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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该干什么干什么,公主的营帐又在最里头,所以闲言碎语并没有传到夏云泽耳朵里。
只要没人把话甩到他脸上,以他的粗神经和低情商,完全感觉不到营地里的异常氛围,只觉得泡过温泉之后的睡眠酣甜无比,就是胫骨上青了一块,走路一瘸一拐地有些不方便。
他这一步三颤的娇弱相,看在有心人眼中又成了被萧明暄辣手摧花的铁证。
看看,偷小叔子的下场,萧明暄那一身蛮力可不是谁都消受得了的!
连快马加鞭从京城赶来报信的小许将军都听了一耳朵叔嫂风流韵事,坏笑着一肘子拐在萧明暄胸前:“真有你的,下手这么狠!”
萧明暄回他一肘子,看向湖边伫立的纤瘦身影,也不说破,只是笑着默认了。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何必辩解?
“喂!”许正渊破天荒地看到他眼中一缕柔情闪过,惊叫起来:“你不会动真心了吧?”
“怎么可能?”萧明暄皱眉,不悦地横了他一眼。
所有跟萧明玥扯上关系的都让他厌恶,小皇嫂也只在此时还有赏玩的价值,等送她入了东宫,有了身孕,一顶绿帽子给萧明玥结结实实地扣到头上,这段路水姻缘也就该无疾而终了。
“太子知道了大概会气出病来。”许正渊与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对太子自然没什么好感,嘻笑道:“东宫已修缮一新,太子为了迎娶这位公主直接遣散了后宫,顺妃发了好大的火也没用,只怕是铁了心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遣散后宫?”萧明暄先是愕然,随即笑出声来,“他怕是病糊涂了吧!”
“是真的。”许正渊收敛了顽笑之色,“他宫里那些美人,嫁人的嫁人,还家的还家,你先前不是送过一对凉国美人吗,也让他打发出去了。”
萧明暄手指轻敲膝盖,神情若有所思。
他哥对顺妃一向唯唯诺诺,如今不惜忤逆生母也要遣散后宫,让外人看了还以为他对郴国公主多么心驰神往专情专意,萧明暄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那个哥哥,柔奸成性又谨小慎微,从来不肯光明正大地硬碰硬,只会背地里使些阴险无聊的小手段罢了。
郴国公主,只怕还没有这么大的分量能让他转了性子。
一想到小皇嫂最终会成为他哥的枕边人,萧明暄胸中就生出隐隐不快,又说不出原因,只好先扔到脑后不再细想。
“你专程跑一趟,不会只为了说我哥这点破事吧?”他硬生生地转移话题,不耐烦地瞪向好友。
“当然不是!”许正渊灌了几口酒,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还有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凉国睿王收拢了旧部杀入王城,把皇子皇孙都屠了个干净,现已登基为帝了。”他一口气说完,“消息传到京中,宫里都炸了,我这不才得了信儿就赶紧来找你嘛,真是片刻也不敢耽搁。”
萧明暄捏碎了一枚酒盏,满脸震惊,皱眉问:“呼延凛还活着?”
“死里逃生,还全须全尾,那人也是命大。”许正渊又看了一眼湖畔的荣安公主,不知道是同情惋惜还是幸灾乐祸,“你哥的大婚典礼,他也要作为贵宾出席的。”
萧明暄终于把这两个消息关联到一起,思忖片刻,笑道:“只怕不是贵宾,是入幕之宾吧!”
太子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谁能想到他竟找到这样一座靠山呢?
“如此才有趣。”他眼中熠熠生辉,野心勃勃,“呼延凛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萧明玥与他勾结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呢,哎呀我都有点担心太子哥哥了。”
“你哄鬼呢!”许正渊哈哈大笑,一拳捣在他肩膀上。
偷不着和不想偷
三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接亲队伍刚过边境,流言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深宫。
所幸皇家还要脸面,心照不宣地把这桩丑事按了下去,没让它发酵成京城里街谈巷议的皇室秘辛。
但是传扬开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等接亲队伍回京,那么多人的嘴岂是都能堵住的?
没人敢禀报皇帝,顺妃气得生了一场病,原本温婉的容颜更显寡淡,憔悴得仿佛一夕老了十岁。
“都怪那些奴才没用,怎么没把那狐狸精弄死!”顺妃看着在床边侍疾的太子,流下两行热泪,“可怜我儿一片真心,却被那贱妇折辱。”
一想到萧明玥一意孤行遣散了东宫的大小美人们,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那贱妇何德何能?
公主又怎样,不守妇道谁也容不下她!
萧明玥低下头,神色波澜不惊,柔声道:“母亲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他接过宫人端来汤药,慢慢吹凉了喂顺妃喝下,声音越发柔婉:“何况传言荣安公主性子卑怯,一个弱女子离乡背井,怕是有身不由己之处吧。”
“你还护着她?”顺妃心火升腾,长指甲掐住额角,怒道:“身不由己,难道不会自尽全节么?萧明暄再荒唐能玷辱一个死人不成?”
萧明玥动作顿了一顿,放下药碗,眼底闪过一抹晦涩,强颜笑道:“她既然肩负和亲之责,岂有寻死觅活的道理?母亲不要多想,专心养病就是了。”
他自然知道名节已毁的公主进宫会带来满城风雨,到时候连他的名声也要跟着蒙尘,可是顺妃这明显要逼死她的态度,不经意间戳中了萧明玥心中最隐秘的疼痛。
他自己都做不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何必苛求一个弱女子?
不过都是被命运裹挟的棋子罢了,一死了之多么容易,在风刀霜剑中活下来才最为艰难。
无论那个公主是不顾廉耻与萧明暄勾结,还是被他那混蛋弟弟强迫失了贞节,其实并没有细究的必要。
或者说,从宫里指派萧明暄代为接亲开始,他就料想到会有这样的插曲。
他太了解萧明暄了,不挟私报复才见鬼了!
其实也无妨,反正他对公主并无情意,当个摆设供起来罢了,在深宫里蹉跎几年再香消玉殒,也算对郴国皇帝有个交代。
侍奉母亲服了药睡下,萧明玥带着一身疲累回到东宫,无心理政,只坐着看了一下午书,晚膳草草用了几口,然后解衣入浴,洗去一身药味之后上床歇息。
碾转到半夜才生出几分睡意,朦胧中听到窗外淅淅雨声,又让他清醒起来。
岐国的夏天并不炎热,雨夜更是凉爽,萧明玥披衣下床,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湿润清新的空气。
他想起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