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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林姣。”
不是介绍,相比之下,顾淮之这样的口吻,更像是在强调。
先前开口的那个少年是池清远,他是个出了名的没心思的,压根没听出来,而且还想继续说什么。
姜忱暗地里拽了他一下,先起了身,给林姣让座,“我叫姜忱。嫂子,喝酒吗?我让他们给你换橙汁?”
“谢谢,不用那么麻烦,我喝酒就行。”算不上千杯不倒,但她酒量并不小。
池清远愣了一下,这次他反应过来了,挠了挠头,他往杯子里倒酒,“我不会说话……自罚三杯,嫂子别见怪。”
“放心,我没那么小气。”林姣眨了眨眼,从侍应生的托盘上端起岩石杯,微微倾杯,将威士忌饮尽。
她自然也听到了,不过那点不自在因为池清远的胸无城府反而没放到心里去。
池清远有点局促,他倒是脸红了。
不经撩的率真呆萌正太啊……
林姣好奇的目光在顾淮之“友好”的目光中结束。
林姣原本很讨厌这样的场合,但她似乎有点喜欢这群人了。尽管她清楚,她今晚得到的所有的尊敬都来源于顾淮之。
大概是照顾林姣,或者根本是照顾顾淮之的心思,局散得早,不过回去还是折腾到了凌晨。
泡完澡,林姣裹着浴巾,赤脚从浴室里出来。她的头发还挂着水珠,滴滴嗒嗒往下坠。
手机振动着在桌面上旋开一个弧度。林姣看了眼。
“三点半下来。”
DS的主编,沈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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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看着镜头里的林姣。
纯白色的真丝旗袍裹住了少女曼妙的身体,发丝被绾成髻。只要是林姣,摄影师就会拍得很顺利,很明显她很得摄影师青睐。
只不过到现在,还是没找出他想要的感觉。
林姣是DS的新晋模特。最初以一组名为的写真走红。一时间,写真里的“不良少女”几乎成了嚣张肆意的代名词。
没多久,一组完全是相反风格的将林姣推到一个新高度。她很擅长捉乖扮巧,至少在镜头底下。
现在要拍的这组旗袍写真,叫。沈灼在等这个时间。
黎明前的黑暗格外漫长,但破晓往往在瞬息之间。
当苍白一线撕开夜幕一角,绯红色从云端流泻,暖橙、烟红、绛紫,着了色的光线层层沉淀,是朝日晨曦的色彩。
林姣就在这时候,在桥上驻足,半侧过身,漫不经心地抬眸,三三两两,懒懒悠悠,勾得人三魂七魄离了窍。
从某种程度来说,林姣天生就该活在镜头底下。对一个模特来说,身材和长相固然重要,让人过目不忘的气质却很难拥有。
这么一个尤物,沈灼是在夜店捡回来的。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总有人靠近,然后碰了一鼻子灰离开。后来有个人被落了脸,非要拉着她喝一杯。
沈灼就是这时候,起了身。
他倒没有英雄救美的意思,但他在邻桌,嫌吵。
就这时候,林姣一个酒瓶砸了下去。
半点没留手,眼都不眨。
她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足够凶狠。
那时候沈灼难得地挑起唇角。
她安静的时候,依旧带着那种乖戾感,似乎像一只猫,看着乖巧,在你想要伸手触摸她的时候,也许就会被挠伤。
沈灼觉得,他看到了下一组写真的绝佳人选。
收工之后,镜头里的千娇百媚顷刻化为乌有。
林姣半夜略微补了会儿觉就被沈灼接走了。清晨的风到底有些凉的,吹得那点倦意丝毫不剩了,但她浑身酸的很。
沈灼把外套随手丢给了她,“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你再回去睡。”
林姣看了眼沈灼,略微思量了几秒钟,把所有反对的声音吞了回去,最后就剩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好。”
沈灼这人,太偏执了。认定了的事,反对一准儿没戏,林姣也懒得争执。
沈灼晃了下手里的烟,林姣摆了下手,意思是你随意,他这才点了支烟。
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林姣实在想不通沈灼干嘛这么面面俱到。
“我先去把衣服换了。”
“穿着吧,送你了。”
已经转过身的林姣转过了头,沈灼这才抬了眼,补了句,“适合你。”
他的口吻冷淡的像无关痛痒的事。
啧,假公济私。林姣纤眉一挑。
林姣不穿这种风格,而且也很难穿出去。只是她见到这件旗袍的时候,到底被惊艳到了。
布料用的是这几年突然兴起的“香云纱”,一上手的垂坠感,林姣就试出了料子用了重磅真丝。不过到底料为骨,花为魂,偏古的墨绿色底子,绣着大朵的瀛洲玉雨。暗料子作衬,盘扣设计得精巧,花样用的是绣工细致的苏绣,并不落俗。
喜欢得紧。
既然喜欢,林姣并不打算客气,“我请你吃饭,吃完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新房子。”
沈灼看着林姣,没接她的话,只是沉默了几秒,手指抖落了烟蒂,然后他开了口,“不打算回家吗?”
林姣脸上的笑容瞬间跨了,她盯了沈灼几秒,冷笑,“你也要来教训我吗?”
她掉头就走,甩下一个冷漠至极的背影。
沈灼皱了皱眉,狠吸了一口烟,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然后就这样过了几秒,他捻灭了指间的香烟,快步跟了上去,也不再提刚刚的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去哪?”
然而就算所谓执拗至死的沈灼低了头,林姣也没打算见好就收。
沈灼从第一次和林姣接触,就一直纳罕她这脾气是谁惯出来的,一点都不懂得给人台阶下,不懂得给人留面儿的主儿。
她简直像一只时时刻刻都可能一碰就炸毛的猫。
烦得很。
烦归烦,沈灼还是难得耐着性子跟上去了,不过他的绅士风度只持续了两分钟,然后他面无表情地将林姣拽上了车,动作粗暴地像绑票。
大眼瞪小眼。
几秒钟之后,林姣似乎有点绷不住,咧嘴笑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配合你喊个救命。”
沈灼看着林姣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一甩手,车门摔在她面前。
他觉得自己能和这种人厮混在一起,也是有病。
可约莫和那些满面春风、八面玲珑的精致女人呆得久了,相对而言,沈灼觉得把微笑当做假面的女人更让人觉得累,所以也没那么厌烦她。
“这时间,能有什么好吃的?”
“朋友有个庄园,离这儿不远。”
“哦。”林姣瞪了沈灼一眼,还是默默把“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吞了回去,她现在只想睡觉。
以沈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