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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的头好疼。

    水珍珠眨了眨眼,从黑暗中迎向另一片火光。

    好痛!

    察觉自己倒卧在甲板上,水珍珠挣扎的想起身,一阵剧烈的痛楚袭上脑门。

    “噢……”她是怎么了?明明是要穿过甲板走到沧澜身边,为何会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疼呢?

    才想着,她猛地被人一把抓了起来。

    “唔!”对方哪儿不抓,偏偏一把缠着她润顺的发丝,将她连拖带拉的不知道要带到哪儿去。

    “放、放开我……”说话得有些吃力,脸上有股湿润感,她伸手摸了摸,再拿近有些失焦的眼前。

    ……是血?

    她流血了?

    “这妞儿还没昏过去!”

    来不及反应,她整个人被往上一扯,跟着一把染血的大刀架上她纤细的颈项。

    “不准吵!”

    吵?她明明什么话也没说!

    红艳艳的唇儿张了又张,她以为该吼出来的话,吐出口中却是嘶哑的呼吸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试图睁开一双大眼,想将那一片的火红看清楚一点——

    她还身在沧澜的船上,只是船身有多处起火,甲板上火势蔓延,透过跳动的火光,她隐约发现了沧澜的身影。

    记忆慢慢回笼,烈日当头,撑着伞的她原本是要靠向他,但是在一声巨响后,就变成现在的景象了。

    四周有好多人在打斗,其中不乏许多她熟悉的面孔,她看见另一艘挂着海寇旗帜的船紧紧贴着他们的船,许许多多的海寇藉着绳索、木梯纷纷跳跃过来,让整艘船看起来就像一个战场。

    而那些妖魔鬼怪则是兴奋的嘶吼着,不顾仍日正当中,全往她身上聚集过来,因为它们的关系,让她更为虚冷难受。

    血的气味会让它们失去控制。

    “沧……澜……”她虚弱的开口唤着,心知如此细小的声音传达不到他的耳里,却发不出更大的声音。

    但,他转回身了,也发现她的存在。

    举着那把锋锐的剑,他一面劈倒所有朝他袭击的敌人,一边往她所在的地方靠过来。

    “娘的!”掳着她前进的海寇发现沧澜的踪迹,咒骂了声,继续在火焰窜延的甲板上寻找能够回自己船上的路。

    “放……开我……”水珍珠知道要是被带走就完了,小手捏成拳头敲打对方的手。

    糟糕,沧澜离她越来越远了。

    “我叫你……放开我!”她的意识随着痛觉更加清楚,手劲也逐渐加大。

    不能被带走,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准动,臭婆娘!”驾着她的海寇赏了她一巴掌,当下令她的脸肿了起来。

    “唔!”她连痛呼都显得微弱。

    不远处的沧澜见了,霎时理智仿佛被火烧个精光。

    那人竟敢打她!

    “放开她!”张扬的怒火扬起他身边的火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修罗还要骇人三分。

    奉命前来掳人的海寇被沧澜的霸气给压倒,差点抓不住水珍珠,几次振作之后抬起吓软的双腿,只希望能快点回到自己的船上。

    “不……放开我……”水珍珠因为疼痛而忍不住泛着泪光的眼瞅着沧澜,无声地要求他救她。

    他怎么可能不想救她!

    偏偏这一片火海阻隔了去路,要在火焰之间绕路又怕离她太远,她哀求的眼神,让他深深痛恶自己的无力。

    她察觉了他眼中又急又怒的情绪。

    那表示……他很在乎她吗?

