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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念临走时, 月红煜飞快地在江梓念唇上轻轻一吻。
待江梓念略有些怔然的时候,月红煜已然飞快地说道:“我等主人回来。”
月红煜笑了笑,眉眼弯弯, 比明月还要皎洁好看。
江梓念亦不禁轻轻笑了笑。
江梓念找到穹天的时候, 他却好像已经等了他很久。
当初离开的时候,江梓念以为自己或许再也无法与穹天再见, 如今一别不过一月,江梓念却只觉得恍如隔世。
他脑海中渐渐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但那些记忆有的沉痛,有的欢愉,但一件件都在江梓念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这一次,江梓念来此,穹天没有给他亲手泡茶。
那茶, 依旧是雪顶含翠,却不再是穹天亲手为他泡的。
江梓念喝了一口,竟觉得舌尖微微泛起一股子涩味。
他心都忍不住微微抽涩了一下。
江梓念道:“你知道些什么?”
穹天拿起面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他没有立即回答江梓念的问题, 他却道:“你能给我什么?”
这问题问得江梓念哑然。
江梓念微微垂眸看着杯中的茶叶,他道:“你想要什么?”
穹天抬眸看了他一眼,似是漫不经心,又仿若势在必得。
江梓念后知后觉的发现, 这一切,很可能是穷天早已安排好的。
或许,最开始穹天故意将他放走的时候,便预料到了他还会有回来的一天。
如此,他便可镇定自若地开出他的条件。
穹天看着他,轻笑了一声,但他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这才正色打量起江梓念。
这或许是自江梓念来此之时,穹天第一次正眼看着他。
他打量他的时候,面上那一抹冷笑都渐渐消失了。
穹天看到了江梓念脖子上那暧-昧的吻痕。
江梓念对自己脖子上新添的吻痕丝毫不知情。
穹天的眼神忽而带了几分阴戾,他道:“你陪我一晚,我便告诉你。”
江梓念几乎以为穹天在说笑。
但他神色认真极了,丝毫不似假话。
他正在犹豫,穹天却已然起身,上前轻轻捏住他的下巴。
穹天表面那一层淡漠的薄纱,此刻才好似被骤然撕破了一般。
自江梓念来时便一直淡然的他,此刻看着江梓念的眼睛满是深沉的暗色。
他弯起唇角,道:“怎么,与他们做得,与我便不行了?”
这话说得江梓念面上几乎一瞬间便红了。
穹天冷笑一声,不等江梓念回答,他便欺身而上。
穹天只觉得,江梓念一定是妖精托生的,否则他怎就被他迷惑至此。
分明前些时日,已然决定了,再不与他来往。
但如今,他一出现在他面前,他所有原则却又全部都破灭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那时放他离开,其实便留有后手。
他从想过,当真要放他离开一辈子。
他知道,他总会回来找他的。
只是...
或许,这一次之后,他们便真的..再也无法相见了。
他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他知道,这次,真的就是最后一次了。
穹天握着他的手,他吻了吻他微湿的鬓发,看着他面上一点点染上红霞。
穹天在江梓念耳边轻轻低喃了一句。
这一句仿若一个咒语,那一瞬间,江梓念忽而便明白了一切的事情。
系统命他寻找他失落的四种元素,其实他早就找到了。
金水火土,依次对应着穹天、邶清如、阿月、白鸿卿...
他的主神魂仅存木元素,其余的几个元素在遗落在凡间的时候,在近万年的时间里,渐渐有了自己的神智和灵识,之后又在凡界无数的轮回中,每个元素竟成了一个单独的个体。
但是,他们本该是一体。
江梓念这些时日恢复记忆之时,其实心中隐约有此猜测,但当这个事实真正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又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震。
他的本体五色灵石乃是女娲采集世间最纯粹的五种元素组成。
他身殒之时,只剩下一缕单薄的主魂依附于木之元素身上,其余的元素并无他的神魂相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除了原身与他有关,如今他们的神魂与他并无一点关系,可以说他们本质之上还是一个独立的人。
但是或许这几人归根结底与他有些渊源,这几人轮回转世数遍之后的形象与他之前的形象在某些极细微的地方确实有些类似。
江梓念在那些记忆之中,隐约看到了那几人与他略有些相似的地方。
月红煜那般卑微小心的心意,与他对待紫微玉玑大帝的心是何常相近,他在那人面前总是这般卑微而小心的,不论他之后身居何等仙阶。
他心底也曾有过恶念滋生,几乎将他埋没的时候,他有时候与白鸿卿之间亲密地恍如他们本就是同一人。
他年少之时,曾是个轻狂的人,亦是有颗骄傲不羁的心,他竟在穹天身上看到了一丝他的身影。
至于邶清如,他不可动情念,他的冷心冷清,与他之后成为北华辰光真君之时又有太多相近之处。
江梓念醒来之时,穹天亦醒了。
穹天告诉他,若要完成最后一个任务,其实很简单。
如今他们四个无法自行回归本体,因为早已在无尽的轮回之中有了自己的形体心智,脱离了本体步入了独立。
他如今唯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五体合一。
穹天抿了抿唇,道:“杀了我们四个,本体便自然归一。”
如此,江梓念才能回归天界,脱离凡世苦海。
穹天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过多的波澜,就好似他没有在说要江梓念杀死他一样,也没有在说要江梓念杀死其他三人。
五色灵石只能有一个主体神魂,如今其他几缕天地自主生成的神魂占据了那几个元素,若要五味归一,便必须要除去其他几缕神魂,也就是杀了他们。
穹天看见江梓念渐渐苍白的面色。
他轻轻抚上江梓念的面。
他面色沉静,仿佛早已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那些江梓念渐渐恢复的记忆,穹天早就知道了,说到底,他与江梓念本是一人,那些北华辰光真君也是他的原身,紫微玉玑大帝与他之间的事,他也记得。
但是穹天却对江梓念说道:“我从来不觉得我与你是同一个人。”
“我亦不会觉得,我与其他的几人是同一个人。”
若说他与他们本就是一样,没有什么不同,这对穹天而言几乎是一种讽刺,骄傲如他,或许于他而言,这比死更令他痛苦。
而他爱上了他自己,这本身就好似是上天
跟他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