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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卵大小的浅红琉璃珠被丝线穿上,晶莹剔透的精致模样映衬丁豆雪白肌肤,煞是惹人爱。
小翠忍不住赞叹,“真是漂亮啊。”
“你想看吗?”
“奴婢可以吗?”小翠有些受宠若惊。
丁豆歪着脑袋,“嗯……虽然我爹禁止我摘下来,但是没关系,只是一小会,反正他也不知道。”
小翠好奇的视线已经牢牢粘住手心的凤血石,时而观赏时而把玩。
“真是美啊,这很贵重吧。”
“谁知道。”丁豆笑脸嘻嘻,把丝弦重新系回脖子,“很小的时候我爹就告诉过我一句话,他说等我长大了,如果有个青年凭借凤血石来找我,不出意外他便是我的未来夫婿。”
她叹口气,趴在木桶边,“如今我已近二十有二,还是自己乐得逍遥,真是奇怪,我整天把它藏起来,谁又能知道呢。说不定,是我爹在同我编故事逗我呢。”
小翠笑了笑,没有答话,不断来回扫视丁豆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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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先瞥见丁豆怀里的大小纸包,讶然,“小丁,你又出门了?”
“大人没说不让我出去啊,我待着闷,出门逛了一逛。”她掏出纸袋里的包裹,开始献宝,“你放心,我可不是吃独食的。喏,给你稍的酥香茶果,不要太感激我哦。”
承先腼腆道谢,“有心了,我现在要回刑部。大人为了审案几宿都没有好好休息,眼下刚回府歇口气,你没事不要去打扰。”
方才还信誓旦旦点头,这下,拿着纸包不自觉就走到雅竹阁。她刚想敲门,又停住,最后还是往回走。
转身的同时,顾雅浓正推门而出。
他愣了愣,“你在这做什么?”
这还是她回了大铭,头一回正面遇见顾雅浓。
她马上转开眼,“我……我……我刚才上街去了……我…这个送给你。”大纸包胡乱往顾雅浓怀里堆,那次在夜池得罪了顾大人,希望他不要记仇啊,“其实你……不要也没关系……反正是不值钱。”
顾雅浓看着她沉默。
“没事我……我先走了……”
他却逮住了她的手,“小丁,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两人入屋对坐,谁都不吱声,丁豆尴尬得汗湿了手心。
“对了,听南街的跌打王李老头说,他们家祖传的跌打药效果十分神奇,上回你为了保护我受伤了,说实话,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顾雅浓眼下泛着淡青,苍白憔悴。面对丁豆蹩脚的道歉,他心里有丝微妙的欣慰。他除去外衣,露出小臂。
伤口已经结痂,弯曲得像可怕的蜈蚣。
记得那日,他抱着她滚下山,他不让她看,他告诉她只是擦伤。
指尖来回轻抚,丁豆心里和腕了一块肉似得,她垂下眼帘,鼻音浓重,“可能会有一点痛,你先忍着,马上就好的。”随着药膏延伸的方向,嘴唇边轻柔呼气,生怕弄疼。
顾雅浓的呼吸渐渐紊乱,“上回,楼公子受伤,你也是这般给他上的药?”
“什么?”丁豆神情专注,哪顾得上别人和她说话。
顾雅浓很快清醒回神,“没什么。”
“大人,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错……”
“你已经道歉很多次了,无须自责。”
丁豆手下顿住,下了决心似得抬头看他,“大人,你还在生气吗?”
顾雅浓双目寡淡清冷一片。
“就是上回我说讨厌你的话,我不是真心的,我是被阿克苏气糊涂了口不择言,你不要生我的气……”
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骨节生生泛出雪白,他转开头,“喜欢也好,怨恨也罢,都和我没关系,这种事我不会在乎。”
“可是我……”
视线扫过褶皱的纸包,顾雅浓撤回小臂,冷淡道:“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他不能,还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
看着离去的娇弱身影,顾雅浓心中的悸动早已酿成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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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日丽风和。
“丁姑娘,有你的拜帖。”下人阿甲急匆匆跑来。
丁豆难得耐着性子在凉亭看书,她伸伸懒腰,“谁啊?”
下人阿甲摇头,“一个眼生的清秀小哥送来的,指明要亲自交到姑娘手中。”
她放下书,拆开来开,居然是楼敏之的亲笔拜帖,无非是约她出来见面。
“劳烦了,你去忙吧。”
下人阿甲迟疑道:“呃,那送信的小哥还等着姑娘的回话呢。”
她摆摆手,重新拿起书,“你就告诉他,我不舒服没空出门。”
小厮好打发,这主子就不一定了。
楼敏之似乎知道她不会应邀,拜访之时丁大壮士脸上盖着书,在窗前睡得呼呼的。
盯着她半晌,没反应,楼敏之用扇尖点点书。
“好大的排场,非得主动来请你。”
打乱美妙的午憩,丁豆眯缝眼不爽,“不是同你说了,我不舒服不想出门,做什么还来打扰我,真是无聊。”她转过背,不再看他。
“茶水也不招待就立刻赶人,相府待客之道也不怎样啊。”
丁豆泄气,冲他不耐烦招手。
“茶给你了,喝完快走。”
楼敏之撑着下巴微笑,“茶太烫,放凉再喝。”
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知道不好应付,丁豆索性抓起茶糕开吃,“你怎么进来的?”
“公明正大正门走进来的。”楼敏之侧头望她,“真是不近人情,清茗为了等你回信,现在还在外头候着。”
“你可别冤枉我。”她心生好笑,抹了把嘴,“是你为难他吧,明知道我不会出门,非得让他跑一趟,我看啊是你这主子太有心计。”
楼敏之合扇叹息,“罢了说不过你。”
“我在太明楼预定一桌好菜,尤其是特意从淮阳河运过来的新鲜肥美罗湖鱼,可是千金难买到的珍宝。你没理由拒绝我罢。”
岂止不想拒绝,简直想立刻飞奔过去。但是,丁豆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估计是回来的时候淋雨染了风寒。
“我真不舒服不想出门,这事下次再说。”
楼敏之以为她又耍性子,话语有些急促,“在下只问一句,丰收寨你究竟想不想要。”
丁豆冷笑,原来还是拿这个威胁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既然现在诚心归还商铺,当初为什么要夺走,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你不拒绝提亲。”
不愿辩解,楼敏之噙着的笑容似有苦涩。
脑子里嗡嗡作响,丁豆压抑内心躁动,起身推开房门,“你先让我冷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