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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抛却宗规，御剑前往。
不得不说御剑的速度就是快。纵使相隔有千里之遥，但不到半日的时间就到了。
进城就去见慕华晖的母亲。
孟棠见到慕夫人的时候还是很吃了一惊的。
因为这个慕夫人的相貌镜花水月幻境里面虚构来的那位慕夫人的相貌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性格却是有天壤之别。
幻境前期的慕夫人堪称温柔慈爱，后期即便人设崩了，但表面上依然有大家风范。
眼前的这个慕夫人，端坐高位之上，瞥过来的目光冷如数九寒冰, 一点温度都没有。
一开，连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你怎回来了？”
慕华晖并没有立刻就回答，而是开喝退屋中伺候的人。
有个慕夫人的心腹不肯走，慕华晖直接一拂袖。就见那个人如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一般轻飘飘的飘向门外。
一刻, 原本大开的两扇屋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孟棠和慕夫人的脸色都变了。
孟棠之所以会如此, 是因为她觉得此刻的慕华晖身上气势凌厉, 带着谁敢阻拦他就立刻让对方气绝当场的狠戾, 跟他以前相比判若两人。
不，其实具体来说, 是从经过了镜花水月幻境之后，慕华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而慕夫人之所以脸色会变，是因为慕华晖在她面前一向温顺，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有如此强硬的做法。
不过慕夫人心中还是不惧慕华晖的。
抬手重重的拍了身侧的案几, 慕夫人勃然大怒。
“你要做什？造反？”
慕华晖也丝毫不惧她, 抬眼对上她的目光。
“有一事要问母亲, 还望母亲据实相告。”
“我，是否为母亲亲生？”
他这话问的其实十分平静，但落在孟棠耳中, 却如惊雷一般。
她猛的转过头看着慕华晖。
难道师兄忽然抛其他人赶回千鹤城，就是想要问慕夫人这句话？
他到底知道了什？
还是说，在那个镜花水月
的幻境中发生了什她不知道的事，才会让慕华晖忽然对他己的身世起了怀疑？
慕夫人闻言则先是一愣，然后她忽然大声的笑了起来。
只是她的笑声怎听怎渗人。
待笑过之后，她才一脸冷漠的说道：“你于我而言只是个毫无价值的废物而已。若你觉得你非我亲生，那你便这觉得吧。”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关键是，慕夫人始至终都没有否认慕华晖是己亲生一事。
但是显然现在的慕华晖已经不信她说的话了。
*
他御剑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黑云压城，狂风席卷了。刚刚几声惊雷滚过，竟扑簌簌的起一场暴风骤雨来。
慕华晖背着双手站在廊看雨。
雨势甚急，也甚大，一眼望去，唯见白茫茫的一片雨幕。
孟棠站在他身后，看不清他脸上现在是何神情，只看到他被檐雨水打湿的青色衣摆。
总觉得现在的慕华晖浑身上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冷厉气息，所以孟棠迟疑了一会，才轻声的说道：“师兄，你往里站进来一些。”
不然你身上的衣裳都要被雨水给打湿了。
但是慕华晖没有动。
孟棠明白，他现在心里一定很迷茫，有很多的事想不明白。
就没有再开劝他，而是静默的站在一旁。
就算帮不了他，但还是以选择在这里陪着他。
这场雨来的快也去的快，须臾的功夫过后雨势渐小，眼前的视野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孟棠正斜倚在廊柱上看着院中的一株海棠树神，猛然就见慕华晖转过身来。
且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孟棠忙站直了身子，一面叫了一声师兄，一面小心翼翼的觑着慕华晖面上的神情，以此来揣摩他心中所想。
就见慕华晖面上很平静，压根就看不一丁点他心中所想。
倒是目光一直在看她。看了一会之后还抬脚就向她走了过来。
孟棠不知道他要做什，心里没来由的就有点慌。
于是她意识的就想往后退。
只是她身后原本就是廊柱，压根无路退
。而且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慕华晖已经走到她面前来。
然后他忽然伸手，不容拒绝的就将她扣入己怀中。
孟棠愣了一。
原来师兄只是想抱她啊。
她没有挣扎，乖顺的任由他抱着。甚至也抬臂回抱住了他。
感觉到慕华晖环着她肩背和腰的手臂越来越紧。孟棠其实好想说一声师兄你轻点，你再这勒去我就要被你勒的没气了。
是孟棠一来怂，二来也不忍心，所以哪怕脸都快要憋红了但还是咬牙支撑着。
好在慕华晖到底没有勒死她的打算，很快就放轻了力道。
孟棠得以顺畅的喘气。
想咳两声。刚刚被勒的太紧给憋的。但现在的这情况怎看都不像是该咳的时候，所以还是得忍着。
忍了一会，就听到慕华晖的声音闷闷的响起。
“棠棠，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是不是？”
慕华晖此刻就埋头在孟棠的肩窝上，当他说话的时候有温热的气息扑在孟棠的肩颈上。
老实说，被他气息扑到的地方有点酥痒，所以孟棠意识的就想偏头，好离慕华晖远一点。
但是她才刚有所动作，慕华晖环着她的两条手臂立刻收紧。
孟棠：......
被勒的呼吸困难的感觉又来了。
但是没办法。显然现在的慕华晖情绪不太稳定，而且也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得安慰着。
于是她抬手，力道轻柔的拍了拍慕华晖的背。时温声的说道：“是。师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环着她的手臂不但没有放松，反倒有了愈来愈紧的趋势。
与此相对的是慕华晖说话的语气。较刚刚越发的发涩，也越发的不稳。
“哪怕我会变成个不明来源的怪物？”
孟棠闻言心中发酸，拍着慕华晖背的手也停住了。
好想现在，立刻，马上就告诉他所有的真相。
但是就算慕华晖知道真相了又如何？想必无论是在他己的心中，还是在明华宗其他人的心中，天生鬩种就是怪物吧？
甚至这很是个比怪物还厉害的存在。
因为怪物以被轻易的消灭，但是天生鬩种是被预言会壮大鬩道，消灭正道的存在。
所以最好还是让慕华晖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