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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陈轻瑶有些意外,抬眼看他。

    萧晋却好似全然没有察觉,只专心致志观看新人拜堂,面上淡然含笑。

    ——要不是察觉到对方手心渐渐出汗,陈轻瑶还真以为他有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自若。

    作为主动逗人的一方,她想的是使个坏就走,没想到最后走不掉了。

    包裹着她的手掌大而温暖,随着干燥的掌心缓缓汗湿,周围空气似乎也一点一点变得潮湿。

    陈轻瑶无意间见到邻桌一个小少年,用不加掩饰的惊奇目光看着他们,心知其他人虽然没有明显表现,但必定也暗地关注着她和萧晋的一举一动。

    理智告诉她没什么,不就牵个手么,不就被人围观么,有啥大不了的,但还是感觉自己周身温度在攀升,而且有往脸上蔓延的趋势。

    她暗自咳了两声,不易察觉地挺直腰肢,也学起萧晋,目不斜视看着新人,似乎对其余一切毫无所觉,除了两人依旧握在一起的手。

    新人终于行完礼,新娘子没有戴盖头,大大方方与新郎并肩而立,作为两家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两人,宾客对他们自然诸多赞叹。

    热闹了一番,新人在长辈带领下,准备逐一向客人敬酒致谢,只是才来到第一张桌前,新郎就惊道:“爹,两位恩人怎么走了?”

    众人这才发现,刚刚还在他们注视下的神秘年轻人,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离去了,就连主位上金丹初期的家主,也不曾察觉他们离开的时机,更别说其他人。

    “桌上似乎有东西。”有人眼尖道。

    两名新人也看见了,是个四四方方的灵玉盒子,里头应当装了些什么,莫非是恩人给他们的成婚贺礼?

    新郎与新娘对视一眼,又是感激又是惭愧,他们请恩人来家里,是为了好好感谢一番,哪想感恩的心意还没奉上,恩人却反过来赠了贺礼,这让他们如何过意得去?

    新娘小心捧起灵玉盒子,请家主做主。

    家主心知陈轻瑶与萧晋绝非普通人,虽然同为金丹,但那两人身上的气息,却让他觉得毫无反抗之力,细细想来,竟不在那些大世家的元婴老祖之下!

    不过他不曾多说,只对新人道:“既是恩人所赠,你二人安心收下便是。”

    新娘应了声是,正要收起来,宾客中有人高声道:“那两位贵客一看便知非凡,我等不敢高攀,却不知贵客所赠贺礼,能否让大家开开眼界?”

    话一出,便有不少声音附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那两位客人不一般,不知赵家从何处请来的,在场许多人想着能否攀上一点交情,可惜不等他们行动,人家就走了。

    交情既然攀不上,那看一看贵客送了什么贺礼,满足一番好奇之心总可以吧?

    新郎与新娘有些迟疑,转头看向长辈。

    赵家家主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他知道两名贵客招人惦记,贵客留下的东西亦是如此,今日若不公之于众,恐怕来日就有人传他们赵家得了宝贝,传着传着,保不齐有人信了,生出杀人夺宝的心思,既如此,不如干脆叫他们看个清楚明白。

    见他点头,新娘和新郎一人捧着玉匣一端,对着宾客打开。

    众人伸长了脖子张望,玉匣内的物品并不显眼,似乎是几张树皮一般的东西。

    有人大失所望,暗暗撇嘴,心道那两名客人看着光风霁月,出手竟如此小气。

    更多的人则不敢小觑,无他,不说玉匣里的物品,光光这个灵玉盒子本身,价值就不下数十下品灵石。

    说来说去,云松城只是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城内修为最高的不过金丹初期,眼前的赵家家主就是其中之一。

    金丹之下是筑基、炼气,对于这些低阶修士来说,几十下品灵石已不算小数目,何况只是用来做个盛放物品的盒子?

