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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长长的一串人名,众人同时觉得脑仁疼,就算御门卫有特权,可是搜查这么多人的家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却听韩清瑶道:“兆丰,你把孩子的长相或者特征描述一下。然后锦娘,严清,你们两个马上安排人穿便服去城门守着,一定要严查入城的车辆和行人,一发现长相类似的不要声张,偷偷跟着,然后回来报告。”
几个人得令去了,韩清瑶又叫人将梅儿扶下去养伤,然后转身对尹天枢和唐皓瑾道:“你们收拾收拾去把关外的事情处理了吧!那里关系复杂敏感,你们如果不同时出现很容易发生哗变。”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也不迟疑,直接离开了秦府。
然后韩清瑶对着炎烈道:“你给族里的弟弟写封信,就说大渝西北军突然有异动,让他务必小心!”
炎烈眼睛眯了眯,道:“你是怕他出兵帮域东?”
“我在给他不出兵找一个好借口!”韩清瑶磊落的道:“毕竟他妻子是域东郡主,一旦打起来他总要有说辞才行。”
“好!”炎烈应了一声也走了。
“雪灵!”韩清瑶道:“兴南是你们药王院的地盘,鸩羽插不进去,你能不能去看看哪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别人去我不放心。”
“那姐姐回来要犒赏人家喔!”雪灵笑着眨了眨眼睛,在韩清瑶这里偷了个香之后就欢快的跑掉了。
然后,韩清瑶又对着慕容景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明天还要面圣呢!”
看着慕容景依依不舍的离开,韩清瑶又对庆王道:“母亲说最近得了一本佛经,一定要拿给你看。你先去瞧瞧吧!”
庆王自然看得出韩清瑶是想支开他,于是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待其他人都走了,韩清瑶的眉头却没有丝毫松懈,她打发掉了所有人,最后,院子里只剩下了她和东方澈。
这时韩清瑶才缓缓的道:“说吧,你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和域东开战?”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沉默不语。
“刚才的话半真半假,为的就是能将这事糊弄过去。可你我都知道,就算当年唐皓瑾死于天都,可是你只要不动手,他完全没有半分危险。而你为什么偏偏要他进断淮岭?那是大渝和域东的一个禁地,除了你要挑起战争,我真的想不出你有其他的目的。”韩清瑶目光冰冷的看着东方澈道:“东方澈,我们人人都有秘密,但是,这些秘密都是在不伤害亲人的基础上的……”
听到这,东方澈突然冷笑一声,道:“如果我不能做到呢?你就把我扫地出门吗?韩清瑶,你觉得你做到了所谓的公平,其实你真的做到了吗?你真的完全信任过我吗?”
“想让我信任你,就不要遮遮掩掩,我对付其他人已经很累了,你不要让我在最亲的人面前还要费心思去猜测。”韩清瑶没有对男人的阴阳怪气生气愤怒,而是严肃认真的说道:“如果说你我只是路人,我一点儿都不必在乎你到底做什么,因为大不了一拍两散。可是,我们是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如果不能趁早磨合彼此的性格,等来的只能是所有问题最后的爆发。”
看着依旧拧着眉头的男人,韩清瑶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了东方澈的腰,柔声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若是你为了我失去了这份骄傲,我会很心疼的。不用为了我忍着,但是我真心希望你能好好的用公正的眼光看待他们,用心去感受他们。毕竟,他们有着和你一样不悔的选择。”
女人最后的一句话出口,明显的感觉到男人身体微微一僵,她踮起脚尖吻了吻男人的薄唇道:“看,你们都是十分有眼光的人呢!”
