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
富二向来经不住起哄,见有那么多人催。
当即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
嘟声响起,众人屏息静听的瞬间。
陈雾的心咯噔颤了一下。
随后,他听到自己口袋里传来的嗡嗡声。
一声声逐渐增大的震动,令他彻底僵在原地。
有同学耳朵尖,率先听到了这阵响动,开始朝他投来怀疑的目光。
随后,更多人发现了蹊跷。
也跟着看向他。
陈雾不敢抬头去看他们,只僵硬地扯出个笑。
“抱歉,我有个电话得去接一下,你们继续。”
说罢,刚要仓皇逃走。
却被富二喝住。
“等等!”
富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按掉电话。
不过半秒。
陈雾口袋里的震动也戛然而止。
富二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他身后,朝他伸出手。
“给我看看你的来电显示。”
陈雾不敢回头,只是嘴硬:“凭什么?”
“凭你弄虚作假。”
富二信誓旦旦。
“你手一直揣在兜里,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开了闹钟什么的?陈雾,你不能总这样装下去啊,我知道你很羡慕小陈爷,我们谁不羡慕呢?可也不该是用这种手段来欺骗大家啊。”
“说得好!”
“富二说得对!陈雾,你如果不是心虚,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几个好事者倒是擅长起哄,三言两语便叫他与富二都下不来台。
陈雾心中暗暗叫苦,正踌躇着是否该豁出去,就感觉跟前忽的有人走上来。
高高大大,一下子就遮住了光。
他尚且来不及抬头,就听头顶已落下个低沉的声音。
“他们既然要看,那就给他们看吧。”
顾执抓住陈雾肩膀,像拎只小鸡仔似的将他揽到身侧。
紧紧抱住他肩头。
富二哪会就这样被吓退,当即嚷嚷:“那就拿出来啊!”
“拿出来容易,可你那些诽谤又该怎么算?”
顾执眸光微沉,周身隐隐透出一股冷冽感。
“手机到底是私人的东西,要和犯人似的拿出来公之于众,到底伤及自尊,可不能看过就算了。”
富二可不怕这种威胁:“你是哪里来的瘪三!居然敢教训小爷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福爷的名号?”
富二还在这边叫嚣,身后的其他同学却已窃窃私语起来。
“喂……你说他是不是……?”
“好像真的是啊……”
“欸,富二。他好像是前几天刚刚登上富豪榜的那个……”
富二平时想方设法要混上去,对阶级了解得异常清楚。
自然也明白上富豪榜是什么意思。
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富、富豪榜怎么了!富豪榜就能颠倒黑白吗?”
富二的无理取闹令顾执没了耐心。
他从陈雾手中拿过手机,将屏幕对准众人。
然后,按下了回拨键。
仅仅一秒相隔,富二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其他同学忙凑过头来。
来电显示处标注的人名。
赫然就是“小陈爷”。
“昨天小陈爷来我家做客,拿错了手机,闹出不少乌龙,我们还得去跟他换回来,就先告辞了。”
顾执眼也不眨,迅速胡诌了段说辞,揽着陈雾就要走,刚转身,就听身后富二气急败坏地大喊。
“喂,陈雾,你该不会为了钱去卖.淫,堕落到和男人上床了吧?”
这话说得当真刺耳。
顾执顿住脚步,回头冷冷看了富二一眼。
目光如刀尖般锐利。
“我们就算上床,那也是合法的。”
富二被他的眼刀吓了一跳:“什、什么?”
“YN服装公司的富二,富少爷,没错吧?”
顾执上下打量他一番,眉头深锁,语气已经非常不好:“你诋毁我夫人清誉的律师函,我明天会派人送到府上,咱们晚些见。”
律师函三字,彻底镇住了富二。
他可不敢让父母知道他在学校做了些什么事,当即被吓得闭了嘴。
顾执见他终于不再吭声,这才拽着陈雾出了画室。
四个手下还在学校门口的小吃店里吃草莓刨冰。
见顾执带着陈雾进来,忙起身喊“顾先生”。
顾执扫了眼桌上的刨冰和芭菲,颇为嫌弃地皱起眉。
要紧打发他们进去搬东西。
小吃店店面不大,连椅子都挑得格外迷你,顾执坐在上面,一双长腿显得格外无处安放。
莫名有些滑稽。
店里人本就不多,手下们一走,便更空旷了。
一片沉默中,顾执故意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老半天,才憋出一句。
“新家的事,我很抱歉。”
☆、10.第 10 章
顾执难得放软了声音。
“明知道你在那看见过什么,还突然带你去,是我不好。”
陈雾抬眸,略有些诧异。
但随即,他抿了抿嘴。
“不,你做得很对。”
顾执的那些话,其实一句都没说错。
他正是因为一味逃避那晚的噩梦,才会被生活所束缚。
他在磨难中渐渐忘了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忘了抢夺他家产的亲戚,忘了在他落难后诬陷打压他的昔日好友,只记得眼下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勉强苟活。
可这样的活法,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他不能再任凭自己这样下去了。
住回那个家里也好。
至少每天走过大门时,他都会想起他的父母,想起这些人。
想起他们如何瓜分自己的人生。
如何落井下石。
那些被他们抢走的一切,他如今都要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陈雾抄过桌边菜单,漫不经心地翻了翻。
“我今天就搬过去。”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顾执有些疑惑。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因为我生气了。”
他啪地一下将菜单甩到桌子上,双手抱胸,双腿交叠,极为自然地靠进了沙发里。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敢相信吗?刚才明明是富二要倒霉,我却居然害怕了!”
他简直要被自己当时的行为气笑。
“我居然开始想,万一那个凶手、我的亲戚,还有我从前那些朋友们知道我过得那么惨,他们会不会开心到放鞭炮
,会不会嘲笑我,说陈风的儿子也不过如此。”
他这套动作做得实在太过熟稔流畅。
就连此刻所散发出的傲慢气息,都仿佛与生俱来。
结婚以来,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
顾执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起他。
“喔?”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