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看到生死】
两天后。
太阳正烈，天气暖和和的。
走过路过的人流，都会情不自禁地朝着这家算命的店多看一眼。
因为最近他们那些老街坊，居然发现这家沉寂已久的店，重新恢复活力了。
竟然时常有人进出，而且还真的就有人上门上礼。
要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除了结婚什么的对比生辰八字，几乎没人会想到找算命先生。
而且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家店原来是在做免费生意。
先是免费帮忙算气运，隔日再来给钱。
这虽然很多人不信，可倘若是免费的话，终究有人贪图小便宜，或者是去玩一下。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从店里头一边吐槽一边出来。
“什么玩意嘛！”
“糊弄人的，说是说免费，结果又说什么没缘分不给看。”
周围的路人听完也是一笑而散。
可以说这几天下来，特意找上门来的客人还是有那么十来二十个的。
但几乎都被李默闻给赶走了。
准确来说是因为这些人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没有太过倒霉，也没有特别好运。
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出手指点，也只能赶走了。
反倒是路边逮着几个路人，免费上去叮嘱一番，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今天李默闻如同往常那般，在店铺门口晒着太阳，主要是给黑科技眼镜充充电，补充太阳能。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李默闻拿起手机就应声道：“喂？”
“哎，李大师吗？昌兴腾，就前两天去您店里坐的。”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李默闻眼睛一亮就应声道：“记得记得。”
“当时大师您不是说了吗，我老丈人今天就准备动手术了，我这不琢磨着您看有空的话，来一趟？”昌兴腾说话也是比较委婉，虽然说是答应了的事。
“那当然，哪个医院，我这就过去！”李默闻笑着应了一声。
“就人民二院，下午就动刀子了，您过来时间还是比较充足的。”昌兴腾笑着声道。
“行，那到了给你电话！”
如此两人便默契地挂断了电话，约定好了见面。
李默闻深吸了一口气，便把店铺门口给暂时关上，推了推眼镜框就往外走。
他在路边定位打了一辆网约车，便出发去医院。
……
人民二院。
此刻在病房里，那可是围了不少人。
这动手术也不是小事，昌兴腾夫妻两人的家庭老一辈的，还有年轻几个姐弟都过来了。
“爸，没事的，医生也是老师傅，手术经验充足！”
“而且前面的三十多例手术，都是心脏搭桥，都成功了，无一失败！”
老丈人也是有些紧张地坐在那，说不怕那是假的。
但他也清楚这手术还是早点做好，自己这一把年纪也耽误不起。
护士也在跟病人家属沟通交流，“对了，患者监护人，直属亲属在吗？”
“这里有一份手术的相关协议是要你们签一下的。”
护士耐心地讲解道：“手术毕竟还是存在风险的，所以需要各位了解一下，确定是没问题了，就签一下。”
昌兴腾夫妻两人都仔细地看了一遍，就是一份手术协议。
表示如果手术过程中出现任何的意外，或者说手术失败的情况下，病人以及病人家属是要自行承担相应的责任。
大抵意思就是，手术有风险，出了事是你们签字同意，跟医院无关。
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
但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毕竟不动手术的话，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可能就非常危险了。
护士也是笑道：“那么你们认真的商量一下，决定好了再叫我们。”
此时病房里一人一句。
“应该没事吧！”
“心脏搭桥，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而昌兴腾的丈母娘和几个长辈，也都在担心地商量议论着什么。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拿起来一看就是果然是算命大师来了。
他也就跟自己媳妇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说自己朋友来了，出去接待一下。
在医院一楼的大门。
李默闻终于看到了对方，他询问道：“没来迟吧？”
“没有没有，我这一堆亲戚都在病房里，那个……会不会有打扰？”昌兴腾突然间有些懊恼了，早知道吃饭的时间再约过来。
李默闻却摆手笑道：“没事，我在门外看一眼。”
“看一眼就行了吗？”昌兴腾有愕然，很是好奇。
李默闻故玄机道：“人的气运，其实是整体散发出来的，有时候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辨别出来。”
昌兴腾恍然大悟，这还真的跟自己想象中的有很大区别。
他还以为大师会需要仔细地看面相，看手相，或者问问其他的事情。
不过因为有了前面的经验，他也没有太过仔细去深思，反正先去看看再说。
如此两人就搭着电梯上了楼。
几步脚就来到了病房门口，在窗外昌兴腾深吸一口气地开口道：“就里面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老丈人，今年也是六十三了。”
李默闻朝这里瞅了一眼，眼瞳猛然怔住了。
【气运值：0（生命遭到终结）】
他自己都打了一个冷颤，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他很难想象眼前的那个一个活生生的人。
会在手术结束后就离开这个世界，也实在是太恐怖了。
李默闻脸色很是难看，他拉着昌兴腾走到一边，然后认真地开口道；“恐怕不太吉利。”
“怎么说？”昌兴腾突然也紧张起来了。
李默闻眼神坚定，语重心长地问道：“你相信我吗？”
“当然，不然怎么可能让大师大老远跑一趟！”昌兴腾艰难地笑道：“没事，您就直说！”
李默闻咬着牙开口道：“不行，这个手术不能在今天做。”
“为什么？”
“有风险是吗？”昌兴腾也是锁紧了眉头。
“对，恕我直言，最好这几天都不要做，等过一阵风头，下周我再来看看。”李默闻也不好直接开口提及“死”字。
毕竟还是有些不吉利。
昌兴腾倒吸了一口气，他追问道：“确定吗？医生说手术问题不大，也是经验丰富的主刀医生了，前面的心脏搭桥手术从来没有失败过。”
李默闻认真地回答道：“不行，刚才一抹血色从我眼前闪过，很阴森的气息。”
他心情沉重地解释道：“手术失败，可能会保不住。”
昌兴腾顿时猛然僵住了，他都有些难以置信，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
这简直是糟糕透顶的消息。
本来在此之前，他都已经说服了自己，也说服了自己的了老婆。
也就是一个常规手术，现在科技很发达，医院也做过很多相同的手术，基本上都很安全。
可现在突然间告诉他。
手术会失败，而且可能会性命不保，让他心里头堵着没办法呼吸。
昌兴腾大口大口地传喘气道袍：“我想想，我想想。”
李默闻也是认真严肃，如果说自己不知道就算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希望出现什么悲剧。
“相信我，这周都不能动手术。”
昌兴腾咬了咬牙，他知道现在突然间说先不做，恐怕很难跟其他的人解释清楚。
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眼前的算命先生，没理由要忽悠自己。
“那下周再做？”昌兴腾追问道。
“理论上来说最好如此，或者说换一个主刀医生，其实我也不好说！”李默闻皱起了眉头，因为手术失败的事情，很难预料。
如果说真的那么倒霉，可能换一个主刀医生也不行。
但说不定倒霉的原因就是那个主刀医生有问题，影响一件事最终的因素实在太多了。
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只能说就目前的情况，如果什么都不改变，那肯定是要出事的。
昌兴腾脸色苍白，心里复杂不已，最后很是认真地跟对方道谢道：“我明白了，我会让他们把手术时间推迟的。”
“嗯，下周把，下周我再来看看，也许会有转机！”
如此，李默闻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居然真的就让自己看到一个临近死亡的人。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也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压力。
人的生死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