虽然明知道这不过是女人哄他开心的话,虽然明知道女人的目的只不过是让他屈服,可是,他那百炼钢的心还是瞬间被化成了绕指柔。
男人伸出手臂环住了女人的腰肢,低声道:“我,我也在努力。”
韩清瑶夸赞的对着男人的脸颊又使劲亲了亲,道:“我知道,你的努力我都看得到。真的,已经很好了。”
男人挑了挑眉,冷哼一声,对女人的敷衍回答很是不屑,却还是说道:“知道就好!”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之所以要打域东,是因为我得到消息,域东已经联合了大合国,准备一起趁着天霖年幼之际一起从两面夹击大渝。可是你知道的,大渝现在国库空虚,一旦被两面夹击必然陷入绝境,我们只能先出手才行。”
韩清瑶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说呢?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你隐瞒的事情,非得绕这么大个弯子吗?”
“可是……”东方澈顿了顿,道:“我怀疑尹天枢和大合国有联系!”
“不可能!”韩清瑶道:“大合国在南海,尹天枢他不是在关外就是在西北,就算人家有心结交也不会千里迢迢去结交他啊!”
“所以我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东方澈道:“可是前世时,他却真的联合过大合国,试图两面夹击推翻奉祥。”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韩清瑶道:“其实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你我心知肚明啊!”
“那你为何还要阻止慕容景去临宁?”东方澈泛着酸味道。
“那个破地方是个忌讳!”韩清瑶皱着鼻子道:“不对,是个不祥之地。反正我不喜欢那。”
东方澈也跟着皱了皱鼻子,一笑道:“我也不喜欢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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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唐皓瑾和尹天枢就出发去了关外,对于两人的能力韩清瑶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她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梅儿那下落不明的女儿。
话说梅儿的脚程确实不慢,也有自信一定敢在她前夫之前到达天都,可是不知为什么却一直不见对方出现,韩清瑶心里隐隐泛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秦家的小院里,韩清瑶皱眉看着猛灌水的锦娘,道:“少喝点吧!你又不是牛,赶紧说结果!”
锦娘将最后一口水咽下,笑呵呵的道:“我说,你怎么知道那个崔世宝有问题?”
韩清瑶扁了扁嘴道:“据说三年前有位从外省来天都的老夫妻,两在大街上拦劫官轿告状,状告当时的蕲州府尹崔世宝囚禁奸杀她们年仅10岁的孙女,而他们却正巧撞上了当时的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王功新,结果两人因为诬告朝廷命官而被当街打死。而就在不久前,老夫妻的侄子千里迢迢来到天都要告御状,结果又被人打了个半死。一来,我相信一对老夫妻不会千里迢迢来污蔑一个地方官,所以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而这位崔世宝如今可正是我们天都新上任不久的府尹大人。二来,我总觉得这两人有问题,他们既不是亲戚也不是同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要好了?所以就让你们去查了。赶紧说,查到什么了?”
锦娘也不在卖关子,道:“我们查到这个崔世宝之所以能升迁的这么快,就是因为他经常弄些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给朝中官员们玩弄。据说,他在城里有个院子,里面全都是全国各地运来的女孩子。进出那里的不少都是朝中大员。”
“天子脚下,他还真是活腻了!”韩清瑶冷笑一声,道:“集合一队人,跟我抄家去!”
“等一下!”锦娘一把拉住她,道:“我觉得你最好再等个一两天,等冷释回来再去!”
“他还敢养兵不成?”韩清瑶一挑眉道。
“他倒是没那个胆子,但是他手下有三个武功和兵刃都十分诡异的人,据说来无踪去无影的。”锦娘道:“很多高手都栽在了他们的手上。而且他们似乎是番邦人,不说大渝话的。”
韩清瑶冷笑一声,道:“那我更的去看看了!”
说完便带着一队人离开了秦府,来到了锦娘说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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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明天我瑶瑶要大开杀戒了~!
