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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就像我知道,我越来越在乎塔汗了。
他受了伤,我会整夜睡不着,守在他身边照顾他。
斐哥哥,我已经答应他了。
我知道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
你放心,我是喜欢塔汗的,不然不会答应嫁给他。
我不会委屈自己,我知道我会和塔汗过得很快乐的。
真的会。
你放心。
但是,我却不太放心你。
你别跟你的苏公子生气了。
他是骗了你,瞒了你很多事,可是那都是为你好。
你这么生气,除了怪他不信任你,自作主张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你如果真的那么讨厌他,恨他,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休了他。
可是你又说,你知道做了很多错事,觉得对不起他。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我知道你们一见面就会吵架,可是为什么会吵架呢?
你说他说话总是带笑,似乎很温柔的样子,却总能把你气得发疯。
你那么生气为什么不告诉他?
唉,你们中原人真是难懂。
他也是,你也是。
有什么话不能直白明了的说出来呢?
真奇怪。”
二夫人过门后未几,便又收到迎娶三夫人的红贴。
同样的试探,同样的遮掩,覆辙重蹈。
这一次莫斐甚至事事亲为,在各种迎娶的细节小事上无端挑剔,蓄意刁难。那时的他心烦意乱,只当他是不肯委屈了新人,又哪里会静下心来细想他这种种无理取闹背后到底有什么样难言的苦闷与焦灼。
他们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另一个却只晓得强撑着满心伤痕,淡然无波,应对一切。
面对着面,该说的,一句都说不出口。不该说的,冲口而出,以为只有自己遍体鳞伤,却原来自己也是字字如刀,割人心扉。
于是,一场完美无缺的纳妾礼成,两人从此便成了陌路。
“斐哥哥:
谢谢你的结亲礼物。我好喜欢!
塔汗也很喜欢。
我们明年初春就会有个小宝宝,我有喜啦!
你跟你的苏公子怎么样了?
你还对他不理不睬么?
他会不会受不了呢?
哦,你说过他根本就不在乎,那就没什么关系啦。
无论如何,你总是用别的女人去气他,并不是好办法。
你都不喜欢她们干嘛要娶呢。
你这么做想干什么呢?希望他骂你一顿,让你知道他很难过?
可是他不是总是微笑,不会对你生气的嘛。
不过,如果你觉得开心,就好啦。
反正你们中原不在乎男子三妻四妾。
我之后会很忙,不能常给你写信了。
你要是跟你的苏公子和好了,记得写信告诉我。
祝你们开心哟!”
放下这最后一封信,阖眸轻叹。
三夫人入府之后,他们便是彻头彻尾的冷战。
老死不相往来,一晃便是三年。
他只知自己这千余个日日夜夜,拖着病痛,守着煎熬。却从未想过也许那男人亦是心灰意冷,夜夜笙歌,借酒浇愁。
再然后,碰到华夜容那样别致而无法抗拒的女子。他是动了心?还是又起了挑衅之念?这些,或许那男人自己也说不明白。
如今,却也不用再说得明白。
那夜毒发,生死几度,再醒来时,恍若隔世。
33 畏惧
白如海在廊下等了一阵,书房的门开了,几个朱色朝服的官员自里躬身退出。他方想起步,却见门外白丹泉引着一个武将进来,书房的门重新阖起。
这样的忙碌持续了一个上午。白如海知道他一定要在午膳前见到莫斐,因他下午都会离府外出,然后很晚才归。
自那两天两夜之后,朱雀侯府的主事人顺理成章的成了侯爷。在名义上,他一直都是,可是这么多年来,府里朝中的人都知道,他早出晚归,在外风流冶游,根本不当家。
然而,在他真正当家之后,情况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变。
上午他人在外院书房处理朝中府中大小事务,下午仍旧出府,除了朝务之外,或许仍旧去了声色之地,半夜方归。
他留在府中内院的时间依旧不长,与内院的主人似乎仍旧老死不相往来。
但,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光白如海和几个府中老人着急,几乎所有人都诧异又不解。
在那两天两夜之后,这两个人怎么还能跟从前一样,同在一个屋檐下,不说一句话,不见一次面,仿若陌路一般。
不应该啊!
门再次打开时,白丹泉向他父亲使了个眼色,白如海会意,立刻快步上前。
莫斐走得极快,白如海追在后面道:“侯爷,大公子……”
莫斐脚步顿了一下。
侯府这么多年的禁忌,任何人在朱雀侯的面前都提不得那个人的名字。
那两天两夜无论如何惊心动魄,却似乎在一切安定之后并没有在侯府中留下任何痕迹。
在恢复如常的这个日子,白如海陡然将那三个字出口,莫名的心里一抖,感觉冷硬的斥责马上就要响在耳侧。
“说。”莫斐脚步一顿之后继续向前。
白如海松了一口气,忙道:“大公子说,他想搬回苏园。”
莫斐的脚步又顿了一顿。
“知道了。”
白如海眼望着那背影决然远去,一时呆住。
知道了?
这是什么意思?
是留还是不留?
怎么也没个实在话?
真是急死人了!
***
夜凉如水,莫斐披着夜露而归。
“侯爷,正院已经收拾好了,您……回去么?”
走向暂住的庭院时,白丹泉小心翼翼的问。
时隔一个月后,再走进那间屋子,空气中仿佛多了一种不知名的清冷气息。
莫斐默然立在床前,良久。
室中空无一人,床榻上整整齐齐叠放着枕具被褥。
那个人,走了。
眼前浮现出一幕幕清晰的画面,耳畔却只回荡着怒火滔天中掷地有声的那句话。
——今生来世,两不相欠!
这话,当时自己说得何等干脆,何等决绝,何等洒脱,到如今,却成了一个谎言,一个他无论如何都不愿兑现的承诺。
真可笑。
自己有什么资格反悔?又有什么资格再被原谅?
云冕说得不错,竟要把人逼到那种地步,才知道后悔!
这样麻木,这样无情,这
样冷酷,这样……不了解他的心,他有什么资格再留住他?
如果一个人命悬一线危在旦夕之际心中想的都是与他恩断义绝,来生不见的话,那么,他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是的,到了最后的最后,他是恨他的。
因为这恨,他一心求死。
他是真的绝望了。
即便曾经爱过,也在痛彻心扉之后,彻底绝望了。
太累了吧,心碎成沙之后,即便残留了些微感情,可那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屋子空着,人已走了。
他果然是想离开他的。
才一