    有一瞬间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妖怪魔物噬血的兴奋,伤痕累累身陷危险的事也忘了,她只想看清楚在他眼底的,是否真为对她的在乎。

    “好痛!”又是一阵拉扯,绝艳的小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

    沧澜的心,随着她的表情而感到痛楚。

    他会失去她……

    明明她就在他的眼前,却恍若天涯般遥远,看着她受苦他却无法靠近。

    “快走!”不敢回头去看沧澜,海寇只想快点掳走水珍珠。

    “不要……”她的手不死心的继续槌打紧扣着她的海寇。

    不,她不想走,她想看清楚一点,她想知道在那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男人眼中所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她喜欢他,却一直无法确认他的心。

    她把所有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水胭脂的交代,前额剧烈的疼痛感,倒霉被掳上这条海寇贼船,初时对他怨愤……此刻,她想弄懂的事再简单不过,是在他眼底的心思,是那双黑眸反映出的自己。

    所以她不肯走。

    就在她即将被拖上另一艘寇船之时,一声清亮的哨音响彻云霄,接着尖锐刺耳的鹰啼划破了天际,向下俯冲的猎鹰一头撞向紧抓着水珍珠的海寇,然后又向上攀升,留下声声不详的啼叫。

    海寇被这么一撞,失了重心,他知道那个在虚海上封王称霸的沧澜就要来了,是以即使摔倒都不肯放开水珍珠这个保命符。

    “我说了,放开她。”

    冷冽的眸光迸射,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的沧澜,肩上停着那只羽翼丰硕的大鹰,分不清是怒气还是霸气的锐利气息,靠近他多一点,越感觉能刺伤自己。

    她的脸上是额际被划破时渗出的鲜血,姣好的面容有半边被打得肿大。

    沧澜眯起的黑眸瞬间瞠大,瞳眸中染上了她的鲜血,既明亮又深沉。

    这下海寇哪敢再囚着她,扣着她的手一松,水珍珠软软的滑落,朝无边无际也看不见的深海坠落。

    利剑同时出手,剑尖没入那名海寇的心窝,沧澜来不及抓住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失速下坠,转眼间落入海中。

    “女人!”

    跃上船舷,他随即欲跟着跳下——

    海面上,王琥抱着吃了几口水的水珍珠载浮载沉。

    看见水面上的两人,沧澜没发现自己松了一口气,另一头,攻击的敌船逐渐被拿下,甲板和船身被火延烧的地方也在老乔和老崔的全力抢救下扑灭。

    “喂!臭女人,快醒醒!”一边要挂着她,一边还要维持浮在水面上的王琥叫道。

    水呛进咽喉,水珍珠咳了好几声终于清醒。

    “好难受……”额上的伤浸到海水,差点痛死她。

    听闻,王琥气得叫骂:“老子比你还难受!”

    要是方才假装没看见让她溺死在海中,便再也不会有人同他抢首领,偏偏……他不忍心看首领难过。

    “咱家就是命贱人好心肠软,没事还跳下来救你!”她是人难受,他可是心难受呀!

    水珍珠这才发现自己是被王琥给救了。

    “咳、咳……要念这些有的没的……当初你就别跳下来……”呛出了水,也呛出声音,虽然她全身疼痛的地方不少,当精神倒还挺好的。

    “所以说咱家心肠好呀!”王琥大喊,同时伸手抓住放下来救他们的绳索。

    “是是是,生眼睛没见过像你这么好心肠的公鸡。”水珍珠就是不肯好好谢谢他,仅管她心里是真的很感激王琥。

    “你!”王琥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拉到船舷的水珍珠让沧澜给接了过去。

    他仔细的检查除了额头和脸上的伤之外,她还伤着了哪儿。

    水珍珠难得乖巧温顺的窝在他怀里。

    事实上,她也真的累了。

    从没经历过如此险境,她这才见识到海寇的生活跟出生入死差不多。

    确定明显的外伤只有头部之后,沧澜打横抱起水珍珠往自己的舱房走去,同时嘱咐莫伯一同跟上。

    王琥心中又是一个重击。

    想他辛苦跳下去救人没换得一个拥抱就算了,首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走了几步沧澜回过头来,朝王琥说:“谢了。”

    越过沧澜的肩头,水珍珠看见王琥一脸感动的神情。

    “不过,下回你再敢碰她试试看。”