第265章:衙门<重生:权佞(NP,H)(青天白日梦)|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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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衙门
崔世宝一直觉得自己的经历可以写一本发家史,他从一个不得入学的怜人的儿子最后一步一步做到心中这个位置,实在是堪称典型了。
若说大渝官员们最好的位置是哪个也许会众说纷纭,可是,要说大渝最难做的官,只有一个,天都府尹。
原因只有一个,天都乃是天子脚下。而这里缺风缺雨就是不缺富贵人,试问,住在天都的人里哪一个拎出来不认识几个朝中大员?哪一个看起来略微平头正脸点的人不是和皇亲有着拐着弯的亲戚。整个天都皇亲国戚、王侯将相、豪强
官员关系盘根错节。这府尹若是正直无私自然会对不法权贵豪强毫不留情,天都的治安越好,得罪的权贵也就越多,而这些权贵都是直达天听的人物,再明智的皇帝也奈不住朝臣们的连番弹劾,所以最后的下场不是贬官发配,就是身首异处。若府尹趋炎附势,天都治安就会大乱,皇帝也自然不会放过“办事不利”的府尹。
至于天都府尹到底多难干,只要算算他们十年内换了十五届府尹就知道了。
不过崔世宝不同,他却爱了这份工作。这主要得益于他会做人,准确的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对于横行跋扈的贵族们他会装孙子,甚至投其所好,而对于刚正不阿的大臣们又能摆出一副正直的样子。事务能推就推,能躲就躲,推不掉躲不过就开始和稀泥。
就这样,居然让他混的如鱼得水,自在自得。
此时他正在判案子,一名中年妇人正和女儿跪在堂下,而他们的身边则站着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而他的身后则坐着一位身穿锦袍翘着二郎腿的少年。
男人道:“大人,事情就是这样。这恶妇在签了卖身文书后居然拒不认账,不单不带这女儿来我府中为奴,居然还妄图抵赖,请大人明鉴。”
崔世宝自然认得那男人,此人正是忠义候府的管家,而男人身后的就是忠义候最宠的庶子吴振文。
其实这件事再明白不过了,一对外地来的母女半路被侯府管家看中,想骗进侯府为奴,结果两人签完文书之后反应过来想要逃跑,便被侯府给抓到了府衙。
崔世宝经常解决这种案子,于是惊堂木啪的一拍,摆出十分官威,吼道:“堂下妇人,你可知罪?”
那母女被吓的一哆嗦,颤巍巍的道:“大老爷,我不识字的,我们不知道那是卖身文书……”
“胡说八道!”崔世宝继续厉声道:“你贪得无厌,试图诓骗侯府银两,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敢狡辩?来,给我上刑!”
四周衙役大喝一声就要动手,就在这时,一声厉呵响起:“大人且慢!”
声音一落,一名青衫少年已经到了堂内,崔世宝一看清那人的脸,顿时脑子就是一疼。
少年正是复启的御史大夫凌严的独孙,凌洛城。
“哎呦!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什么仁(人)儿都有!”吴振文一看凌洛城来立刻就炸了毛,一拍桌子道:“我说姓凌的,你就专跟我作对是吧?昨天我骑马你管,今天我买个奴才你还管,你爷爷是御史,你又不是,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件事我是见证者!”凌洛城却半分不理会他挑衅的语气,一指吴振文道:“昨日明明就是这人,闹事纵马再先,撞人在后。结果确以赔钱为名骗这对母女签下卖身契。我记得自太祖以来便有圣训,除三种情况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在天都城主街纵马,如今居然有人不单纵马还企图巧取豪夺,府尹大人,您不该给百姓们一个公道吗?”
崔世宝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的横肉,笑起来十分的和蔼可亲,可惜,此刻他是怎么都笑不出来了,眼看少年说的有板有眼,崔世宝心中暗自叹气,这么点的屁事,若是平日里他早就喊衙役赶人了。可他今天偏偏不敢,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眼前这二位都是贵人。
一个是忠义候最宠爱的小儿子吴振文,另一个则是复启的御史大夫凌严的孙子凌洛城,哪个他都不敢得罪。
崔世宝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于是马上满脸赔笑的道:“二位公子,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毕竟这并没有什么损伤……”
“大人所言诧异!”青衫少年道:“大人身为天都父母官,自然要为百姓做主,如此罪行若不严惩日后必定有人效仿,天长日久百姓哪里还有活路?”
“你想得美!”一旁的吴振文也吼道:“小爷我真金白银买来的人,如今你说算了就算了?”
