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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亲是为救沈轶而死,被沈轶带到沈家后,一开始各种闹腾,各种逃跑,被沈轶严厉管教了几回,慢慢意识到自己似乎怎么喊,怎么闹,都逃不出沈轶的身边。

    表面安分了,骨子里始终都有着叛逆心,视沈轶为仇敌。

    沈轶由着邹宁背地里各种反叛,只要不超出一个底线,他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邹宁却是被人怂恿着,开始碰毒,这是沈轶绝对无法容忍的。

    在沈轶的质问下,邹宁梗着脖子,和男人对峙。

    一点都不肯服输,最后事情的结局就是沈轶对邹宁施行家罚,用鞭子抽了邹宁三十鞭,把人后背打得血肉模糊。

    那一场鞭打,让邹宁在床'上趴了整整半个月,也是那之后,邹宁和沈轶彻底离心,在二十岁生日过后,搬出沈家,甚至去了沈家对头的公司工作,只为了给沈轶添添堵。

    邹宁会被沈轶关小黑屋,是在邹宁无意中把沈轶的行踪给泄露出去,导致沈轶中人埋伏,险些丧命。

    这是剧本里提到的剧情,似乎一切的开始,就是这个早上。

    祁遥昨天已经将茶几下放着的毒.品给销毁了,也接了沈轶的电话,在家里等着他,唯一的触发物没有了,那么这顿鞭子就已经可以完全避免。

    理论上应该是,可和昨天夜里一样,祁遥右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事情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他摊开掌心,剧本浮现出来,每天都可以询问一件过去发生了的事,祁遥当下的所有认知,都来自剧本,剧本里的隐藏剧情,只要没有提及到的,他都不知道。

    祁遥非常好奇一件事,那就是邹父当年的死亡,以沈轶的能力和手段,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查不出凶手是谁,在原主邹宁那里,对方认定沈轶就是主谋,肯定是沈轶做了什么事,要将邹父灭口。会收养他,也不过是一种伪善。

    祁遥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他不认为沈轶会将自己左膀右臂给杀了,沈轶的为人性格,是不会暗里处置人,还不给一个说法,何况邹父一直以来都表现的绝对忠诚。

    “谁杀了邹父?”这是祁遥的问题。

    书页打开,进度条不变依旧是全黑,进度条下方的黑字却开始变化,快速变为两个字。

    ‘邹博’。

    这个名字祁遥无比熟悉,不是别人,正是邹宁的亲生父亲,邹父。

    刚看到这个名字时,祁遥瞬间就觉得剧本在作假,他愣愣地看着,但很快,他意识到,剧本应该不会欺骗他,因为这就很好地解释了,这么多年,整整十四年,沈轶都没能将凶手给揪出来的原因。

    只有邹父本身就是凶手,所以沈轶才在当时就把事情给极力圧下去,更是让任何人都不准再提及当年的事。

    再往深处推导一下,邹父为什么要自己杀了自己,有两个可能,必然有逼不得已的原因,而沈轶也没有怪罪他,更是将邹宁给带到身边亲自照顾。

    沈轶对邹宁的纵容与宠爱,可以说是众人皆知,虽然邹宁并不领情。

    这个原因,就等到明天再问,祁遥缓缓松了一口气,知道邹父不是沈轶杀的,也算是减轻了一点心理上的负担,他要活着,在这个陌生的异度时空活下去,有一个大前提,就是沈轶活着。

    来这么些天,还没有直接见过对方,这算是第一面,虽然他现在披着邹宁的皮囊,一想到那个男人在剧本里对他做的那些惩戒,祁遥就心脏跳速加快。

    下楼到客厅,等了约莫半个小时,门外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

    几乎是条件反射,祁遥蹭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走向房门方向,打开门,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停靠了下来。

    副驾驶位的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先一步下车,转身到后面,弯下腰,伸手开门。

    紧跟着,后车座下来一个人。

    男人身高腿长,一张脸刚毅冷漠,视线直接一抬,就看向了祁遥,被男人忽然投射而来的犀利目光一睥,祁遥心脏瞬间漏跳半拍,这个男人哪怕一句话都不说,但那股长居高位的威圧和震慑感也强烈得让人根本无法将眼睛从他身上挪开。

    祁遥站在门口,凝视着男人走到他面前,花了一会时间,才将眼帘垂下去,张开口,声音低哑地自己都倍觉惊讶。

    “五爷。”

    沈轶在家排行第五,上面有三个兄长一个姐姐,他算是最小的,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没有人对他看好,许多人都一度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会在沈家权利争斗中被碾圧至死,但真正的事实却是,沈轶在沈家家主的血腥斗争里,以绝对冷厉霸道的手段,一举击败其他几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坐上了主位。

    更是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直接带领沈家一跃成为邺城第一大家族,权势范围波及宽广。

    渐渐的,没人再叫他的名字,都以五爷尊称他。

    沈轶今年三十九岁,不过若他和祁遥两人站一起,不知道他们身份的,绝不会认为两人间差了整整二十岁,时光似乎特别偏爱这个男人,没有在他脸上留下过多年华老去的痕迹。

    这段收养关系,在祁遥二十岁的时候,就会解除,沈轶在邹父墓碑前所做的承诺,就是养育祁遥到二十岁。

    离那天,也不过三个月之久。

    沈轶走到祁遥面前,祁遥低垂着眼帘,祁遥相貌随病故的母亲,面容精致,下颚尖瘦,睫毛浓密而卷翘,因眼帘的低垂,黑色眼睑毛便在下眼帘晕出一片淡淡的剪影。

    沈轶低目看着祁遥泛着不健康白色的脸庞,薄唇轻抿着,没有任何言语。

    擦身而过,沈轶走进了里屋。

    司机开着车去了后院的车库,而那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则是两步跨到了台阶上。

    “秦叔。”祁遥出声道。

    被唤作秦叔的男人面容里浮出些长辈式的温柔祥和:“宁少。”

    秦叔看着祁遥,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屋里沈轶两手解外套扣子,秦叔便止了音,跟上去,从沈轶手里接过外套,转而挂上一边的衣架铁钩上。

    进到客厅,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沈轶上身穿了件酒红色的修身衬衫,下'身搭配铁灰色休闲裤,一身的冷色调,此时面孔里也同样携裹着冰霜,将周遭空气,都一并给冰冻了起来。

    祁遥愈加觉得呼吸发滞,看沈轶此时虽一言未发,祁遥却隐隐有种意外的不安,而还没等他行至沙发前,一道声音忽然炸出,喝得他心口发颤。

    “跪下。”

    冰霜笼罩沈轶的脸,他眼眸幽邃,宛如一个漆黑漩涡,能把人灵魂都给呑噬掉。

    祁遥一头蒙,不知道沈轶为什么忽然之间让他跪下,身边站着秦叔,祁遥朝他投过去茫然不解的目光,秦叔直接避开他的视线,低垂下眼帘。

    “要我说第二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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