    沧澜的话落,水珍珠收回目光。

    唉,她实在不忍心看王琥由天堂瞬间跌入地狱的凄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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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重新关上,沧澜直盯着她瞧。

    浸了一身的海水,她的模样狼狈极了。

    头上的伤莫伯已经替她做过紧急的包扎,脸上被打肿的淤紫除了擦药之外,暂时得用冷水敷着。

    “脱了。”怕她着凉,沧澜命令道。

    “你先出去。”已经顺利发出声音,水珍珠瑰丽的脸蛋一红,连忙道。

    双手环抱在胸前,他摆明了非留下不可。

    “快点,我没时间陪你耗。”他要亲眼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的伤才行。

    “不行!”她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怎么可以随便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不想再耗下去,沧澜干脆自己动手。

    “你不能……沧澜!”即使是想阻止,偏偏力道比不上闪躲又被他重新制伏,未几,他顺利的扒光她,她则气喘吁吁的抓起被褥裹着自己。

    “登徒子!”她咒骂。

    饶是她现下包裹着棉被又有何用,在他脱她衣服的过程中早就被看光了!

    “不过衣服怎么知道你没伤着。”他倒是理直气壮。

    “我自己知道。”她明明就说没事了。

    “反正你也得换件干净的衣裳,这下不是省事多了。”

    “你!”水珍珠虽怒,却不知该如何在口头上赢他。

    末了,她又在他逼迫的视线下换上衣裳。

    床上是她赌气背过的纤影,沧澜在床边坐下。

    “转过来。”

    她不理。

    “女人。”

    她不睬。

    “看着我。”

    她不睐。

    原就耐性不佳的他,干脆照旧强来,将她从床上抱起拥在怀中。

    背靠着他,水珍珠还是使着性子。

    在她受过的教育里,可没有哪一项是教她如何在被男人扒光了之后,还能厚颜无耻的和对方谈天说笑。

    “抬头。”知道她不会照做,他扣着她精巧无比的下颚,逼她仰首看着他。

    额上包裹着白色的布条,绕着她的小脑袋转了几圈,模样煞是可怜,至于她的左脸……

    “该死!”一想到她在自己的面前被打伤,沧澜忍不住低咒。

    “唔……”她发出痛吟,因为他摊开拧湿的布盖上她被打肿的脸颊。

    眉心一紧,他放软声说:“忍着点。”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又……不是你疼。”细皮嫩肉的她只是一个巴掌就能让她痛得要命,像他这种皮粗肉厚的粗人哪懂。

    “还能说话就没问题了。”他的话刺耳,但手劲很轻柔。

    “哼!”水珍珠不悦的哼了哼。

    沧澜一手搁在她的腰际,另一手替她理了理衣襟,顺顺发丝。

    “我想上岸。”掉进海水里让她的头发又湿又黏。

    “嗯。”他头一次没反驳。

    “要靠岸了?”水珍珠忙问。

    “船的损害不轻,船上的水也被拿来灭火,势必得靠岸。”是他大意才会遇袭,不过眼下他也希望能上岸,至少找到好一点的药材,让她脸上的伤好了之后能不留疤痕。

    “所以我们要去伪城了?”她不敢相信好运来得如此突然。

    “如你所愿。”

    闻言,水珍珠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肿痛仿佛好了大半。

    “你不担心脸上留疤?”一直没见她提起过,连莫伯在替她上药包扎时,她亦没过问。

    谁说她不担心,就是因为担心才不照镜嘛。

    “我有瑕瑜膏,不怕不怕。”那可是治疤的上等药材,倘若连瑕瑜膏都无法消疤,她可能会崩溃。

    虽没有四妹水绮罗那般病态的在乎自己的外貌,不过身为艳府水家的女儿,她爱美的程度比起其他人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她才会致力于研究治疤的药,瑕瑜膏可是她的新学结晶。

    “既然那么有效,你何不方才就抹?”