    “似乎是符箓。”有人看出些许。

    宾客中恰巧有位符修,当即上前细看一番,面上露出几分惊讶,“果真是符箓,若我没看错,这应当是罡雷符。”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罡雷符?那是什么符?听起来威力似乎不小。”

    城内连符修都没几人,许多人对符道一窍不通,仅知道常见的几种符箓,听到罡雷符三个字,只觉一头雾水。

    那符修又说:“罡雷符乃是威力极强的黄阶下品符箓,寻常一张便能灭杀筑基初期,在下看这几张所用符纸,似乎是万年雷纹木树皮所制,威力更要强盛数分,或可威胁筑基中期性命!”

    在他说出黄阶下品符箓时,宾客就已经惊住了。

    黄阶符箓至少价值上百下品灵石,玉匣内应当有十张,也就是说,起码值一千灵石!

    况且方才这位符修还说了,罡雷符是黄阶下品中较为特殊的,价值只高不低。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气,不过两名小辈成婚而已,动辄便送出数千灵石的贺礼,那两位客人到底什么来头?

    更令他们眼热的是罡雷符的威力,一张可杀筑基初期、威胁筑基中期,足够作为低阶修士的保命符了,而这样的好东西,赵家足足有十张!

    赵家人同样震惊,震惊过后就是喜悦,心中对陈轻瑶和萧晋更加感激。

    往后他们家小辈外出历练,会比别人安全得多,赵家的未来更有可能因此改变。

    毕竟有时候,影响家族兴衰的,或许就是那么一两个有天赋的小辈而已。

    此时陈轻瑶和萧晋已经在城内逛了一圈,乘上飞舟远去。

    陈轻瑶看了眼两人依旧交握的手,汗湿的掌心湿了干,干了湿,却一直不曾松开,害得她方才拿贺礼都只能单手。

    她储物镯中备了些人阶丹药,自己用不上,是专门拿来送给小辈的。刚刚本来也打算送一瓶丹药,却忽然想到,此地并非天元宗,在这样的小城里送出极品丹,恐怕太过打眼,会给赵家惹来麻烦。

    于是在储备里翻了一通,终于从角落里翻出从前没用完的罡雷符,那符箓适合筑基修士使用,送给两名新人防身正好,便装在盒子里送出去,之后两人悄无声息离去。

    从离开宴席到现在,半天过去了,萧晋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不知是否察觉到她的视线,明明已经变得干燥的手掌,慢慢又汗湿了。

    陈轻瑶大约摸索出规律,某人只要紧张、或者说不自在的时候,手心就会出汗。

    牵了大半天手,她早就不羞涩了,有人好在不好意思呢。

    她有点无言,既然这么害羞,为什么非要死活拉着不松手?

    试着转了下手腕,果然,下一瞬马上被握紧。

    她抬起头,萧晋却不和她对视,似乎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把别人的手攥在掌心。

    “……松手。”陈轻瑶说。

    旁边的身影顿了顿,握着她的手下意识紧了一分,然后极为缓慢的一点点松开,虽然照做,却将不情愿表现得淋漓尽致。

    陈轻瑶摊开自己的手心看了看,被牵了那么久,本来不出汗的,都跟着他出汗了。

    她又抬眼,这回萧晋终于看她了,神色如常,嘴角依旧带笑。

    他表现出与寻常无异的模样,只是那笑有一点僵硬,浑身的气息也不大明朗,陈轻瑶觉得,如果他头上有耳朵,这会儿耳朵该是蔫趴趴的。

    等他开口,那股微不可查的委屈更明显了一丝。

    他低声问:“不能一直牵着阿瑶么?”

    陈轻瑶很想说“是的,不能”,但她看了看萧晋不存在的蔫耳朵,品了品他话中若有似无的委屈,本该硬气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可是真的不能一直牵下去了呀,还修不修炼了,还干不干活了?

    年轻人,怎么能一点正事不干,终日沉迷酸臭的恋爱!