崔世宝正要说两句混过去,就听吴振文转身对着凌洛城冷哼一声道:“我祖上有军功,先皇特批我们家可以纵马。不服气你也的忍着。”
凌洛城眉梢一挑道:“这我自然记得,但是,那说的是你们侯府的世子。你要想纵马,先当上世子再说。不然就是违反大渝律!”
吴振文这辈子最憋闷的事情就是自己比那个嫡出的哥哥差了个出身,平日里被人提起都很是不悦,如今居然在大堂之上被人如此嘲弄,自然什么都顾不得了。吼道:“我说姓凌的,爷告诉你。谁训斥我都服气,就你训我,我不服。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你爷爷复启了你就牛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做的在过分,也不及你当年万一。你滚回老家喝了点墨水就想回来教训小爷?真是乌鸦落猪身上
了,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是吧?”
韩清瑶到场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好悬没直接笑喷了。这个纨绔的比喻可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她本来想带着人去抄了那院子,不过半路上突然改变了注意,于是派人去看着那院子,自己带了两个人先来探探崔世宝的底。
凌洛城刚想驳斥吴振文就见门口进来三个人,为首的女子一身麒麟服,头戴乌纱帽,柳眉杏眼,身材娇小,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只觉得胸口咯噔一声,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连眼前的事务都开始打转了。
是她!
少年的手不经意的抬起摸了下脖子上的小吊坠。
韩清瑶看到凌洛城也是一愣,那抹笑容扯到了一半,硬生生停在了半路。
而相在场的其他两位却震惊无比,特别是崔世宝,他熟悉京城内所有的权贵高官,甚至这些人的家仆远亲他都清楚无比,自然不会不认识韩清瑶这位天都城里的风云人物。
一看到韩清瑶出现,这人立刻连滚带爬的从位置上跑到韩清瑶身边,估计要不是碍着这里是他的府衙大堂,他都能直接给韩清瑶跪下。
“不知秦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恕罪!”
韩清瑶却连理都没理他,自顾自走到凌洛城身前,眨了眨眼,皱眉问道:“你从怀州这么快就回来了吗?不对啊?”
怀州到天都来回至少药一个月,这还不包括男人回家和亲人在一起的时间。
只见少年突然耳根一红,眼神飘到一旁尴尬的道:“我在天都备考!”
“喔——”韩清瑶长长的喔了一声,做恍然大悟状,道:“备考啊!备考你来衙门干嘛?”
凌洛城的谎言被人揭穿自然更加尴尬,俊脸一红,闭嘴不说话了。
可就是这短短一幕,却一点不落的入了崔世宝的眼睛里,于是他立刻明白了一切,面对韩清瑶这个红人,那个所谓的忠义候就是个屁。于是男人立刻倒戈,道:“大人,凌公子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此次正是来检举忠义候府欺男霸女的。”
韩清瑶怎么会听不出崔世宝的转变,虽然她准备弄死这个人,可是不得不说,这人还是挺有眼力的。于是她微微一笑,道:“那请大人继续断案吧!”
崔世宝自然想尽快了解,于是道:“现已查明,忠义候府次子吴振文闹市纵马,管家李显强买强卖,欺男霸女,现判决罚金二十两以儆效尤。”
说完,他转头问韩清瑶道:“大人,您看我这么处理可还合适?”
“强买强卖?罚点钱就没了?”韩清瑶一挑眉问道。
崔世宝马上会意,道:“大人说的是,当街抢人确实恶劣。”
然后他暴喝一声:“来人,将李显杖责二十。”
一旁的吴振文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少年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眼前这人不能得罪,可是偏偏他就是气不过,听着李显杀猪一般的惨叫,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你这是仗势欺人!”
韩清瑶直接乐了,回头看着少年道:“说的真贴切!听说令尊书法不错,那么吴少爷的书法也一定不差,明天就请写一千张‘仗势欺人’送到我府上吧!”