    “那是治疤不是疗伤。”她总要等伤口好了才开始涂。

    “总之,你确定没事就好。”他原本还担心受了伤的她会难过疤痕的事,尤其是伤在脸上。

    他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水珍珠一手捂着脸上的布,在他的怀中转了半圈,面对着他。

    “怎么,你担心我?”

    他没有避开她的眼,亦没给她答案。

    担心她?在她掉落海中的那一瞬间,他可不只是担心而已——

    他深深地害怕失去她。

    当心中的恐惧紧紧虏获住自己,沧澜二话不说将她拥进怀里,唯有如此靠近,再更靠近,他才能感受到她还在,还在他身旁触手可及的距离。

    “还好你没事。”

    他颤抖着。

    她清楚的感觉到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正在发抖。

    酸疼的两只藕臂好轻好轻的抱住了他,水珍珠若有似无的拍抚着他。

    他……是因为她而颤抖吗?她可以这样想吧!

    心中洋溢的暖流冲淡了适才的恐惧不安,他的在意令她宛如漫步在云端般如梦似幻。

    “以后不准你随意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即使抱得再紧,他仍无法忘记稍早的景象。

    那一瞬间,他以为她倒卧在血泊中,已经没有呼吸时,连自己的心跳仿佛也停止。

    他才知道她在心中占据了多大的位置。

    他不能失去她。

    沧澜的话听在她耳中,让她一阵窃喜。

    “我没事。”水珍珠笑得甜美,却没让他看见。

    呵,他是在乎她的。

    了解这点,她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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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珍珠的头上仍裹着白布条,带给人一种病怏怏的凄美情调。

    老乔在旁替她撑着伞,老崔则搧着扇,她倚在船舷边眺望着远方。

    那儿有个黑点。

    是伪城。

    “姑娘,该上莫伯哪擦药了。”老乔用衣袖擦拭着滑落的汗水,边提醒她。

    打从水珍珠上船之后,伺候她的工作不知何时全落在老乔身上,而老崔则是看不下去才帮忙,久了,他们的工作由清扫晋升为跟在水珍珠身旁,只要她渴了便上茶,热了就搧凉,怕晒着还得替她打伞。

    “再等会儿。”水珍珠没有移开目光,凝视着距离尚且遥远的伪城,“反正都快上岸了,等上岸了再找大夫也行。”

    终于到了。

    也许她该庆幸碰上那群似是来寻仇的海寇,她才能在不算太久的时日抵达伪城。

    虽然……她脸上的淤紫还没褪,额上的伤疤也大得吓人。

    一想到前几日不小心透过海面反射看到自己的模样,水珍珠心情沉重不已。

    她万分宝贝的一张脸几乎给毁了大半,虽说在那场两船相争的战役中没受重伤已算福大命大,但她的脸才是最重要的呀Y了一张脸她该如何回到艳府水家?她疼得要命,但是为了尽快恢复一张白皙无暇的丽容,所有的痛都不算什么,她可以忍耐。

    “离靠岸还早。”沧澜不知何时接过老乔的伞,站到她身侧。

    “伞太高了。”个头高出她许多的沧澜撑伞,反而让她晒到阳光。

    不然他以为干嘛不给瘦高的老崔撑伞,而要老乔帮她?就是因为老乔的身高和她差不多嘛。

    斜睐了她一眼,沧澜没说话,伞也没降低,人倒是往前几步站在可以替她遮住阳光的位置。

    “这样好多了。”水珍珠娇哼,面向前方的小脸,因他的体贴染上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为何不乖乖上莫伯那儿擦药?”知道她很在意脸上的於紫,沧澜颇为不悦的问。

