这片暴风雨来临前的温柔海里。
温热的海水浸泡、吞噬、淹没。
一点一点在她每一寸肌肤留下水痕。
温择叙撑起身子,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郁清眯着眼看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即将要做什么。
“宝宝,做不做?”温择叙问郁清,特别的直接。
郁清脸骤红,这一刻失声了。
答不出。
“先生。”郁清感受得到暖气打在身上的面积越来越大。
她伸手挡了下,一顿一顿说:“我,说……不呢?”
她是怕的。
不是怕交付,是怕不知道发生什么。
温择叙摸她的脸,皮肤细腻,使坏地拖长语调:“可——宝宝都要成水宝宝了。”
郁清脸爆红,秒变哑巴。
温择叙磨着她问:“要,不要?”
郁清拉住他的手,尝试从温暖的掌心找寻勇气,“嗯。”
温择叙把人抱起来,坏得很:“‘嗯’是什么意思?”
然后用很惋惜的语气说:“清宝,我们谈判桌上,最忌讳的就是用词不明。”
“是赞同协议,还是过后再论?”温择叙扣着郁清后脑勺,两指点了点她的唇,戏谑笑说:“宝宝,我要您给我方确切的回答。”
男人穿着西裤和衬衫,虽然有皱痕,但说着正经话的他依旧像谈判桌上锐不可当的外交官。
郁清觉得温择叙真的就一坏种。
这不是平等的协议,她没有任何交涉权,她只能接受他单方面的条款。
“先生,你不讲理。”郁清掌心冒汗,保持镇定面对他。
温择叙亲了她一下:“讲的。”
郁清手往后撑着身子:“这是什么理?”
温择叙附在她耳边:“另一种方式爱你的理。”
另一种方式……
郁清脸更红了。
为什么温择叙总能用正经的语气说出浑不吝的话。
反而让她怀疑自己,有了负罪感。
郁清好像对温择叙的处事风格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坐在谈判桌上,绝对不是那个好说话、好相处的外交官,不会和你红脖子,也不会和你针锋相对,他会保持着最绅士的风度,和你谈笑风生,再以最正确、最合理的手段,把利益最大化,绵里藏针,一点一点蚕.食你。
这样的温择叙并不让她讨厌,反而藏在心底反骨让她有些沉迷于此刻。
她没有给明确的答复,但温外交官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他要在这一轮谈判,把能占到的好处全收入囊中。
郁清放在他肩膀的手环上他的脖子,掌心压在后颈。
她默许的动作极大地取悦到温择叙,他细细盘算这一轮谈判的战利品。
郁清不是很能放开,她压下温择叙的手,却防不住他另一只手。
郁清蜷缩,温择叙像预料到,扣住她的膝盖,阻止她后面的动作。
郁清双手盖在眼睛上,已经默认接受即将袭来的暴风雨。
温择叙拉开她的手,看到她红了眼,笑问:“哭什么?”
郁清:“怕……疼。”
温择叙亲了亲她脸:“不会的。”
短暂的安抚后,是一场肆虐的暴雨。
上次沾了咸味的是唇,这次是手。
他的食指和小指压下,中指和无名指像高耸的山峰,顶峰上积了雪,雪化成一层一层水,汩汩流到手掌这块广袤的地,微握着的掌心成了低洼,被雪山的圣水填满。
雪融了两次。
郁清却感觉经历了两个暴晒的盛夏,出了很多汗。
而正午太阳纹丝不动,无法直视,她盖着眼睛盼着赶紧日落。
直至太阳自愿降临,她才得以在温良的深夜里找回自我。
温择叙把她捞到怀里,抱着亲了许久。
从下巴到额头再到下巴,来回几次,郁清躲不掉,只能让他亲够。
温择叙把她衣角压好:“还能走?”
郁清坐起来,眼里全是迷茫。
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
温择叙理解她的茫然,把她抱起来,走向房间的浴室,小声地笑说:“家里没备着,下次。”
郁清瞥开脸,她并不是很想知道他放过她的原因是什么。
温择叙给郁清放好热水,然后折返回去收拾屋子,把脏衣服全部放到洗衣机,床单也换新的。
郁清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心跳还未平复,奇妙的感觉袭来。
就像,和人分享自己的身体。
不是掠夺,反而很充实。
浴室的门是开着,里面氤氲缭绕,郁清双颊红彤彤的,是泡澡泡出来的。
温择叙经过门口几次,郁清看到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为了做家务方便,袖子随意挽起,头发在刚才被她弄乱,有种凌乱的美感,没有特别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衬衫弄湿了一块,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
卫生间干湿分离,郁清拿过浴袍穿好,走到外面的盥洗室,把前面的头发夹起来,抬眼对上镜子里的自己,余韵还缠绵在她脸上,软热的娇样吓了她一跳。
脖子上的草莓印被雪白的浴袍衬得明显。
锁骨到大腿有更多,郁清不敢细看,绑紧腰带,洗漱好去衣帽间换睡衣。
温择叙弄了简单的晚餐,应该是饿了,郁清吃了两碗饭,胃被填补满,浑身舒服,困意也就更重了。
坐了一会儿,郁清便回房洗漱躺好,没多久温择叙也进来,径直去浴室洗澡。
郁清听着水声,清醒许多,又想快点入睡,免得碰上温择叙睡下来尴尬。
直到温择叙出来,郁清还是没有任何睡意。
等灯暗下,温择叙睡到她被子里,从身后搂过她,郁清没拒绝,反而很需要他的事.后安抚。
她翻个身子,面对着温择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