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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睡正沉,莹白如玉面颊泛着熟睡红,嘴唇微张,看着不似醒着时那么狡黠,透着股憨气。
心里软了瞬,萧止戈轻手轻脚将挪开,又替掖被,才召了王富贵去书房。
“王妃回门礼都备了什么?”萧止戈坐在上首,声音淡淡听不喜怒。
伺候多年王富贵就明白了意思,当即跪告罪:“老疏忽,王爷恕罪,老这就去准备。”
萧止戈如有实质目光在身上停了许久,直看得额头冷汗直冒,才冷声警告:“自己去领十大板。回门礼从内库里挑。余姨娘和二小姐多备份。不要再有次。”
“,老知罪。”王富贵战战兢兢起身,了冷汗:“老这就去准备,待备礼再去领罚?”
萧止戈摆摆手:“去吧,礼单记得给王妃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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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起来得时候,就看见窗外萧止戈在练枪。男人穿着玄色织银云纹箭袖,束同色腰带,脚踩牛皮马靴。头墨发束起,腰杆挺直,把杆双尖五龙乌金枪武得虎虎生风。安卿倚在窗边看着,不知不觉就入了神。
也难怪外面那些传言都说“太岁凶神”,男人武起枪来时候,眉目冷冽,戾气满身。若不昨晚安卿还被抱在怀里着手脚,也不会信这么个戾气横生将军,会那样细致温柔。
安卿眼底柔了柔,忍不住叫了声。
男人闻声果然收了枪朝走来,眉宇间还有未散戾气,眸光却很平和:“醒了?叫丫鬟们传早膳?用过早膳后我送你回相府。”
“嗯。”安卿瞧着额头上汗水,犹豫瞬,还拿了汗巾过来给拭。
萧止戈身体意识绷紧,待那只柔软手轻轻拂过面颊时,又渐渐放松来,眼底闪过幽深光。
安卿没注意到,给完汗水,便跟同去用膳。
两人用过早膳,正王富贵备了回门礼,恭恭敬敬把礼单送来给安卿过目,问还没有需要额外添加件。
看着礼单上额外给母亲准备药材和给妹妹首饰,安卿心底了。王富贵昨天上午还对敷衍至极,这些肯定不会想得,至于谁……答案昭然若揭。看向旁正襟危坐男人,朝个看:“我替娘亲和妹妹谢谢王爷。”
萧止戈神依旧淡淡:“不必言谢。”
安卿开,两人用完早膳,便发去相府。安卿不会骑马,便坐了马车。萧止戈则骑着马跟在侧。丞相府就在挨着皇城喜胡同,而王府却在远离皇城八平胡同。两者之间策马不过刻钟,马车却得走上小半个时辰,行人到了相府时,已经辰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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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北战王府车马快到了大门时,安知恪和嫡妻李氏都没反应过来。安知恪还皱了眉:“这才成婚,怎么就回来了?”
李氏知素来不喜这个儿,刚想应和两句,陡然想起来,惊:“天朝回门日吧?”
安府这才兵荒马乱起来。
不管安相国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儿,也不管北战王再如何不得帝心,两人身份却摆在那里。个战功卓著王爷,个王妃,就算暗里再不喜,明面上也不能让人挑错处来。否则光个不敬皇室罪名,就能让御史参本。
李氏急急忙忙让人把正门打开,又让人通传了相府上,有官职在身需得换上官服,有诰命在身女眷需按品大妆,都收拾齐整了,才以老太君和安知恪为首,领着相府上在正门前恭候。
北战王府马车在大门前停时,安知恪容毫无破绽,仿佛早就等着般迎上去:“王爷,王妃,里面请。府里早就等着了。”
萧止戈坐在马上略头,不见对岳家亲,依旧那副生人勿进冷模样:“老太君,相国。城外大营还有要事,我送卿过来,这便走了。”
言罢只转头跟安卿交代了声,说自己会尽快过来。之后也不待其人反应,径自策马离开。
安知恪心里不悦,想到北战王向来就这个脾性,而且听闻与安卿并不和睦,现在这个表现倒也不太意外。没了萧止戈在场,安知恪脸上容淡来,行人簇拥着安卿进府。
安卿母不得安知恪欢心,从前在相府没什么位,府里丫鬟婆都能踩上脚。现在朝嫁进了王府,成了王妃,反而要相府上恭迎。
虽说当初安卿被迫嫁过去,如见着身锦衣华服坐在上首主位,其人都得矮头,还得恭恭敬敬称声王妃,安府众人心里都不太得劲。更别说从前欺负安卿惯了几位少爷小姐了。
安家人众多,共房,因为老太君还健在,便没有分家。房人都住在这五进院里。安知恪这房房,除了安卿这个少爷,还另外有二女。嫡安煜和嫡女安娴漪都正妻李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