    一提起脸上的伤,水珍珠的心情便恶劣了起来。

    “擦了那么多也不见得会好。”她半是赌气的口吻,可瑕瑜膏擦得比以往更勤快。

    “所以你该去擦药了。”扣着她的下颚,沧澜细细看着她原本肿胀的左脸,也不知是否真为瑕瑜膏的功效,她的脸消肿不少,虽然青紫还未完全褪去,但情况已经比前些日子刚被打的时候好多了。

    看着她脸上的伤,澜沧心里的怒火又燃起,直想将日子倒回前几日,痛宰仇家一顿。

    “我刚刚擦过瑕瑜膏了。”药再晚擦都无所谓,反正她每隔一刻钟就会抹瑕瑜膏。

    “我是说你的额头。”那么大的口子,是被木屑的碎片给划伤,为了确保伤口里没有碎屑,清理时特别仔细,加上泡过海水的疼痛,她却半声也不吭,比男人还要有勇气。

    说她好强高傲一点也没错,可他看了也心疼。

    要是以前的她,听见这种带有命令意味的语气,绝对像猫被踩着尾巴,竖起全身的毛准备对抗外敌,如今知道他是在意自己的,媚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她顺势窝进他怀中,仰起小头颅,唇角勾起最美,也只为他一人展现的微笑,准备好好逗他一番。

    “我伤成这样,你不喜欢我了?”

    不喜欢她?疼她宠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

    “我只是要你去擦药。”沧澜没有被她的话牵着走,重申自己的意思。

    绝美的笑容一垮,她试着模仿三妹在受了委屈或做错事想逃罪的无辜神情,明媚的大眼泛起水雾,粉嫩的唇儿微微颤抖着。

    “所以说你是嫌我丑了……”连声音都带点哭泣的颤音。

    她从没听他亲口承认喜欢,虽然他的举动和保护的意味明显,但她想听,毕竟那种甜言蜜语几次都不会腻的。

    “我没那个意思。”沧澜的语气义正词严,没发现她是假装,手已经扶上她的颊边随时准备接住落下的泪。

    “不然呢?你若不是嫌我丑了,又怎么会拧着眉,仿佛见到我就跟见到鬼见愁一样。”泪滴在眼眶里打转,可怎么也掉不出来,这等高竿的技巧绝对是承袭三妹来的。

    说老实话,她当然也害怕脸上的伤治不好,就算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痕迹。

    女人天性爱美,尤其她生在艳府水家这个以“美”为行业的商业世家,更是爱美爱出名的,但如今她更在乎的是他的眼光,是他如何看待这张破相的脸。

    女为悦己者容呀!

    可现在饶是她再想妆点自己,看到镜中那可怕的人影,也不知从何下手了。

    “你不丑。”不解向来自信的她为何突然这么说,沧澜怕她伤心,很认真的解释了起来,“无论别人怎么说,或是你脸上的伤一辈子不会好了,我都不会觉得你丑。”

    在他心里,她永远是最美的。

    心头一阵激烈的震荡,不敢相信自己会听见他如此真切的对她这么说。

    “倘若真的永远都不会好怎么办?”她顺着他的话问。

    “我娶你。”没有犹豫,他随即道。

    “你……爱我吗?”水珍珠好不容易才问出口。

    对她而言,打小看着神仙眷侣的父母,让她对婚姻自然有种憧憬。

    要嘛,就随便嫁给能替她驱魔除妖的道士,要不就非嫁给爱她的男子不可。

    前者,他是没机会了,后者倒可以考虑。

    闻言,只见沧澜黝黑的面孔露出可疑的红晕,俊脸微扭,却没说出半句话。

    “你……”她一定得问得这么直接吗?

    不过她已经懂了。

    会如此在乎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的生死,因她受了伤而大发脾气的男人,不爱她?

    不,这男人不只爱她,还很爱很爱。

    “好,我嫁给你。”水珍珠开心的承诺。

    海风,轻轻吹着。

    沧澜露出第一抹她所见到的笑容。

    于是,她跟着笑了。

    蓝天碧海下,她首次如此确定自己要去的地方——那就是有他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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