    她深吸一口气,道:“不——”

    萧晋垂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深色瞳孔,在高挺白皙的鼻梁上落下淡淡阴影。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然后她刚鼓起的一口气就慢慢泄了。

    她又深吸一口气,片刻后不出意外重蹈覆辙。

    陈轻瑶觉得这样不行,得想个法子把这家伙解决,恋爱可以谈,修炼也决不能落下,她还要苟长生呢。

    “你靠近一点。”她忽然对萧晋道。

    萧晋依言微微低头,以为她要对他说悄悄话,却感觉脸颊上似乎有什么软软湿湿的东西一触即离。

    陈轻瑶干脆利落转过头,假装很镇定地摆摆手,“好了,修炼去吧。”

    在她身后,萧晋的身形僵硬如石雕。

    第116章

    不论如何,陈轻瑶总算能够清静修炼。

    阵器还未布置完全,两人继续上路,之后她不再逗萧晋,此人太不经逗,别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他们四处奔波,到过繁华喧嚣的大城池,去过人迹罕至的荒野,深入千尺之下的寒潭,也曾攀上万仞高山的巅峰。

    随着修为攀升,从前对他们而言危险重重的修真界,已经很少有能够威胁到两人性命的存在。

    毕竟化神大能轻易不出山,五阶妖兽总共就那几头,寻常几乎不会遇见,接下来便数元婴真人,初期和中期都好说,就算来个打不过的元婴后期,还可以用玄阶阵盘把人一困,逃之大吉。

    因此,虽说是背着任务,陈轻瑶却感觉到几分游山玩水的惬意,途中还找到不少灵药灵材,丰富自己的储备。

    花了一些时日,将阵器布置完毕,二人调转方向,直奔阵修们的大本营。

    其他阵修陆续完成任务回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玄襄真君身上——他们能做的已经做完,接下来就等这位地阶大师,布置一座绝无仅有的恢弘大阵。

    众人瞩目下,玄襄真君终于出手。

    但见他御空飞起,身形稳稳立于半空,长须和道袍随风飞扬,抬手一挥,一串串阵符飞出,投向虚空。

    在场之人顿时感觉到天地间灵气涌动,这一手挥袖成阵,当世除了玄襄真君,另有几名玄阶上品大师也能做到,却没人能如他这般挥洒自如,仿佛坐立行走般自然。

    陈轻瑶更是看一次佩服一次,心中啧啧感叹:“这般仙风道骨的姿态,这才是理想中修仙者的模样嘛。”

    只片刻时间,玄襄真君已掷出无数阵符,每一枚阵符落下,似乎都沟通了天地,引得虚空微微颤动。

    这是高阶法阵的威能,只有地阶与天阶法阵,才能勾连天地,借用天地间的灵气供自身运转,地阶之下法阵的运行,无不需要耗费修士自身灵力或是灵石。

    当然,这种汲取天地灵气的法阵,自身布置亦比寻常法阵困难无数倍,需要在前期做许多准备,更适用封印和防御,而不是临时对敌。

    玄襄真君动作越来越快,挥出的衣袖已成虚影,无数阵符飞向四面八方,不知落在何处。

    此次布阵,大本营中所有阵修都可旁观,对于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没人想过错,一个个只恨不得多生出一双眼睛。

    然而刚开始,大部分人都看能看得懂,随着真君动作加快,阵符数量激增,越来越多人无法理解其中阵理,若强行沉浸,只会让自己识海受到震荡,轻则受伤,重则修为倒退。

    最先抽身的是跟随诸位大师来的弟子,有人叹息一声,就地盘腿打坐,闭目不再去看。

    有人却不甘放弃,即便双目赤红,额角青筋跳动,也要瞪着一双眼,不过片刻,场上便响起数声惨叫,几名年轻修士躺在地上,双目紧密,眼角溢出黑红血液,已失去意识。

    “莫贪多!”各位玄阶大师这才中大阵中回过神来,忙制止身边小辈再看,强行要求他们打坐养神。

    陈轻瑶尚且还能坚持,比上回旁观玄襄真君布阵,已经进步许多。

    日头在天空飞快走动,东边升起,西边落下,不知不觉过去了一整日,阵理渐渐玄奥到连玄阶阵修都觉得困难地地步,而玄襄真君的动作却依旧没停。

    夜幕降临,四野完全黑了,在一片黑暗中,远处忽然有一道光束冲天而起,仿佛一柄利刃划开夜空,开山分海般直入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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