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
老太太眼睛一亮:“符合小乖的要求?”
施文翰喝了口水,一本正经道:“和小乖同岁,从小到大都是年级第一,留学回来在东川创办了proboto科技。”
老太太问:“proboto科技,好像听说过。”
“您说想买他们家的机器人。”施文翰提醒道。
老太太恍然:“那个宣传片里说话像机器人的男孩子?”
施翩没忍住,偷偷笑了一下。
老太太心急,没顾上还在吃饭,偷偷摸摸上网搜索陈寒丘的信息,第一页是前阵子的科技创新大会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清俊干净,看着有点冷,不会疼人。
“也不知道性格怎么样。”老太太嘀咕了句。
施文翰道:“您放心,小乖挑剔得很。”
老太太一想也是。
家宴一结束,施翩就偷偷溜走了。
施文翰负责给她兜底,查令荃打着她的招牌宣传,还有小天使冬冬和他们周旋,当然没她什么事。
她想和陈寒丘一起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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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川的一月是一年中最冷的月份。
施翩披着羽绒服,拎起裙子,小跑着往小区门口跑去,像高中时,她无数次奔向陈寒丘。
远远地,她瞥见门口的人影。
无数次,她看见少年清瘦的身影便露出笑容。
六年过去,她又一次从这个方向奔向他,他长大了,曾经稍显单薄的肩膀变得厚实,胸膛宽阔。
她扬唇笑起来,喊:“陈寒丘!”
低着头的男人朝她看来,眸光温柔。
他上前几步,张开手臂将她拥进怀里。
施翩穿着裙子,没往他身上挂,只用脸蹭了蹭他的衣服。
她小声抱怨:“上午吵死啦,我们快躲起来。”
陈寒丘一笑:“想去哪儿?”
施翩仰起脸看他,眨巴着眼:“哪里都能去吗?”
陈寒丘嗯了声:“哪里我都陪你去。”
施翩踮起脚,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再乖乖站好,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表情。
陈寒丘微怔,稍许,他握紧她的手。
“知道了,带你去。”
他这样说着,把她牵得紧紧的。
施翩翘起唇角,开心道:“我还想坐自行车,下午你载着我出去玩吧,我穿得多,不冷。”
陈寒丘:“要换鞋,不能穿裙子。”
施翩噘噘嘴:“我过生日呢。”
陈寒丘无奈:“必须换鞋。”
“知道了知道了!”她穿球鞋也好看。
两人像六年前一样,手牵手去坐地铁,再到老城区,经过街道,走进条条弄堂,停在老旧的居民楼。
晴光洒落,只有一楼在阴影里。
这是陈寒丘长大的地方,他住了十八年的地方。
十八岁那年,施翩在这里度过了生日。
所以她和陈寒丘说,她想来这里过生日,和他一起。
“咦,门口有花了诶。”
施翩认真打量着,找出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陈寒丘牵着她微凉的手心,没让她在外面探头探脑,直接把人拎回家里,把冬日寒意阻挡在外。
施翩抿唇瞧着,这里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昏暗的视野,陈旧的家具,泛黄的沙发布罩,狭窄的厨房和房间,和六年前相比,毫无变化。
屋内很干净。
陈寒丘拿着拖鞋放下,解释道:“每周都有人来打扫。想坐客厅还是去我房间里?”
施翩眨眨眼:“去你房间。”
陈寒丘一笑,傻女孩。
他的房间也是原来模样。
只是时隔六年再看,这个地方变得更小,那么小的地方装下了他所有青春和梦想。
墙上的贴纸变得干巴巴,随手就能撕下。
墙边堆着的书穿上了防尘袋,桌上的笔记本都被仔细收纳好,那盏小台灯的光亮依旧温暖。
陈寒丘从柜子里拿出被子,铺在床上。
打扫阿姨每周都会帮他晒被子,盖着应该不冷,他摸了摸冰冷的床铺,去客厅开了空调。
这时再开空调,施翩没有阻止他。
他长大了,不用像以往那样拮据。
家里只有客厅有空调,房间里暖得没那么快。
陈寒丘去厨房烧了热水,灌了热水袋塞到被子里,施翩便开开心心地脱下羽绒服往上爬。
“陈寒丘,我想换衣服。”她扯扯身上的裙子,“太紧了,穿着不舒服。”
陈寒丘轻抬起眼,视线落在她身上。
光亮浅淡,吝啬地从窗外透进来,屋内太暗,她在其中像发着光,鱼尾裙上的钻石耀眼。
轻薄的裙子勾着她的线条。
每一个动作,都令这条贴身的裙子更加紧绷。
施翩一无所觉,随手撩开散落的长发,手撑着床垫,像猫一样往被子里钻,钻进去坐好,抱住热水袋。
一抬头,她对上陈寒丘的眼睛。
他背光站着,神情不明。
空气凝滞,气氛有点怪。
施翩微歪下了头:“你在看什么?”
陈寒丘移开视线,走向衣柜,认真选了很久,挑了一件他留在这里的白色衬衫。
他拎着衬衫,走到门口,关上房门,再返回窗前。
“哗啦”一声,窗帘遮蔽磨砂玻璃,将唯一的光亮吞噬。
施翩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往角落里缩。
“……我自己换。”她整个人躲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道,“你出去等我。”
话音落下,他的膝盖抵在床上,倾身过来。
陈寒丘垂着眼,修长的指节轻抚上她的长发,不紧不慢地顺了顺,指节往下,覆上她的后颈。
“宝宝。”
他低声喊。
施翩的心一跳,轻抿住唇。
轻微的羞耻感涌出来,让她手脚发麻。
明明以前她脱个外套都会背对着她不看,现在拎了衬衫就敢往床上爬,这人……
陈寒丘看着她泛红的脸颊,无声一笑,手灵活地钻进被子里,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额间。
“我帮你换。”
一字一句,像恶魔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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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翩换好衬衫,已是半小时后。
她陷在阵阵热潮中,脸颊绯红,无力地用手背挡着眼睛,大脑昏昏沉沉,似乎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陈寒丘低眼看她濡湿的小脸,亲了亲她的面颊,嗓音喑哑:“睡会儿,我去外面,别怕。”
施翩嘴硬,小声道:“谁怕了。”
他笑笑,没再欺负她。
施翩缓了一阵,翻了身对着墙面,轻轻嗅了嗅枕头。
有陈寒丘的味道,清清淡淡的皂香。
她早上起得早,又来这么一出,很快放松下来,在他温暖的小床上睡着了。
陈寒丘关掉客厅的空调,打开窗户,冷风吹进来。
许久,他等着身体内的躁动消失,冷静下来,冻红的指节微动,关上窗户,重新打开空调。
他打开房门,让热气进入施翩睡着的房间。
陈寒丘简单清扫了家里,骑车去了趟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