少年扁了扁嘴,终究没敢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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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谢谢大家的劝慰,我现在好多了……只能叹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了
明天单位团建,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有时间肯定会多更几章的……爱你们
(づ ̄3 ̄)づ╭?~
第266章:男宠<重生:权佞(NP,H)(青天白日梦)|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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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男宠
天都衙门的大堂上,吴振文早就已经离开了。那个叫李显的中年男人正趴在板凳上被打的惨叫不停,韩清瑶则将手下叫来嘱咐了两句,待那人离开之后,她便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的看着一旁眉头皱的死紧的少年。
坐在主位上的裴世宝本想着上前讨好一番,结果看着韩清瑶的眼睛根本没有片刻移开,和他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立刻想到了天都城里关于韩清瑶的传言。
传说她嗜血好杀,且贪恋男色,只要是被她看上的不论愿不愿意,无一例外都会被她用各种手段收入府中成为男宠。
他看了看一旁正襟危坐的凌洛城,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得知了这位秦大人的喜好,日后只要投其所好必然会飞黄腾达。
就在这时,刚才离开的那名御门卫已经回来,他在韩清瑶的耳旁低语了几句,女人的眼神微微一凛,随即却又恢复道了刚才的模样。
不一会儿,那边的板子打完,只听韩清瑶看着凌
洛城道:“这边已经结案,我看凌公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看着地上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李显,凌洛城摇了摇头,道:“并无不满!”
“那我们就走吧!”韩清瑶道。
说完,也不理会在后面追出来的躬身相送的崔世宝,和凌洛城并肩离开了天都府衙。
一路上,天都的百姓只要一看到韩清瑶必然如避瘟神一般躲闪到一旁,韩清瑶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表现的太过在意,她一直在没话找话的和凌洛城搭话。
“你住哪个客栈啊?那好不好啊?你们凌家什么时候搬过来啊?对了……”
凌洛城一双好看的眉毛越皱越紧,咬着牙一句话也不回。一旁的慎言一直对韩清瑶讳莫如深,此刻只敢在两个手下的身后小碎步的跟着。
眼看就要到凌洛城所住的客栈门口,突然,从后面跑来一个御门卫,他气喘吁吁的在韩清瑶耳边嘀咕了几句,女人脸色骤然一沉,那本来挂在唇边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脸上则是滔天的怒意。
“崔世宝是不想活了!”韩清瑶磨了磨牙,恶狠狠的道。
说完,她连打个招呼都忘记了直接一转头带着手下往秦府的方向赶去。
“少,少爷!”慎言看韩清瑶带人离开这才小跑道自己少爷身边,道:“真没想到她居然是御门卫的那个秦沫儿,那她对你是真心的吗?听说……”
凌洛城冷冷的瞪了一眼慎言,这才让他乖乖的闭上了嘴。
又走了,又是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连一眼都没有回过头。
一时间,少年觉得有股前所未有的委屈涌上心头,他很想将她叫住,问问她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难倒只是闲来无事时逗弄的小猫小狗吗?还是临时看中的随便什么男人?
当初他因为她匆匆离开的样子担心的连家都没回直接返回了天都,可当他重新在天都住下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的穿着乃是当朝新成立的御门卫的朝服,于是便像个傻子一般时不时就在街上转悠,想着会不会有可能遇到她。
可是一次都没有,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老天居然让他再一次与她重逢。今天在公堂上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心都停跳了,只是出于教养,不好表现太过,可是就在这时他才第一次知道了她的身份。那个天都人人口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那个男宠无数的淫娃荡妇。
少年硬生生将要喊出的声音咽了回去,手在袖子里死死的攥成了拳头。
“回客栈!”凌洛城冷冷的道。
可是当他刚刚走到自己住的客栈门口,却见客栈老板满脸赔笑的带着店小二,正举着二人的包袱似乎正在等他。
“老板,我并未拖欠房租,你何以至此?”凌洛城皱眉问道。
一般只有在拖欠房租的时候才会被老板将行礼扔出,可他从未如此不知这老板到底为何。
只见老板急急忙忙的摇手道:“不敢不敢,这位少爷,我这里有十两银子。我们小本买卖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现银,要是您觉得少,我再想想办法。”
“老板你
到底是何意思?”凌洛城不解的问道。
“我就直说了吧!”老板一脸为难的道:“您现在是被那位看上的人,我也看得出,您这风骨自然不会屈从。倒时候那位一发火,我这小店必定会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小的就是个做小买卖的,那种大人物自然得罪不起,求您看在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的份上,给小的们一条活路吧!”
