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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姑娘悄悄向陈鱼打听夏郎君有没有家室,愿意不愿意留在大草原上做女婿。
陈鱼汗都下来了,义正辞严地告诉她夏郎君不仅有家室还是个绝世醋缸,没有挟山超海之力,千万别打他的主意。
夏云泽来不及感叹他这弯了之后才来的桃花运,一路纵马狂奔,赶在天黑之前回城。
端王府里早备下月饼糕点,把湖心水榭布置得花团锦簇,只等着主子们回家团圆,共度中秋佳节。
夏云泽回府先洗去一身热汗,小憩片刻,精神百倍,换上一身锦衣,打扮得风流倜傥,摇着扇子到后园晒月亮。
还献宝似地带着他那捧有点发蔫的格桑花,活像个热恋中的毛头小子。
今夜宫中有宴,萧明暄估计要晚些才能来。
夏云泽坐在桌边,捧着花束自斟自饮,夜风一吹,舒服得哼起小曲。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来到草原把汉撩~哎哟喵喵喵喵喵~我的心脏砰砰跳~迷恋你的公狗腰~你不来搞我我就喵喵喵~”
余音绕梁,心潮荡漾,他清清嗓子,还要继续浪,一双手臂无声无息地揽了上来,吓得他小黄歌噎在喉咙里,蠢兮兮地逸出一声嗝。
“叫得不错。”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促狭的笑意,“再叫一声我听听。”
夏云泽双颊滚烫,心想幸好自己晒黑了,脸红大概看不出来?
他尴尬地扭了几下腰,把花怼到萧明暄脸上,嘿嘿一笑:“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萧明暄接过花束,眉毛快挑到天上去,回手把花扔到美人靠上,粗硬的手指捏上他的脸。
“脸红什么?”萧明暄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倒了一杯酒,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喝,夏云泽顺势腻歪到他怀里,絮絮叨叨地讲各处草场的情况,还没讲个尽兴就被堵住了嘴。
花好月圆,谁有心思听这个?
这咄咄逼人的小嘴,此时应该情话绵绵才对。
两个人头抵着头互诉相思,又饮了几杯美酒,萧明暄不怀好意地伸手探向他的衣结。
美景良辰岂能虚度?一定要让这顽皮的小郎君在自己怀里哭一哭。
水波潋滟,月色皎洁,清辉洒遍九州,几家同此销愁。
远在千里之外的夏云清似有所感,侧过身子偎到燕成璧胸前,低头衔住他手中的酒盅,凤眼微挑,波光流转。
而另一个隔开万水千山的地方,萧明玥一手支腮,入神地欣赏一株缓缓绽放的月下美人,没有再拒绝身侧之人递来的酒盏。
清风明月,天涯此时,鸳侣同罗帐,浓情入梦香。
——全文完——
凛玥番外《东宫锁龙》1初遇
一、
第一次见到萧明玥时候,呼延凛一度惊为天人。
他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白鹤,慌不择路地跑到毒沼密布的丛林中,长发飘散,脚步蹒跚。
惶然无措地一头撞进他怀里。
一颗坚如铁石的心蓦地被撞出丝丝裂纹,他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他的腰,还未来得及惊讶这腰肢是何等盈盈堪握,后面喊杀声起,一片刀光剑影交织成网,势要将他怀里的小仙子绞成肉泥。
萧明玥知道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无处可逃了,颤抖的双手抵上对方厚实的胸膛,轻推了一把,皱眉道:“你快跑!”
他不知道这野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撞到追兵也真是霉运当头,多半要枉死在这里。
那野人不仅没放开他,反而收紧了手臂,单手将他揽入怀中,身形腾挪,一掌拍向迎面来人的胸口。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
萧明玥绝望至极,刺客的剑光几乎从他脑后掠过,让他惊叫一声闭上眼睛,整个人缩到对方怀里。
剑锋挑落了几缕青丝,却没伤到他分毫,这个身份不明的莽夫一手护着他,一手迎战,身手竟是诡谲莫测,看似闲庭信步,云淡风清,落掌却是血雾纷飞,刹那间收割了十数条人命。
萧明玥吓傻了,不知道是被刺客追杀更可怕些还是被这样一个出手狠辣的野人搂在怀里更可怕些。
直觉让他还是选择了先保住命再说,刀剑无眼,无处可藏,他只好手脚并用缠挂在男人身上,竭力不让自己成为对方的累赘。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场杀戮就结束了,地上横七竖八全是死不瞑目的尸体,竟没留下一个活口。
萧明玥双脚一挨着地面,就赶忙从那人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一地死尸,后背发寒,打了个哆嗦。
要不是恰巧遇到这么个身手卓绝的男人,只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对方身上溅了不少血,衣衫褴褛,虬结的长发胡乱披散着,脸都看不真切,萧明玥又惊又怕,明知道该道谢,却怎么也压不住心中的惧意,连看不敢多看一眼。
他只好拾了一把剑,胆战心惊地挑开尸身的衣服搜找线索。
从头领装扮的人身上搜出了一枚剑穗,乍一看眼熟,待他拎起来细细端详,整个人从头寒到脚。
是萧明暄的剑穗子,那畜生竟然胆敢指派刺客截杀兄长?
萧明玥把剑穗攥在手中,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浑身发抖。
那野人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拉起他的手,抹开紧扣的指节,虽然蓬头垢面地看不清神色,萧明玥却依稀感觉到对方的不悦。
他不自在地收回手去,强忍着在衣服上擦擦的冲动,抱拳一笑,道:“多谢壮士搭救之恩,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那人没作声,像根本没听见似地,转身就走。
萧明玥活了十九年,头一次遇到这种油盐不进,视他如无物的人。
他心情烦郁,又轻轻唤了声:“壮士?”
那人脚步不停,越过一地尸体就往外走,萧明玥无法,只好拔腿跟上,抬袖掩住鼻子,徒劳想隔绝周围令人恶心欲呕的气味。
这个地方遍地都是毒沼,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溅到身上怕是要脱一层皮,空气中本来就弥漫着酸腐的臭味,又混上了浓重的血腥味,到处飘荡着淡绿色的薄烟。
他刚才光顾着跑,一路喘得厉害,不知吸了多少瘴气,此时神经一松懈,霎时头晕目眩,腿脚虚软,本来就疲累至极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一脚踏空,朝一处墨绿色毒沼跌过去。
我命休矣……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