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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都透着有气无力。

    身侧太监尖声传唱，个接个，声接着声，直传到了大殿外去。

    将枪交予伺候人，萧止戈又卸战甲，才大步往大殿走去。

    殿朝臣分成两列，中间铺着暗金龙纹毯的走，萧止戈大步踏入，面上淡定沉着，众朝臣暗暗打量他，蓦然惊觉，北战王自成亲又去了雁州之后，眉眼间戾气渐淡，竟然隐隐有了天子气度。

    不说太子和皇子，就稳坐龙座的安庆帝年轻时，也不及这个儿子。

    站在前列的御史大夫季安民亦暗暗点头，其他人或许没有察觉，他却发现了，萧止戈这通身暴戾收敛起来后，越发像中年时的太祖皇帝。

    柄鞘无回，嗜杀成性的利刃并不会叫人畏惧。当这柄利刃有了自己的意志，懂得收敛锋芒时，才该提起戒备时。

    坐在宝座之上的安庆帝眯起眼，看着这个越发陌生的儿子，努力挺直了脊背，稳住虚弱的声音：“老这次做得很。”

    萧止戈单膝跪行礼：“侥幸没叫父皇失望。”

    安庆帝意味不明笑了笑，双眼如同垂死的恶兽，紧紧盯着萧止戈，夸赞之后，便问罪：“你虽平乱有功，朕亦收到不少弹劾，自己看吧。”

    话落，他身边的大太监便捧着摞弹劾的折子递到他跟前。

    萧止戈不用翻都知上面写了些什么。不管左丘还康弘，背后都靠着大树。他直接将人杀了，必定有人要问罪的。更何况京中不少世家大族，还要靠着南边的豪主年年上供维持体面风光，现在这割肉放血的猪被他直接宰了不说，还剐了层皮来。想也知这些人背里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

    装模作样翻了翻，萧止戈便将折子扔到了边去，沉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左丘临阵脱逃，弃庆州百姓于不顾，枉为城主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至于康弘，他豢养私兵，勾结煽动流民起义，意图谋反，人证物证俱在。他畏罪自尽，与儿臣何干？”

    说完又：“康弘虽已自尽，干从犯已押送上京，其中案件也有诸多疑点，为防朝中有康弘之党羽，儿臣愿与大理寺卿联手彻查此事，绝不姑息！”

    康弘乃大国薛岂直系将，与禹州舒聆停均薛岂左膀右臂。而薛岂正妻又舒贵妃的亲姑姑，这事并不什么秘密。萧止戈明面上要彻查此事，实际上想借机威胁皇子党闭嘴。

    毕竟康弘自己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偷梁换豢养私军的。若真要查去，皇子必定要被牵扯进来。

    经过庆州雍州事，不管太子还皇子，必定都恨毒了他。而眼见他在市井当中声名鹊起，隐隐已经盖过了人，他们自然也生了危机来。

    虽然按理说萧止戈娶了男妻，安庆帝绝不会让他继位，无奈萧止戈手握重兵，不得不警惕。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朋友，想来萧止戈这趟回邺京，这两方势力都要暂时休战，致先参上萧止戈本，煞煞他的威风。

    只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萧止戈早有应对之策，这不，句话就叫皇子党的人闭了嘴。而于和皇子党争斗多年的太子党官员，意识跟着踩上了脚。亦纷纷附和彻查之说。

    这短暂形成的同盟，顷刻瓦解。

    安庆帝对彻查之事不置可否，朝政大事上他现在越来越力不从心，他更关心的他自己的利益。双浑浊的眼睛盯住萧止戈，安庆帝哑声：“此事交由大理寺卿处置，你就不必参与了。朕听说……你抄了石家？石家乃大邺世代贾，朕观送回邺京的金银珍玩之数……以石家之富，应该远不止此数吧？”

    石家的家财，这才他最为关心的。

    要说石家这么大块肥肉放在，朝廷不动心不可能的。只安庆帝又想要钱，又舍不脸面不想背着骂名，虽然觊觎石家财，这些年却也只能看着。

    听说萧止戈抄了石家时，他还难得觉得这个不讨喜的儿子办了件讨喜事，却不想抄家充公的财产运进国库后，安庆帝看账册，既惊且怒。

    他又不能明说自己觉得儿子吞了石家之财，只能在朝堂上如此质问。

    萧止戈心中嗤笑，面上却肃然：“父皇明鉴，儿臣抄家时亦有此疑问。石家查抄之家财，均有登记在册。田用来安抚流民。小半金银用来赈济灾民，充盈府库。剩大半金银和奇珍器玩，尽数送回了邺京。”

    说着又让太监去通传，将庆州安抚流民赈济灾民的账册抬进来，叫太府寺卿翻阅核对。太府寺卿李大人个耿直之人，当堂叫人粗略翻阅后，回禀：“臣粗略观，数额均能对上，如要细查，还需要几日才能看完。”

    安庆帝默然不语，脸难看。

    萧止戈却又：“关于石家之财，儿臣也曾有疑问，便命人去调查了番。后来发现这石家家主石开仁，豢养美妾歌姬无数，生不少女儿。他将这些女儿送给不少官员为妾，据说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