老板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带着店小二给他们主仆跪下了。
凌洛城脸色十分难看,他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对着慎言道:“钱给他们留下,我们走!”
于是,主仆二人留下老板的银子带着行李离开了那家客栈。
可是让凌洛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瞬间成了整个天都所有客栈拒收的客人,每每来到一处便会有人跪下求他留条活路。
天色渐暗,他无奈之下,只好厚着脸皮去找父亲之前的同僚,希望能借助一晚,谁知那人带着一家老小迎出门来,又是叩拜又是恳求,反正目的就一个,让他另找地方。
少年一连找了好几个父亲和爷爷的旧识,却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情况。
眼看宵禁开始,凌洛城气的浑身发抖,对着身后已经筋疲力尽的慎言道:“走,去秦府!”
慎言的脑袋直接摇成了拨浪鼓,道:“少爷,小的就是跟您睡哪里都好,咱们能不去秦府吗?那里也太吓人了。”
凌洛城看他那惊恐的样子,将自己的包袱夺在手里,道:“你去住店吧!没有我,他们会收留你的!”
说完,自己便大步流星走上台阶,敲响了秦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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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此刻的韩清瑶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眉头紧锁的看着那紧闭的偏房门,而此刻里面正传出声声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半晌,一名医生提着药箱出来,对着韩清瑶躬身施礼道:“回秦大人,这位少爷是中了一种欲蛊,不过并不难解。老夫已经为他行了针,灌了药,熬过今晚就可以了。”
韩清瑶命人打赏了大夫,又送走他这才皱眉看向一旁的严清,道:“你说,你们偷偷潜进去的时候已经空无一物了?”
严清罕见的严肃认真的道:“是的,不过,他们虽然已经撤离,但是看得出十分的匆忙,留下不少痕迹。”
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东方郁公子也是在一处枯井里找到的,应该是他们忙碌时忘记处理他了。”
“寻着痕迹查!”韩清瑶道:“天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就不信他们能飞天上去不成!还有,御门卫新旧人员一并给我彻底清查,刚刚宣布任务对方就知道消息了,一定是里面有内鬼。”
“知道了!”严清领了命令起身刚要告退,却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要不要我派人过来帮你照顾下东方公子?”
韩清瑶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当初东方明跪地求我照顾他的家人,无论是否是我的过失终究是没能做到。而且……”
女人说到这里便没有说下去,她目光深沉的看着那紧闭的木门道:“茂青那么好的孩子,如今成了这个样子,说到底我也有责任,所以,还是我亲自照顾他吧!”
说完,女人已经开门走了进去。
严清长长的叹了口气,外界都传言说她杀人不眨眼,每日食人饮血,淫荡无状,可是谁知道她本人却是如此一个重情守信之人啊!
此刻屋中,东方郁被人用宽布条死死的绑在床上,嘴里被塞了软布怕他着急咬伤自己。
“难受……好难受”男人用力的将头撞向脑后的床板,不自觉的用修长健美的身体蹭着,一双剑眉紧蹙,凤眼微睁,里面早已不见清明只剩下赤红一片,双手手本能的伸直又攥紧,恨不得立刻伸向胯下舒缓自己体内的燥热。
“茂青!”韩清瑶皱眉道:“你忍一忍,过了今晚就好了!”
男人却听不到似的,不停的发出一声声哀嚎一般的呻吟声。
韩清瑶坐到他的床边,一边用布巾擦掉他额头上的汗水,一边低声道:“别怕,我陪着你。别怕!”
