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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驶来马车时，克制住小跑了两步，余氏正掀开车帘往外看，母子俩目光相对，安卿颤声叫了声“娘”。

    邺京别，母子俩已经有半年未见。

    余氏应了声，没等人搬来马凳，就掀帘子了马车。快步走到安卿跟前，错眼打量着他，见他面红润，脸庞还圆润了些，才起来，慈摸摸他脸：“比离京时胖了些，也了。”

    安娴钰车慢些，凑过来瞧见他就促狭：“娘在路上还总担心在雁州过得，就说她是瞎操心。”

    余氏瞥她眼，又能将心里担忧说，只能试探着道：“上回送回来家书，可是遇见什么问题了？”

    见她面露忧，安卿知晓她必然是知道什么，只是现在也是合适时候。便先把人迎去。

    因为先前就通了消息，说要在雁州住上阵，因此母女俩把能带行李都带了过来，几辆马车倒是装得满满当当。带来丫鬟们手脚麻利跟着将军府人把行李搬院子里安置，安卿和萧止戈则陪着两人去前厅用饭。

    途跋涉，总要先接风洗尘。等用过饭后，见余氏眉宇间忧愈浓，萧止戈才提议去书房。

    余氏心中已经有数，知道安卿身上必然是有了什么异常，叹了气同他们起去。安娴钰却是无所知，原本余氏没想叫她同去，反而是萧止戈道“都是家人，迟早也要知道”，人这才同了书房。

    安娴钰虽然知发生了什么，见他们三人皆是神凝重，便明白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收敛了神情，坐在旁听他们说。

    萧止戈叫守卫在书房外守着，又将门窗关后。才在安卿身侧坐了来。

    时之间气氛有些沉凝，倒是余氏先开：“可是喏喏身上现了什么问题？”

    安卿眼睫微颤：“娘是是还瞒着什么？”

    余氏默然，良久才点了点头：“这事本来想带棺材里，谁也说。”

    是上个月安卿送回家书中却忽然提到了鲛人族和红纹，让她得多想了。她似乎是思考了措辞，而后才慢慢道：“身上，可是又了鳞片和红纹？”

    “鳞片？”安卿子抓住了重点，睁大了眼睛显得有些迷茫：“什么鳞片？只有耳后了鱼鳞状红纹。”

    说着侧过头，将发拨到边，露片鱼鳞状红纹。

    余氏眼神颤，手指落在那片红纹上：“是这个……怎么会又了……”说完又急急去看安卿脸上和脖颈。见没有其他东西，才略放了心。

    “娘可知道这红纹是怎么回事？”萧止戈沉声问道。

    “也知道。”乎意料，余氏缓缓摇了摇头，道：“是喏喏岁时就过次。比这次要严重多，脸上和脖颈胸前都有大片红纹，双腿上还有斑驳鳞片。”

    安卿面露惊诧，他从知道自己小时候还过这样东西。

    余氏见他诧异，苦了声：“那时候年纪小，还发着烧，应该记得了。是直疑惑为什么父亲忽然厌弃了们母子吗？便是因为这个……”

    她垂着眼睛，已经看伤心，只是平静讲述着段往事。

    那时安卿才岁，安娴钰过刚满周岁。余氏与安知恪还算琴瑟和鸣，虽然只是个妾室，她却贪求更多，只求守着自己儿女过日子。就是这样简单愿望，却在安卿岁那年土崩瓦解。那年安卿忽然昏迷醒发起了烧，余氏请了大夫来看，安知恪担心幼子也陪在旁，却料帐子掀开，却见小小安卿脸上爬满了诡异红纹。大夫吓了，直说这是妖孽。

    安知恪容易稳住了大夫，严令他许往外说。余氏则检查了儿子身上，发现只是身上有红纹，腿上还布满细小鳞片。她心里害怕。意识寻求丈夫帮助，哪知安知恪却仿佛变了个人般，冷着眉眼要将安卿带去死。

    虽然嘴上没说，他显然也认同了大夫话，觉得安卿是妖孽。而彼时他即将擢升为丞相，绝对允许家中现妖孽，毁他名声坏他事。

    疼幼子，哪有他前程重要。

    最后是余氏以死相逼，才护住了安卿。安知恪却因此厌恶了他们母子，又或者当真害怕安卿是个妖孽，将母子三人迁往最偏僻院子，许再请大夫更许踏安府大门步。自己更是再没有去看过眼。

    “那时候没有大夫，只能遍遍拿清水给身，熬了米汤去……”在皇天负有心人，安卿烧渐渐退了。又过了半年，脸上红纹渐渐消退，腿上鳞片也自行脱落。

    余氏敢声张，除了当日大夫和安知恪，没有人知道安卿曾生过这样场怪病。只是安卿虽然病了，安知恪对他们母子也失了耐心。余氏是争抢之人，又被安知恪当初毫犹豫变脸伤了心，干脆带着儿女偏安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