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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之不解其意,长眉微微上挑, “所以呢?”
他自然是觉得, 她这不是废话吗。在酒水里动手脚的人能很正常吗?
“不是,我是说,如果是那种不入流的事儿,指使她的应该是个女人啊。”林姣有些懊恼,“可我先前遇到了她跟别人鬼鬼祟祟地凑在一块, 那是个男人。可惜我没看清楚是谁……”
细节在触碰到的那一刻被无限放大, 她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其实也没什么确凿的证据,她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回想起那句“宝贝,看你表现”,她总忍不住往阴暗处想。
也许是她太敏感。
顾淮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鸦黑的夜色在他眸中晕成深渊,“我现在也想知道那人是谁了。”
“对吧,我就觉得挺奇怪。”
她的话引得顾淮之低沉地闷笑了声。她微抬了眼,瞥见他眸底光亮。
“怎么了?”林姣眼一眨, 水珠无声无息地坠落。
在水里其实不太好使力,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手扣着她的腰身,一手勾着她的腿弯儿,拖近了距离。
“啊——”林姣惊呼了一声,搭在他肩上的手一握,猛地拽紧了他的衬衫,双-腿-攀了上去。
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钳住了她的下颌,顾淮之半眯着眼,姿态散漫,“我是觉得,挺败兴致。”
湿漉漉的衬衫包裹着他结实的肌肉,隐约能看到线条透了出来,紧绷的张力,血脉喷张。
林姣勾着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她抬了下巴,轻轻在他唇畔印了下,“别太过分就成。”
别太过分。
这话的界限,并不分明。
他短促地笑了声,捏着她的下巴,食指按压着她的唇珠,从她薄唇间探了进去,撬开她的贝齿。他冰凉的指尖碰上她的舌尖,在她嘴里搅动。
“唔……”所有的抗议被他的手指堵在唇齿间。
他的薄唇顺着她的脸颊下移,手底下燃起一片火热。林姣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锅里蒸煮,陷入和没有尽头的煎熬里。折磨和快意侵袭,刺激着感官更加敏感。
手机铃声忽地响了。
挺突兀,也挺刺耳。无休无止地铃声割裂了空气中的暧-昧。
林姣实在是被这铃声吵得心烦,又被他折磨得难受,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试图就此打住。
“有电话……”她的下巴担在他的肩上,微微啜着气。
“没事。”顾淮之眼也不抬。
他长臂一捞,从岸边的风衣口袋里摸索了会儿,翻出来正坚持不懈振动响铃的手机。
林姣以为会就此解脱。
然而与他话语中的温柔语气相左,他的动作依旧是侵略性极强。
顾淮之捏着聒噪不休的手机,朝着远处狠狠甩了过去。
“砰——”
手机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她不知道,不过催命一样的铃声戛然而止。这下彻底没动静了。
他是有多暴躁……
这下林姣彻底老实了,也彻底死心了。她在他的怀里没命的下陷,却又被他捏着腰身拖回来。脚尖在水底蜷起,肌肤在瑟缩,浑身在颤,一遍遍在绝佳的感官体验里沉沉浮浮。
等到他终于魇足,她已经困倦得不想睁眼,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隐约间,顾淮之似乎用风衣裹住了她,把她抱进了温泉附近的木屋里,替她盖好了被子。
林姣一沾枕头就想睡,抱着被子不撒手。
顾淮之试图掰了掰她抱着被子的手,林姣挣了挣,无意识地往里挪了挪。
“睡觉了,睡觉了好不好?”林姣根本没理会他的心思,迷迷糊糊地应了他几句话,答非所问的那种,她抱着被子的手又缩了缩。
“……”他按了按额角,扯着被子的一角往上移了移,调了室内的温度,放弃了和她沟通一下的打算。
林姣睡着的时候极度老实。模样安静,睡姿也规规矩矩的。她面上还带着靡丽的春色,从面颊红到耳根,脖颈到肩膀的线条优美,上面的痕迹印得鲜明。
顾淮之动了下,忽地收回了视线。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大约怕吵醒她,顾淮之没搭腔,直接过去开了门。
贴在身上的潮湿的衬衫他还没来得及换,然而门外,准备了衣服的侍者正弯身等在一侧,他面前的是沈良州。
沈良州上下扫了他一眼。
顾淮之现在不仅仅是衣衫不整,浑身上下包括发梢,还滴滴答答地挂着水珠。
约莫是在意料之内,沈良州也没觉得奇怪,只是毫不避讳地“啧”了一声,“我说你丫怎么失联了,还真是躲起来逍遥快活了。”
电话是他让人打的,结果半天没动静,顾淮之根本不接。
顾淮之面不改色地迈了出来,将房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语调极度不善,“有病?”
话是这么说,他也清楚,没什么事儿沈良州不可能直接杀过来了。
“冀州的‘包青天’刚刚带人过来了,说收到举报,这里涉嫌窝藏白-粉。”沈良州上下嘴唇一碰,唇角咧开一抹冷笑,显然心情沉郁至极,“哥们你得罪的人不少啊。”
顾淮之微微皱了下眉。
沈良州嘴里的人,他还真认识。他爷爷的门生,他父亲曾经的部-下。年纪不算大,不过是出了名的“老古板”、“白脸包公”。他父亲对这人评价挺高,一身正骨,两袖清风。
林敬言做过的事不少,得罪的人也不少,位置不上不下,但挺敏感。很多人怕他,不仅仅因为他铁面无私,还因为他这位置,容易捏人把柄。
顾淮之不提,沈良州也知道,挫着火搭了句白,“他不是你家老爷子的门生吗?你在这儿他也查?”
“我爸在这也没区别。”顾淮之淡淡地应了声。
“是块硬骨头,就是不识趣儿。”沈良州耐着性子,烦躁地扯了下领结,面色冷得快结冰碴子了,“我他妈就纳闷了,这货也能四平八稳地好好活着,真够稀奇的。”
“上面有人保他。”顾淮之按了按额角,眉头突突地跳,“他这会儿人在哪儿?你们没把人怎么着吧?”
“哪儿能啊?”沈良州被这话气笑了,“谁敢动他啊,回去不得被老爷子戳死啊。”
不然他也不会躲这儿了。不痛快,还不能把人怎么样。
“大哥跟叶延川搁那儿,出不了什么篓子。”
其实这事说起来挺尴尬。
潜龙山庄明面上确实不是沈家的产业,前些年因为一些事推了个人出来。不过私底下,都知道这地界不好动。何况今晚呆在这里的,名头拎出去晾一晾,也没人会过来找不痛快。
可林敬言油盐不进,正直到迂腐,别说这帮子权-贵子弟威胁,就算是他们老子呆在这,他也未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