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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实说,“怎么会,我亲眼看见你拿着那位大人的茶杯喝了口茶,嘴巴分明碰到了茶杯,在场的百姓们也都看见了,不是喝茶是什么,吃饭吗。”
突如的反唇而击,引发人群哄笑。
可丁豆好似被冤枉了,嘟囔起嘴,“我的确没有喝茶,这位大人可以作证。”她毫不顾忌,伸手指向顾雅浓。
刘大人方才背心出了身虚汗,这会又站在风口挨冻。
任九觉得好笑,“你无需在狡辩,那你说,既然你没有喝茶,那你在做什么?”
她弯起梨涡,笑脸嘻嘻,“我当然没有在喝茶,我只是在闻茶香。”
这奇怪的答案,和强词夺理的思维,看客对此意见开始分歧。
丁豆索性拿过方才演示的茶杯,将杯口倒立过来,数缕干涸的茶叶棍变魔术似得纷纷掉落在地。
“这个茶杯里,本来就没有茶水,几片风干的茶叶而已。”她负手朗声道:“我只是做了个喝茶的动作,任九就以为是我在喝茶。那换句话说,他看见的案发现场南枫正将尸体上的匕首拔*出,只凭借一个画面片段,任九就断章取义说南枫是犯人。”
她话锋一顿,“如果说,当时南枫根本不是在行凶,而恰恰相反是在救张明呢?这个推论也没理由说不通吧。毕竟,大多数人遇见亲人被害这种情况,都会无意识选择将凶器抽*出。”
众人哗然。
“只是看见某个动作而联想它的结果,大人,您认为这证词该不该听信呢。”丁豆冲刘大人挑起眉。
主审大人还未发话,任九恍然大悟,“哦,我记得了,我看见南枫了行凶的全过程,我亲眼看见的。”
丁豆警铃大作,只道情况不妙。
没有任何要求,任九亲自演示阿发在杀人的全过程,声情并茂,字字交到清清楚楚,精细到每个动作神态,一瞬间丁豆竟险些信以为真。
丁豆冷眼出声反驳,“任九,你上回做供时,分明说案发时屋内门窗紧闭昏暗不明,你既然看不清楚的话,怎么这会连南枫握刀的姿势神态和行凶的伤口位置,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我忽然记起来了。”任九沉住气,丝毫不惊慌。
这一下,刺激到了丁豆的最后防线,她略微思忖,主动要求扮演死者,让任九再近身示范了一次。
任九假装从身后勒住丁豆的脖子,拿着细树枝往下佯装发力,半路被丁豆双手拦住,一抬眼,清明的杏眼神采光亮。
“你确定当时南枫是这样拿着匕首刺入张明体内的?”
“肯定。”任九松开手,十足确定。
丁豆仰天大笑,愈发证实心中所想,她弯嘴笃定,“你分明在说谎,南枫根本不会这样拿刀。”
任九冷目注视却是不语。
她对任九努嘴,“你看看你现在持刀的手势。”
丁豆在身上做比划,“如众人所见,死者是从后面被人勒住,再拿刀行刺入下腹部,失血过多身亡。死者的伤口应该在下腹偏右的位置。但是,仵作在尸检时,却发现死者的伤口位于左下腹被凶器刺入。如行凶者用右手行凶的话,伤口应该在受害者右下腹才对,这足以说明凶手是用右手持刀杀的人。”
“但是……”她放缓声线,故意停顿住, “疑犯南枫他是左撇子,如何能从左侧绕道右侧下手。”
任九不服道:“他可能是用右手杀的人,这也不奇怪。你怎么知道,惯用左手的人不能用右手做事。我看是你有些专注武断了吧。”
他不知道,此刻丁豆的小宇宙正式熊熊燃烧时。
“被害人是身体健全中年男性,挣扎之时力气应该有些力道,凶手虽然力气不小,稍微走神很可能反被杀害。这样一个情急状况,任何人都会在最短的时间,下意识利用惯用的方向做动作,就像你现在依然用右手拿着树枝。”丁豆忽然抬眼望向,高坐公案的刘大人,“大人,您平日也是惯用左手的吧。”
刘大人惊诧,视线立马往下转移。左手是不假,自己已经有意识多利用右手了,怎么惊堂木握在左手,何时交换的自己没有反应。
丁豆伸手指着任九的鼻子,“是你在说谎!你并没有看见南枫杀害张明,只是看见他将凶器从尸体上抽*出便主管判断他就是杀人凶手,这个决策未免太武断!分明是你眼拙,按照联想顺理成章认定南枫是杀行凶者!”
“这……这……”‘这’了半天,任九只得张大嘴,说不出半点辩解。
人群骚动,群众再次喧哗,甚至有人拍手叫好。
刘大人下令,衙役当场检查了阿发的手掌,净水除去脏污,确是左手指尖有常年握笔形成的老茧,右手明显光溜不少。
“大人,那是我看、看错了,南枫是左手拿的刀……”一贯沉静的任九此时极力的辩解,到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上天赐予的好机会,丁豆拼了命的也不能浪费,“任九,你前言不搭后语,公堂之上严肃之地岂任你欺诈。案犯南枫是不是被你冤枉,你最好快快从实招来!”
她给刘大人暗施压力,“大人,任九这个人两面三刀话语又时常反复,他做的证供大人如何能听信。”
丁豆冷冷一笑,如果这就是算完了还为时尚早,“还有,任九你当日说过,那日你是和林威一起来送货,但你目睹事发现场之时,林威由于身体不适在后院茅屋,并未目睹案发。大人,南枫曾经作供事发当日,他一直守在丰收米铺没有出门,那不是事实。”
她踟蹰片刻,还是决定道出实情,“事发之前,南枫曾从米铺出了门,去了烟花街温香阁找了楚楚姑娘。回来的途中,不巧也是腹中作疼便折回了后院茅房。在下猜测,林威可能在那时就见到过南枫,大人,只要传召林威作供即可,辨别在下猜测的真假。”
“既有心埋伏杀人,又为何半路出门。”最后的一锤定音,丁豆依然忘却自己是谁身在何方了。
大殿后方的观审百姓已是压抑不住的活跃起来。
刘大人听得是脸上青青白白,这一下,证人言词都有问题,摸过惊堂木就要开判。
“你走开,我来审。”
突然,手中惊堂木被夺过,刘大人惊慌一转头,那人竟是一直在旁听审的顾雅浓,他虽不知情,赶忙连滚带爬让开身。
“啪嗒”这下声响火力正佳,扎扎实实打在丁豆的心脏。
顾雅浓面色波澜不惊,似乎好比寻常,丁豆望向那双深幽暗涌的眸子,忽然一阵阵发冷。
“豆状师,你的推论很精彩也很合理,你口口声声说证人没有实质证据,你倒有何证据?没有的话,无异于强词夺理。”
顾雅浓的忽然转变,丁豆还有些发蒙,“在下所说的证人,大人找人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