另一边,凌洛城在仆人的带领下一路到了韩清
瑶的院子外,见仆人还在带着自己往前面走,凌洛城脚下用力,停住脚步。
“女子闺房,我断没有未经贵府老爷夫人许可便私自闯入的道理!”他见仆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道:“此,与礼不符!”
仆人似乎将他当成了韩清瑶新收的夫婿,不解的问道:“是小姐请您进去的,我只是传话而已。”
说完,仆人又要往前走,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神有些躲闪的看向了身后的少年。
此时已经是人定时分,四周一片寂静,男人那带着情欲的呻吟声顺着风若隐若现的飘荡而出,顿时就传到了两人的耳中。
凌洛城瞬间心里一片了然,男人心头一抽,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就在此时,他脖子上的吊坠微微的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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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今天单位团建回来晚了,一更结束……
明天补上……累得要死,睡觉去了……(づ??????)づ
第267章:冲突(珠珠满4800加更,一更)
凌洛城觉得这一刻自己的肉体似乎已经和灵魂分离了,他的灵魂似乎想要立刻逃离这里,可是他的身体偏偏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在这浑身颤抖。
“里面的是谁?”少年听到自己这么问道。
“这我哪里清楚!”仆人一脸为难道:“反正是下午的时候崔府尹送来的,好像,我听小姐叫他什么‘茂青’!”
茂青!东方郁!
凌洛城只觉得浑身一僵。他与东方郁有过一面之缘,就在去年京师举子诗会上,那个人被大家很是推崇,除了那时他是明相之子,更因为那人确实才华横溢。就连一向自视颇高的凌洛城也为他的才华所折服。
可,听说东方明获罪并未牵连妻儿,为什么那么儒雅清傲的一个人会成了世家男宠了呢?
突然,坊间的留言如同炸雷一般响在了他的脑海里,秦沫儿天生淫荡,身边的男宠面首多的整个宅子都快装不下了,却还每月寻了新男人往自己房里送,只要是她看上的威逼、利诱、设局子、下春药,无所不用其极。
一声声暧昧至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凌洛城身体站的笔直,一双剑眉几乎皱成一座小山,他怒目圆睁,几欲喷火,头上青筋暴跳,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攥拳而泛着青白,关节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少年的眼睛赤红
,半晌,他踉跄着撞开仆人狂奔而去。
太过分,太无耻了,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不过是大胆了一点,无视礼教一些,他可以当做她是坦率可爱,可是,不是,完全不是,她就是个性淫荡。她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好看的小猫小狗,喜欢的时候拿来逗逗,不喜欢的时候想都不想。
怪不得她不告诉他姓名,所谓的让他乖乖等着也不过是句玩笑,他竟然傻傻的当真。
他一路狂奔,转眼就跑出了秦府大门,空荡荡的大街上少年的胸膛因为生气而剧烈的起伏,他不停的用手背蹭着自己的嘴唇,胃里开始翻滚起一阵一阵的恶心。
他居然觉得两人的吻是甜蜜的,居然以为她是喜欢他的,居然以为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现在的凌洛城只想逃出天都,逃出这个让他丢脸丢到家地方,只想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那个女人,不要再被她当成傻子玩弄了。
而就在这时,一队巡城的禁军官兵正好巡逻至此,巡逻队为首的一人提着一个写着“巡夜”两个字的灯笼,五个人跟着,两个手里握着铁链,个个腰间配着腰刀。一看独自一人迈着大步走来的少年高声问道:“前方何人,不知道已经宵禁了吗?”
大渝规定,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京城五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京城四十下)。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很多人也有自己的本事在街上行走,有的是提着自己府里的灯笼,有的则是骗着对方说自己家里有人生病,可是,凌洛城此时正在气头上,脑子一片混乱,哪里顾得上和这些周旋,不管不顾的就往前走。
为首的那人本来看他气质不差,没想为难他,可一见他这个态度立刻怒了,大喝一声六个人一下就将少年围在当中。为首的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